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吓得,顾不得这是童老师的课,丢下东西就跑了。
一开始是童老师跟我说,一万块钱打我卡上来了,本以为对方良心发现,没想到她把我的另一幅画抬了上去,那副是唐悦的。
虽然唐悦很开心,也没有反对。
我刚想走出教室,却发现门口也围着一堆的记者。
自从那个乔大师来了之后,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好像变了天。
我所带来的两幅画作,也被拿着话筒的记者,很没礼貌的扯开了。
“退,退,退!”
乔大师从门口缓缓进入教室中,拿出了两幅画作,先是品鉴了一番后,接着皱起眉头说道:“这两幅画,可以说是悲剧,第三幅画轮廓上是个小女孩,看似是一个人的小初高,但应该是三个女生。前两个女的不出所料,都死……起开……起开……别拍了。关掉,关掉……”
乔大师说道一半,将画藏了起来,他的确很厉害,居然能从画中,看出这么多东西。
他把记者都赶走了,拉着我走了出去,还叫上了童老师,直接终止了突击的直播。
“你为何要画这种东西?她们是谁?”
乔大师问我。
“她们是玫瑰,一朵被蛇咬,一朵飞走了,还有一朵被藏起来了。”
“不要在画这种画,这种风格的画是给死人的。”乔大师说。
不知为何,我感觉我和他能说上话,就好像电塔能够接受信号,我发的电波他也能接收。
他询问我能否进行采访,我摇了摇头。
“我喜欢安逸。”
他同意了。
叫走了所有的记者。
我们来到了表演学院的城堡的一间全是柔软垫子的包间内。
“不是,你真会啊。”校长谄媚地走到我前面说。
“起开,你婚宴上都邀请人。我当初听你说那是你画的,我以为是假的。”大爷矫揉造作地凑了上来。
我被两人围着有点不适应,他们想要我回忆一下和大师的见面,还有和童老师的相遇。
“我记不太清了。”
我低着头看向一蓝一粉搭配的格子地毯。
“仔细想想!”
或许是校长的吼声起了作用。
“我想起来了。”我被揪住了领子,服软道。
“我记得最开始应该是从转校的老师说起,那时,乔大师有一幅画放在学校里,那位老师也是慕名而来的,很多人都围在画旁,我以为画好画就能交到朋友,所以就去画画。”
我坐到了只有凳子般高的靠墙的沙发上,这房间的布局有点像是拘留室:“新转来的老师人很好,她来的第一天,车子坏了,她的交通工具是一辆老式的自行车,我经常看我爷爷修理三轮车所以帮她修好了自行车,她夸我是好孩子。”
“那是童老师吧,她从前就人美心善。”校长点了点头解释道。
“可我拿脏水泼了她一身,只要捉弄新老师就能加入他们,我当时没注意到是她,我头一次被夸是好孩子,我向老师道歉,老师也原谅了我,我过意不去就泼了自己一身,后来老师带我去洗澡,她是个好老师。第二天,老师是从城里来的,有学生在老师的柜子里塞了蛇皮和老鼠和麻雀的尸体,因为第一天做的坏事,我想这是报应,教导主任要叫家长,是老师请求才没有再次转学,紫藤花也是老师帮忙裱起来的。”
“还有吗?还有吗?”
房间里只有我和校长还有大爷,大师也走了校长肆无忌惮地晃起我的领子。
不好的记忆一下全被校长晃了出来。
“我教我画了很多画,她是教美术的,当时一个班都是五湖四海的学生,大多数都是罪犯的孩子,一个班八十多个,其他老师都觉得我们是劳改犯……”
“我不是犯人,他们说家里坐过牢就算,我的几个叔叔都是因为贪污坐牢的,只有老师相信我是好孩子。”
“记得把这段删掉。”大爷小声的提醒校长。
“就连我的爸妈都说,我要像犯人一样,低着头做人。我不敢去抓蛇,为了知道放尸体的是谁,出手去抓了蛇,这样才能加入他们,得知了是谁后,我告诉了老师,老师带我去了医院,她在医院门口焦急等了很久。”
“那是什么样的蛇?”校长揪着我的领子问。
“头是三角形的怪蛇,有点可怕。我从病床上起来,看到的第一眼也是老师,我哭着说自己被蛇咬了,她亲吻我缠上绷带的手指说没事了。后来那三人被开除了,在这所学校犯点错就要开除,我一点错也不敢犯,可那三人经常闯进校园里拿石子砸我,他们不让我告诉老师,要是告诉老师,他们连老师一起砸。”
“抱歉。”校长松开了我的领子,就连大爷爷缓缓和我拉开了距离。
“画的事情呢?”大爷咽了口口水问我。
“因为我老是受伤,老师在学校里养了只大狗,那只大狗我每次看见都会吓得向后倒下,摔伤,不过因为大狗三人再也不敢来学校了,老师看我怕动物,买了只小兔子放在教室里成为了绘画的对象,我每天都会去喂养,紫藤花是兔子最喜欢吃的东西,原本画是两幅的,兔子的画被我撕了。”
“我记得当初我又被爸妈丢下了,老师说带我去看电影,老师买好了电影票。”
“怎么提到电影了,不是说兔子的画吗?电影怎么了?”校长谨慎地问我。
“老师走后,她把兔子留给了我,可她走后,大狗也走了,兔子被肢解钉在了黑板上迎接新老师。兔子死了,我就撕了,我怕想起兔子,我对不起老师,我也怕想起老师……”
“够了,切了。放他走,还是听听童言老师那边怎么说的。”
“真晦气,真是的,问了不如白问。”
校长说着把我放了出去,然后令人把这秘密采访间的录像给删了。
“让他编个故事,不至于搞得这么阴间。”校长拍了拍手,然后走向了童言的采访间。
这边是一个双人桌子,好几个聚光灯照着的采访间,考虑到江庭一看就是自闭的性格,他才动用点特殊的手段,结果却得到了一段瞎扯。
校长看了两人之前的回放,开始确实是自行车开始的,第一天童言上课的时候车子坏了,当时负责推着独轮车拉建筑材料的江庭恰好路过。
那时那所学校好像在使用童工搭建校园,使用自己的学生好像就不算是童工。
因为修建校园,所以到处都是石子。
童言说她的车子也是被石子颠簸坏的,当初她还是政法系统的一员,借调到了平江调查此事的。
一个班级八十多人,这些学生大多都是非正规上学的,都是些外籍的,什么都不懂的家长随便把孩子一扔的。
那个案子早就破了,是可以摆出来说的。
“里面的学生没有名字,都是用的是代号。就和囚犯一模一样。”
“咳……我草,这是直播吧。童老师你特么是赚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校长人都麻了,他都没查江庭是哪所学校的学生。
乔大师留在平江的时间短,并不了解那件事情的全貌。
童言说的虽然是过去的案件,但那这件事情,可不是随便拿出来说说的。
这种学校问题,特别还是“现在”这个特别的关乎学校问题的时间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