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眼睛，手指戳开了链接。文章里写道：

“趴睡姿势会压迫胃部和肺部，导致氧气吸收量减少。大脑在缺氧状态下容易产生混乱，从而引发更频繁的色情梦境。”

陈默盯着这行字看了三秒，突然来了精神。

“真的假的？”

他翻了个身，把手机扔到一旁，盯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

“要不，试试？”

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期待，陈默像煎饼一样把自己翻了个面，整张脸埋进枕头里，手臂别扭地压在身体下面。

“好难受。”

才过了三十秒，他就感觉呼吸不畅，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但为了“科学实验”，他咬牙坚持着。

渐渐地，缺氧的眩晕感笼罩了他。在陷入梦境前的最后一刻，他模糊地想：

“最好是个好梦。”

“编号114514！该你下油锅了！”

陈默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阴森的监狱里。四周昏暗潮湿，墙壁上挂满了锈迹斑斑的刑具。

“什，什么情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穿着狱卒服装的猪头人一左一右架住了他的胳膊。他们拖着他走向房间中央，那里有一口沸腾的油锅，热浪扭曲了空气。

“等、等等！搞错了吧！”陈默拼命挣扎，但猪头人的力气大得惊人。

“盗窃罪，判处油炸刑！” 审判席上的牛头怪法官敲了敲木槌。

“我偷什么了？！”

“上周偷看邻居家晾的内衣！”

“那根本不是我，啊啊啊！”

他被扔进了油锅。

“啊！”

陈默从床上弹起来，浑身冷汗淋漓。他颤抖着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和腿，确认它们还完好无损地长在身上。

“原来是梦啊。”

窗外，凌晨4点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陈默瘫回床上，心脏狂跳不止。

“什么鬼？！我明明是想做那种梦，为什么会梦见被油炸？！”

他抓起枕头狠狠锤了两下，突然想起新闻里说的“缺氧导致大脑混乱”。

“难道是压迫感太强了？”

犹豫了一下，陈默决定改良实验方案。他把枕头塞到肚子下面，摆出一个类似海豹的奇葩姿势。

“这样应该能平衡压力。”

迷迷糊糊中，他再次坠入梦境。

“人类雄性！快来伺候本女王！”

陈默惊恐地发现，自己正跪在一个山洞里。面前坐着个肌肉发达的女性哥布林，她绿色的皮肤泛着油光，獠牙上还挂着肉丝。

“开什么玩笑？！”他在梦里惨叫出声，“为什么又是噩梦？！”

“咚！”

陈默一头撞在墙上惊醒过来。晨光已经透过窗帘照了进来，手机显示早上7点。

他顶着一头乱发坐在床上，眼神呆滞。

“所以，趴着睡只会做噩梦？”

窗外，一只乌鸦飞过，发出“嘎”的叫声，仿佛在嘲笑他的实验失败。

清晨刺耳的闹铃声把陈默从哥布林女王的噩梦中拽了出来。他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从被窝里爬出来，感觉脑袋里灌了铅一样沉重。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头发像被雷劈过似的四处支棱着。

"可恶，居然因为那种无聊的实验搞到睡眠不足。"

他一边嘟囔着一边机械地往脸上泼冷水，冰凉的水珠顺着下巴滴到校服领口。

昨晚那两个诡异的噩梦还清晰地印在脑海里，被猪头人扔进油锅的恐怖，还有那个绿色皮肤的哥布林女王令人作呕的笑容。

陈默打了个寒颤，赶紧把毛巾甩到脸上用力擦了几下。

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气，小优已经做好了早餐。陈默瞥了一眼餐桌，发现今天的煎蛋居然被做成了心形，他立刻嫌恶地皱起鼻子。

"你脑子被门夹了？煎个蛋还搞这种花样？"

"爱吃不吃。"小优头也不回地收拾书包，"反正某人今天看起来像具僵尸，估计也没胃口吧？"

陈默恶狠狠地抓起叉子，把那个"爱心"煎蛋戳得稀烂，然后一股脑塞进嘴里。蛋黄流到下巴上，他也懒得擦，就这么挂着蛋渍拎起书包冲出了家门。

电车上挤满了早高峰的上班族和学生。陈默像条死鱼一样挂在扶手上，随着车厢的晃动左右摇摆。他前面站着两个女生，正凑在一起看手机视频，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那笑声像针一样扎进陈默的太阳穴，他烦躁地把脸转向车窗，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憔悴的面容。

"都怪那个该死的新闻。"

走进校门时，陈默感觉双腿像灌了水泥。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几个男生正在嬉笑打闹，其中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他肩膀。

"啊，抱歉。"对方话说到一半，看到陈默阴沉的脸色立刻闭上了嘴。

教室里嘈杂的声音让陈默更加头痛。他拖着脚步走到自己的座位，那个被现充团体包围的"刑讯室"中央，把书包往地上一扔。

整个人瘫在了课桌上。额头贴着冰凉的桌面，他满足地叹了口气。

"就这样，睡一会儿。"

前排的女生转过头来想说些什么，看到陈默这副模样又转了回去。周围的谈笑声渐渐变得遥远，陈默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隐约听到教室门被拉开的声音，然后是同学们匆忙回座位的脚步声。

"大家安静，回到座位上。"

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但陈默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意识正漂浮在梦境与现实之间，耳边嗡嗡作响。

在彻底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他迷迷糊糊地想：

"在学校只能小睡，这次要大睡特睡。"

讲台上，新来的代课老师推了推眼镜。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扎着干练的马尾辫，手里抱着一叠试卷。

"就像上次通知的那样，今天要进行一次随堂测验。"

她环视教室，目光在某个趴在桌上的身影上停留了片刻。

其他同学都乖乖坐好准备考试，唯独那个男生像滩烂泥一样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咳咳，"老师清了清嗓子，"请那位同学坐起来，要开始考试了。"

教室里一片寂静。坐在陈默旁边的女生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的肩膀。

但他只是发出一声含糊的嘟囔，把脸转向另一边继续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