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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费不够支持一直像现在这样，毫无保留毫无必要的浪费火力。而且，打击敌人士气的预定目标，完成度看起来也很低。敌人后面的防线还有那么多道……要打成持久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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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郡……这是人类的能力能管理的过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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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评前线战况时，阿芙罗拉还摇头晃脑，分析地头头是道，举重若轻。但在阅读战线后方的资料——把一个上午的时间，用在仅阅读出发阵地所在的岭南郡的军机后，阿芙罗拉停止了继续阅读的想法。她回到初始界面，开始查阅写有各郡郡名的下拉框菜单，拉半天都拉不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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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曾君临过一个大帝国，但其大小跟名为“共和国”，实为“地球”的星球一比，那真是小巫见大巫。她治下的人口不过一亿。而两百多年后的22世纪，旧大陆的罗马元老院，所需要管理的总人口是……
八十亿。
合两百三十个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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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的实权单位是市，而市议员有数十万个。你不可能和她们中的每一个接触，也就无法了解各个地方单位的情况，你怎么控制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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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的一个市的行政划分，是按照人类管理能力的极限所重新设计的，并非传承自古代。每个市所辖一般都不到三十万人；州则往往传承自古代，意味着其所辖市的文化，在历史上有共同记忆，所以市的大小是均匀的，而州则大小不一；郡作为罗马和地方之间凭空设立的审计单位，所辖州的数量不一。尽量保持同郡的文化相近，但人数也要保持在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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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成元首需要直接对话到市，而州郡的中央官员没有行政能力这样的权力结构，是共和国的缔造者姬月和她的战友们有意而为之的。为的就是让罗马中央流于形式，不可能真的有效管理地方。
只有了解自己市具体情况，能为具体到每一位市民负责的的市际会议的议员们，才有资格对她们的市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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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福音纪元。是自由平等的共和国时代，不需要地球球长——不是二十世纪的旧社会了。”
对于共和国最高权力单位所面临的，完全无法掌握地方情况的困境，塞勒妮尔这么解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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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联邦……这样梦幻的体制真的是能实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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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尔微笑，脖子向后摆了一点。她身后的墙壁上，悬挂的是象征着共和国主流价值观的四位历史人物的画像。马克思，列宁，【欧若拉】，和尊【欧若拉】为伟大导师的共和国实际缔造者姬月。
从21世纪去到1910年的【欧若拉】，眼光理所当然的比同时代的所有人都看的更远。虽然她在生前无意与同时期掌握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军队的朱加什维利争夺对《马经》的释经权，但她的作品和思想还是以文字为载体流传了下去。苏联没能存续到21世纪，而她的绝大部分政治设想，都在22世纪的福音纪元里，结出了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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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对于整个人类史来说，也有它有利的一面。和平年代里鼓吹【欧若拉】的学说无利可图。但是在战争时期，得到最高军事领袖青睐的人，很容易平步青云，连带着，把最高领袖的价值观布之于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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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是第一代改造士兵。她没能活过四十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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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的言下之意：姬月本该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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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很多志同道合的将帅战友——况且，难道你认为自己的学说一点都不受欢迎，只能靠强权来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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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告诉我，共和国是按照我的想法，所建立的理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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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看别人活的自在，会浑身不自在。稍微忍耐一阵，过些时日你心情好了，自然会欣赏自己的杰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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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把斯捷潘逼去为旧社会效力的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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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再让他回去？‘流放旧社会’倒不算徇私枉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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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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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不开玩笑了——解放区本就是旧社会，不是共和国的州，主要人口全是旧社会人，旧社会习气洗不掉在所难免。这确实是个劳人心神的问题。如果使用温和的占领治理策略的话，大决战之后的白区，很难有什么向好的改变。仅仅只是被解除了武装力量，不再有可能威胁到共和国罢了。甚至可以预见，会出现他们的新民选政府，无法压制趁乱割据作恶的军阀黑社会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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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冷眼相待。塞勒妮尔是和【欧若拉】做的一定要解放旧社会，一定给旧社会带去福音的约定。她可没那么善良。虽然也没有到像爱尔娜那种程度，眼巴巴指着天兵杀旧社会全家上下，但在大决战后旧社会能不能过的好，她目前还是漠不关心的。
现在她只是想立功，为斯捷潘争取点更好的服刑待遇。顺便当做玩休闲游戏——既在后方运筹帷幄，也遥控高精尖武器亲临一线，割草敌人的杂兵。
“那不是挺好的吗。旧社会就是这样的人民群众，所以值得军阀割据。公道这回事不仅要扬善，惩恶也不能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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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并不能确保自己下一世不会还出生在旧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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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论威胁不到我。这一世我觉得过的还不错。吃得饱穿得暖，还不用从事重体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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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现在她就是不喜欢看谁好过。别人好过，她就不自在。
近百年的积怨哪有那么容易，说清就清。但也还好。如今她们都还有超过一百年的寿命。一百年的爱与祥和富足，驱散所谓积怨那一定是绰绰有余了。塞勒妮尔不勉强阿芙罗拉，把话题拉回攻克哈桑防线上。她邀请她上号，去使用无人机视角，侦探前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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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精神联网，在互联网中冲浪，对阿芙罗拉来说本应驾轻就熟。但共和国的内网还是给了她意料之外的体验。她竟然像降临一样，凭空出现在了涂白的方格房间里。身边是与她一同降临的塞勒妮尔——埃尔文。
她使用了前世时的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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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现在的福音纪元，女性外表的社会地位就是旧时的男性。所以活了38年后的现在，我自己倒其实无所谓哪一种外表——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男性一些。”
看阿芙罗拉并没有任何的放松，塞勒妮尔撩了撩自己的金发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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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讨厌的只是小矮人。没人敢太招惹大块头。所以很少有大块头欺负我。而个头小的人里，表现的变态的就很多了……”
已经是和塞勒妮尔发展了还不错的感情关系了。阿芙罗拉自然的举起手搭载了他的肩膀下。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审美习惯变的直女。更喜欢塞勒妮尔现在宽厚的胸大肌触摸起来的手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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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上虚拟现实足够模仿现实了。但是计算机的算力还达不到让全人类都机械飞升。现在虚拟现实仅供军政首脑开会使用，想要普通人也能在其中生活嘛……应该至少还要五十年吧？”
塞勒妮尔早就体验过虚拟现实了，她知道阿芙罗拉是在吃惊，真有股激流在她脊髓中划过的来电感：
“但如果你更喜欢现在的我的话，弄个局域网不算太侵吞国有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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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倒把。我可不想别人解析我的身体数据。我被解析的够多了。这么说起来，你也不可能是说因为我是你的爱人，所以出动2艘主力舰把我接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解析我的身体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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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急着计较这么扫兴的事。至少在大决战结束前，我都可以推脱说‘时间不合适，敌人对你有杀心，去研究所不能确保你的安全’。而到大决战后……你可能就已经是一位功勋卓著的海军将领了。谁如果提议要研究你，你会有能力自己和她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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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有的是时间让阿芙罗拉欣赏自己前世用的健美的男性身躯。现在重要的事是让阿芙罗拉立下战功，所以塞勒妮尔晾着阿芙罗拉一个人在情绪复杂。自己则在虚空中操作设备，输入二人的身份信息。很快，她们身边场景从默认的白色方格，变成了精致有氛围感的飞机商务舱。阿芙罗拉在靠窗的按摩椅上坐下向外望去，真的能看到被炮火犁过几遍的林间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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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不能用意志遥控飞机，但可以通过意志遥控遥控杆，来操作前线的无人机。现在是自然模式，你头上的VR头盔可以转换你的视角进入全景模式。有需要的话，你可以接管我对无人机的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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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私人驾驶员为自己开飞机的感觉还挺美妙的。阿芙罗拉享受了一阵当司令的奇妙块感。“少年”的时光离她太遥远了。虽然第一世的生命也说不上有多温馨，也有些不如意，但比起后来这些年，还是抻坦太多了。如今实现了某一个心理时期的少年梦，有专业的飞行员带自己视察战场，等着自己拿出命令来，至少是个好的开始——甚至可能是一连串好的开始里的一个。的确，共和国就是按照她后来某一个心理时期的理解，所构建的她的理想国……
她错过了理想国的初建。现在接力棒传到了她的手上，还有五亿人口的旧社会还不属于她的理想国。她可以选择接受历史神圣的使命，也可以选择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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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是一处被发现的地道入口。低级别单位的无人机没有扫描能力，只能标记这里。而我们这一台可以扫描它的内部情况。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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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战区巡空了一阵，什么特殊情况都没有发现。这很正常，白区狡猾的老鼠可不会在白天视野良好，红军在状态的时候出来触霉头。塞勒妮尔查阅了战区资料后，把无人机开向了一处被标记的地道。元首座机的功能当然高级，仅10多分钟的时间，便生成了地道口的三维图：首先是8m崎岖的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的S型弯道，然后是对人来说可以跨过，而专门阻拦小机器人的一米宽三米深的坑，周围还有两名士兵警戒。之后，通往更深处的探查不了的地道连接着这里。
发现这个地道的小队，不信邪试图派机器人军团强攻过一次，他们一半的机械狗和蜘蛛就这么赔在下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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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地弹不便宜。看住这个地道口只需要两人两狗。合算多了。”
阿芙罗拉问怎么不给地道清理了，塞勒妮尔这么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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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普通炸药摧毁通道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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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通道都被那样摧毁了。前线的将军们指示不要摧毁所有的。要留下一些来。这样，以后要是能有什么办法，比如毒气把里面人员清理了后，我们的机器人军团就能顺着通道，攻进他们的地下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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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占据了皇天，但后土依然能将他们庇佑……当年如果是我，我就不会把福音绝缘体都赶走，让他们聚集在一起。这么庞大的工程，能让十万军队藏于其中，罗马之前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吗？”
在空中悬停了好一会，在自然视角和无人机视角间徒劳的切换来切换去，还用上了搜索引擎后，阿芙罗拉不得不承认：即便有两种超能力，是日月星辰之灵的她，在大地母亲的厚重面前，也太过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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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行器很脆弱，容易被击落。倘若你和小型机甲母舰精神同步呢？一个地道入口处不会有太多敌人驻守，而小型机甲能扛得住重机枪一时的火力。是否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来攻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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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一试吧。没听说过操控机甲大军的兵器姬……对了，说不定你把小型机甲做成‘勇士虫’那种外形，我会更好控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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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把人体撕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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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只是觉得虫族女皇作为作品里有过的单位，更好扮演。不过既然说到勇士虫的战斗方式……”
阿芙罗拉在脑子里过了一下画面：
“我对拒绝投降，会给红军带来伤亡的顽固白匪，没有过多的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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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什么好事呢？”
爱尔娜的声音传来，一个音节就把塞勒妮尔吓的换了模型。阿芙罗拉更喜欢她的男身，其他小蜜们可都不怎么待见男人。
“要撕碎旧社会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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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尔娜看阿芙罗拉的眼睛里满怀期待，阿芙罗拉则把脸移开。虽然她确实是有不人道的想法，但她也没有偏执的说一定要这么做——是在把塞勒妮尔当能包容她的男友撒娇打闹，指望塞勒妮尔对她好言相劝哄哄她呢。现在来了个分享哄的，她对自己老不修像小孩一样，感到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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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没有那么轻便又结实的生物材料。钢铁做成虫子是不符合人体工学的，操控不了的，不现实的——只能使用小型机甲。”
塞勒妮尔正色，否决了阿芙罗拉想COS虫族女皇的异想天开：
“是什么事情？”
爱尔娜是她的秘书，不打电话就直接打扰她的时候，总是有紧急情况的。
“我们合围住第三道防线了。虽然离肃清残敌应该还要几天，但总的来说，是不担心我们的后勤比敌人更先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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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妮尔和阿芙罗拉交流眼神，均觉得不可思议。红军现在的后勤线被敌人留在前两道防线的地下工事所妨碍，每日的补给量仅仅也就够维持就地转入防御而已。按照现在的吞吐量，继续进攻第三道防线，需要一百天时间来进行物资准备，怎么忽然，可能就是一夜之间，就打到了敌人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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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佣兵发力了。她们在没有进行长时间炮火准备的情况下，仅以警用机甲，就正面冲击敌人防线的薄弱处。虽然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但也在两小时内，就打穿了敌人整个后方，让红军主力得以沿着开辟的通道会师——这其实并不是主要我需要汇报的事。参与进攻的雇佣兵主要隶属于2个大型佣兵团，她们的贡献都不小，伤亡也46开。元帅们之前和她们约定，先破防线者，可获得得到中革军委承认的‘共和国卫队’的番号。对于现在的情况，军委的意思是希望她们这些雇佣兵在名义上合并。最高指挥官由军委指派。这是军委送来的候选名单。由谁来指挥这支编制外军队，需要由您来最终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