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不一样。
“隋洛文?”赤乌兔歪着脑袋念了一遍,“吱咕?听起来有点怪,但又好像有点意思?好吧!那就决定是‘隋洛文’了!”
林青霞以后的生活貌似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顶多就是在某些时候突然消失不见,或者举手表示自己要上厕所却半天回不来。
但赤乌兔知道,隋洛文突然变得喜欢惩罚那些给别人添麻烦的家伙了,这几乎成为了她的新爱好或者发泄方式。
除了那些“诡异”外,小偷、骗子和人贩子那样给大家带来麻烦的家伙她也绝不姑息。
不过她根本没有走极端,也没有报复那些给她带来麻烦的同学,仍旧恪守着一定的底线,连罪犯都是交由警察处理而不是动用私刑。
“这家伙三观正的有点变态了吧?居然在这个年纪不走极端,而是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就算是早熟也太过头了吧?”
她的三观正得令赤乌兔感到匪夷所思。
在这个年纪,经历了那样的欺凌和孤立,获得了超乎常理的力量,却丝毫没有膨胀没有滥用,依旧恪守着近乎严苛的底线——
将罪犯交给法律,对同学保持距离却不施加报复,甚至会在无人知晓时默默保护他们,这已经不是早熟能解释的了。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对“秩序”和“正确”的偏执性维护,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对抗内心那片巨大的、被遗弃的虚无,填补那空又冷、快要冻僵了的地方。
“吱咕咕咕……”
赤乌兔的纽扣眼睛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极端克制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更深刻的极端?”
……
紫红色的劫云在浴淋市上空骤然凝结,如同一个巨大的、旋转的瘀伤。
玄尘子悬浮其间,破烂道袍在罡风中猎猎作响,他张开双臂对着下方蝼蚁般的城市发出癫狂大笑。
“来!都来!看老夫今日证道!”
第一道天雷不是劈下,而是砸下。
一道粗壮如巨树的紫色电蟒撕裂天幕,伴随着玄尘子兴奋到变形的嘶吼,狠狠撞在大厦的避雷针上。
整栋大楼的玻璃幕墙应声粉碎,化作亿万晶莹的雨瀑,向着街道倾泻。
紧接着,火劫自云中泼洒而下,不是凡火,是粘稠如浆、闪烁着诡异符文的雷火。
它们点燃了空气点燃了雨水,也点燃了高架路上拥堵的车流。
爆炸声此起彼伏,警报声被彻底淹没。
玄尘子在烈焰与雷霆中翻滚,他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苦,只有极致的狂喜。
“不够!还不够!哈哈哈!”他嘶吼着,引着更多天雷砸向百货商场、立交桥、电视塔……
“我操爆你的妈!”
一声清脆的厉喝从远方传来,突破天劫的阵阵炸响,刺入玄尘子的耳膜,“老子都快完工了,结果你他妈给我整这一出?!”
荷玖禄以筋斗云一般的速度即刻袭来,带着同样气势汹汹的隋洛文。
“你们这帮臭修仙的他妈的一天天在搞什么飞机啊?!找死是吧?!!老子今天上午才他妈的解决一个差点用那什么幡炼化全城的牲畜!”
这也怪不得荷玖禄突然性情大变,这种为了一己私欲臭修仙的就该好好骂一骂,不骂都显得她太有素质太圣母了。
荷玖禄的身影如一道撕裂风暴的赤色流星,周身环绕着刚刚彻底愈合、宛若新生的澎湃力量。
军装上的金纽扣在雷光下闪烁,焦黑与伤痕已荡然无存。
“又一个修仙的杂种!”
她的咆哮与天劫的轰鸣分庭抗礼,“你们他妈的是不是集体嗑药磕疯了?!上一个要炼城,这一个要劈城!没完没了是吧?!”
而隋洛文刚一到场就忙着用“批判”划出一道道深不见底的空间裂隙,大量大量的削减天劫对城市的打击,尽量减少伤亡,因此无法参与战斗。
玄尘子狂笑的表情微微一滞,似乎没料到会有人以如此粗鄙的方式打断他的证道。
“无知蝼蚁,安敢妄评天威?!此乃老夫飞升之……”
“飞升你妈!”荷玖禄根本懒得听他说完。
她甚至没有召唤“独裁”,而是直接将双臂交叉于身前。
下一刻,她身上那套笔挺的军装从背部猛地撕裂开来——不是被外力扯破,而是自内向外。
无数猩红黏滑的血管、神经束、以及不规则蠕动的肌肉纤维,如同挣脱囚笼的恶兽轰然爆发。
它们瞬间交织、膨胀,在她身后形成一对巨大无朋、完全由鲜活血肉构成的恐怖翼膜,翼膜的边缘还在不断滴落着炽热的生物质液滴。
与此同时,她双臂的皮肤也层层剥裂,露出下面疯狂增殖的肌肉组织,双手指骨暴涨、变形,化为两柄巨大而狰狞的、不断滴着血的骨刀。
她整个人在刹那间从一个飒爽的军装少女,变成了一个半人半妖、散发着原始血腥气的杀戮造物。
“喜欢劈是吧?!”荷玖禄的声音也变得混合了本体怒吼与血肉摩擦的诡异回响。
她血肉双翼猛地一扇,并非飞翔,而是狂暴的践踏空气。
“轰!”音爆云在她身后炸开,她原先所在的位置空间都仿佛扭曲了一下。
而她的本体,则以一种近乎空间跳跃的速度,瞬间出现在玄尘子面前。
玄尘子瞳孔骤缩,护体罡气本能地全力激发,璀璨的符文在他周身流转。
“找死!雷殛!”
一道比之前更加粗壮的紫色天雷被他引动,直劈荷玖禄面门。
荷玖禄根本不闪不避,抬起那柄巨大的右骨刀,对着雷霆直直捅了过去。
“噗嗤!”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
那狂暴的、足以将合金蒸发的天雷,竟然被她那由自身血肉骨骼凝练的骨刀生生“刺穿”。
雷霆的能量如同实质的流体般被骨刀吸收、导引,顺着刀身涌入她的手臂,让她整条右臂的血管剧烈膨胀、发出灼目的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