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偷了？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他的大脑。陈默的呼吸瞬间变得粗重，手指无意识地攥紧。
这个学校竟然会有在下大雨的时候偷伞的家伙。
他的视线扫过周围，几个还没离开的学生正有说有笑地换鞋，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和他一模一样的黑色折叠伞。
陈默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这家伙。
他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连串的画面，那个人渣偷走他的伞，若无其事地撑开，在雨中漫步，甚至可能还会和同伴笑着说今天运气真好，捡到一把伞，然后歌颂自己青春的美好。
这种人渣。
陈默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点，但胸腔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
偷伞的家伙一定还干过别的事，比如偷自行车，或者偷便利店里的商品，说不定还会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和其他人交往。
他的思维越来越偏激，眼前甚至浮现出那个家伙被车撞飞、痛苦哀嚎的画面。
真不甘心啊。
陈默的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冷笑。
好想杀掉他，让这种渣滓痛苦地惨叫，一个不留地。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瞥见鞋柜底部的一抹黑色。
陈默愣了一下，弯腰看去。
他的伞静静地躺在鞋柜最深处，被一堆杂物挡住了。
哦，原来在这。
他伸手把伞拽出来，盯着它看了几秒，突然觉得刚才的自己像个傻子。
外面的雨声依旧哗啦啦地响着，陈默撑开伞，走进雨幕。冰凉的雨水溅到他的裤脚上，但他已经懒得在意了。
算了。
他迈开步子，朝家的方向走去。雨中的樱花被打得七零八落，黏在人行道上，像一团团被丢弃的废纸。
陈默撑着小伞，慢悠悠地走在回家的路上。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湿透的裤脚和鞋子，皱了皱鼻子。
“啧，坐电车的话肯定又是一身汗水味。”
他宁愿淋雨走回去，也不想挤在闷热的电车里，和一群湿漉漉的陌生人贴在一起。那种混杂着雨水、汗水和廉价洗衣粉的味道，光是想想就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转过一个路口，陈默来到了河边的小路。平时这里人就不多，下雨天更是几乎看不到人影。河面因为雨水而上涨，水流湍急，哗啦啦地冲刷着岸边的石头。
前方是一座窄窄的独木桥，是抄近道回家的必经之路。陈默走到桥边，盯着河水看了一会儿，突然睁大了眼睛。
“哇，涨得好快啊。”
水位比平时高了不少，几乎快要漫到桥面了。独木桥的木板被水浸湿，显得更加光滑。陈默蹲下身，伸手摸了摸水面，冰凉的感觉让他缩了缩手指。
“差一点就要漫上来了，好厉害。”
他正盯着河水发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吼：
“喂！你是个白痴吗？！”
陈默吓了一跳，差点滑进河里。他猛地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雨衣的大妈正怒气冲冲地朝他走来，手里的购物袋晃来晃去。
“给我过来这边！水位都涨成这样了，你还离水边那么近？！找死吗？！”大妈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把他从河边拖开，力气大得惊人。
陈默被拽得踉跄了一下，伞都差点脱手。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妈又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
“现在的小学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吗？！好了，快点回家吧！别在这儿瞎晃悠！”
“我，我不是小学生。” 陈默弱弱地反驳了一句，但声音很快被大妈的唠叨淹没。
他只好悻悻地低下头，跟大妈道了个谢，虽然更像是被迫的，然后快步走过独木桥，头也不回地逃走了。
走远后，陈默才松了口气，心里一阵郁闷。
“怎么会在一天之内被两个大妈骂两次，而且这个大妈我根本不认识啊！”
他越想越憋屈，脚下的步伐也不自觉地加快了。
回到家后，陈默立刻冲了个热水澡，把身上的雨水和霉运一起冲掉。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擦干头发，他瘫在沙发上，摸出手机，突然想起了白天那个让他耿耿于怀的心理测试题。
“要不要问问健太？”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聊天窗口，把那个“三个分叉路”的问题发了过去，顺便加了一句：
「你选哪个？」
消息发出去后，陈默盯着屏幕等回复。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
「选三吧。」
陈默的眼睛瞬间瞪大，手指僵在屏幕上。
“他选三？！”
那个测试的结果瞬间浮现在他脑海里，选三的人，不是处男。
“天呐，健太居然不是处男？！”
陈默震惊得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他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十秒，脑子里闪过无数个问号。
“什么时候的事？！和谁？！我怎么不知道？！”
他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手指飞快地敲着屏幕：
「你认真的？！你选三？！」
发完这条消息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赶紧又补了一句：
「我就是随便问问……」
但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平息。他倒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猜想。
“所以，那个测试，居然是真的？”
窗外，雨声渐渐小了，但陈默的内心却掀起了一场风暴。
在知道了健太不是处男后，陈默，默默的把手机关掉，拿起了游戏机……
凌晨1点58分，陈默的手机屏幕在黑暗中泛着刺眼的光。他蜷缩在杂物间的被窝里，手指机械地划动着游戏界面，眼皮已经沉重得像是灌了铅。
“再赢一把就睡。”
他迷迷糊糊地想着，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又点开了下一局。角色死亡的音效第N次响起时，他终于骂骂咧咧地关掉了游戏。
“算了，该睡了。”
陈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放下游戏机后，习惯性地拿起手机点开新闻APP扫了一眼。一条标题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某大学研究：趴着睡更容易做色情梦？科学家解释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