疏月御剑狂飞了整整三天三夜,几乎是不眠不休,灵力耗尽了就找个荒山野岭打坐恢复。

恢复完了继续跑,直到彻底感受不到沧澜剑宗的方向,也彻底迷失在一片完全陌生的地域后,她才敢稍微放缓速度。

“应该……够远了吧?这都快飞到地图边缘了吧?系统!游戏地图边界在哪儿啊喂!”

她降落到地面,收敛起所有修士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像个风尘仆仆的普通旅人。

她需要找一个地方,一个足够偏僻,灵气稀薄民风相对淳朴的地方,安心苟住。

又漫无目的地走了几日,她循着依稀的人烟痕迹,终于发现了一个坐落在群山环抱中的小镇。

镇子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房屋多是石头和木头搭建,街道上行人不多,穿着朴素,大多只是有些粗浅的武艺或炼气一二层的微末修为,甚至更多的是凡人。

空气中的灵气稀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完美!就是这里了!”

小镇入口处有个歪歪扭扭的木牌,上面刻着“白石镇”三个字。

疏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和,步入了镇中。

她找了个看起来最不起眼客人最少的茶馆坐下,点了壶最便宜的粗茶,默默听着周围的闲聊。

从镇民零碎的谈话中,她了解到这个白石镇确实偏僻,主要以采药,狩猎和种植一些低阶灵谷为生,偶尔会有行脚商人来收购药材皮毛。

镇里修为最高的似乎是镇长,据说有筑基中期的水平,已经几十年没突破过了,是镇上的定海神针。

“筑基中期……还好还好,只要我不主动暴露,他绝对看不穿我的修为。”

喝了茶,她开始在镇上慢慢溜达,最终在镇子最边缘,靠近山脚的地方,发现了一个废弃的小院。

院墙有些坍塌,屋舍也显得破败,但看起来还算完整,关键是足够偏僻安静。

她找到镇长,编造了一个身份:说自己是个家道中落的散修,修为卡在炼气后期多年无法寸进,心灰意冷,只想找个清净地方了此残生充分表现出了一个“修仙失败者”的颓废和绝望。

镇长是个面容慈祥的老者,修为果然只有筑基中期,他探查了一下疏月故意显露出的“炼气后期”修为,又看她神色憔悴,便信了大半,唏嘘了几句,以极低的价格将那个废弃小院租给了她。

疏月谢过镇长,立刻开始动手收拾小院。

她不敢动用太多灵力,只是像普通人一样,除草,修屋顶,打扫房屋。

累了就打坐恢复一下,但只吸收最微薄的灵气,生怕引起任何异常。

几天后,小院勉强能住人了。

她又去镇上买了最普通的被褥,锅碗瓢盆,彻底将自己融入这个偏僻的小镇。

她的“苟命”生活,正式开始了。

每日,她像凡人一样日出而作在院子里种点菜,日落而息。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小院里打坐不是修炼,而是竭尽全力地压制和隐藏自己的金丹后期修为,将其牢牢束缚在炼气后期的水平。

这对她来说甚至比修炼更耗神。

“唉,人家修炼是为了突破,我修炼是为了变菜……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闲暇时,她会去镇上逛逛,买点生活用品,听镇民闲聊,偶尔也会用一点点微末的医术帮镇民看看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换取一些食物或铜板,进一步巩固自己“落魄散修”的人设。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得几乎让她产生错觉。

她不敢打听任何关于沧澜剑宗的消息,生怕触碰到那根敏感的神经。

但夜深人静时,总会忍不住去想。

晴晚怎么样了?

她那么倔,会不会又拒绝了那些东西,会不会被人欺负?

柳清絮有没有找她麻烦?

晚晴……她那天之后怎么样了?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呵斥而放弃?

楚逸应该能处理好峰内事务吧?

还有柳清絮……她知道自己跑路了,会不会气得跳脚?

“打住!程默!别再想了!苟住!你的目标是活下去!活到剧情结束!她们都是纸片人!纸片人!”

她用力甩头,试图把那些纷乱的思绪甩出去,强迫自己关注眼前的生活比如地里的菜长得怎么样,今天镇上哪家猎户打到了新鲜的猎物,隔壁大婶又跟她唠叨家里的琐事。

这种极度平凡甚至枯燥的生活,与她过去在惊鸿峰高高在上时刻紧绷的日子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一开始极其难熬,但慢慢地,她竟然真的习惯了一丝。

没有时刻担忧的死亡Flag,没有错综复杂的情感纠葛,没有需要维持的冰冷人设。

虽然要刻意压制修为很辛苦,虽然生活清贫,但心理上的压力却减小了许多。

她学会了用最普通的食材做出能下口的饭菜,学会了补衣服。

“好像……就这样苟一辈子,也不错?”

当然,这只是偶尔冒出的念头。

她深知这个世界的危险性,从未真正放松警惕。

她的神识依旧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警戒,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时间如同白石镇旁的山溪,平静地流淌。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

疏月渐渐适应了这种“隐居”生活,外表看起来越发像一个真正的融入环境的落魄女修,只有休息时偶尔散发的灵气,还暗示着她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以为自己能一直这样苟下去,直到某一天,镇上的平静被打破了。

一队风尘仆仆衣着明显不同于本地人,带着煞气的修士队伍,进入了白石镇。

为首的是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壮汉,修为赫然达到了筑基后期,他身后的几人都是筑基期!

这群人一进镇,就直奔镇长家,态度傲慢,声音洪亮地要求镇上缴纳这个季度的“供奉”,并且份额比往年提高了三成!

镇长和几位镇老苦苦哀求,表示今年收成不好,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灵石和药材。

那刀疤脸修士冷哼一声,一巴掌拍碎了镇长家的石桌:“拿不出?那就上镇,当矿奴来抵!听说你们这的白石矿里,还能挖出点好东西?老子正好缺人手!”

小镇的平静被这股外来的恶势力打破。

躲在人群外围刻意降低存在感的疏月,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麻烦果然虽迟但到!

我就知道这苟命生活没那么容易!

矿奴?这可怎么办?我是出手还是继续苟?出手就暴露了,不出手……难道眼睁睁看着镇子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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