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把大衣递过来，浑身都在颤动，让满是灰尘的脸都落下许多灰色。

【这个贱人偷了东西，还祈求你的原谅？你不会真这样做吧，我还以为你真要强*她呢，我还以为三十年了我终于要爽一次了。】

嗯，会做。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自然不会因此受到过大的惩罚。

我是个有道德的好人，一个有底线的人。

【那这样看下来没人能理解你。】

可能吧，我坚持做一个好人这件事情，不是因为什么事情去做的。

姬绪明想着，接过大衣，披在身上。

“换个地方，这地方太黑，不好跟你说话。”

姬绪明瞅了眼她，完全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她也看不清自己。

万一她又跑，还得去追，这可累人。

姬绪明打算带着她到灯光昏暗的地方，正好两边能见着脸的程度。

“到地方了。”姬绪明抓着小偷的胳膊把她硬生生带到一处少人，却还有点亮光，还离服装店较近的地方。

“你叫什么。”他一开口，转头看向小偷却只听见。

“呜哇哇哇哇哇哇，不要杀我呀，我什么都可以帮您做啊！”

她大叫着，带着哭腔，眼泪都要流出来。

“啥？”姬绪明有些疑惑。

【摸摸脸吧，你又犯蠢了，没有我提醒你是不知道吗。】

旁白一提醒，姬绪明用食指搓搓脸，再放进嘴里抿上一口。

咦，怎么感觉有股铁味？

【你脸上可全是鲜...番茄酱呀！】

你注意到了？

【...】

“欸，不要哭，我脸上其实是番茄酱。”

姬绪明出言阻止眼前人的继续哭泣。

“真的？”

“嗯，千真万确，我刚才不小心打烂番茄脑袋，用力过度打出酱来，洒我一脸。”

“哇，原来是这样呀，姐姐哥我还以为你杀过人啊。”

见自己说服了对方，姬绪明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转而问：“你叫什么。”

“呃，呃罗禾。”罗禾说着，身子停下颤抖，眼睛却只敢乱撇，不和姬绪明正面对视。

“我叫姬绪明，话说你有水吗？”

姬绪明说完，旁白就迫不及待的发问。

【对一个小偷这样有礼貌干嘛，换作别人，干了和你一样的事情早就成为道上的狠角色。】

【面对这种不长眼的小偷，男的噶腰子，女的直接卖掉，你太婆妈了吧。】

我是个好人，别提之前的那些事情好吗，咱都盖棺定论了，先前那些全部都只是演的残酷戏剧。

【我确实在说戏剧，只是诉说这不合理之处。】

因为现在是现实，我是个好人，好人做点好事还要理由吗？

【每次演完这种“戏剧”后你就会报复性的做善事。】

【你快要崩溃了，我能感觉的到，你在一天内变了很多，你有精神分裂症。】

【你有问题，姬绪明，你知道自己有问题，你就不能面对自己，为什么老是靠做事情逃避？】

旁白说完最后一句，姬绪明没有回答，转头开始经营他的现实。

“啊，这个我有的。”罗禾说着拿出盛满凉水的矿泉水瓶，她不敢违抗眼前的陌生人。

姬绪明夺走它，拧开盖子，在脸上一洗，血红从他脸上脱落。

“跟着我走吧。”姬绪明在寒风下裹紧了大衣。

罗禾只能双手抱胸，顺带收缩肌肉，好让身上的衣服更紧实。

“先前的大衣。”

姬绪明走进店内，罗禾不敢进去，躲在店门口偷看偷听。

“三百。”

“嗯，在这里。”姬绪明拿出带血的钞票，思索良久后换了张，但也不是自己的干净钱。

随后话说的不多，姬绪明很快买下大衣，走出去。

看一眼小心翼翼，生怕被发现的罗禾。

“你穿上这个吧。”

“啊，我偷你东西，你还。”

“所以你要不要？”

“要！”

罗禾答的坚定，不过要是姬绪明再说上一两句，她恐怕又会变得动摇起来。

接下来，要干什么，按照计划去做吧，吃火锅。他想。

“跟着我，不要问为什么。”

“呃，呃好。”

“你偷过其他人吗，说实话。”

“没有，这是第一次。”

“噢，你接下来想去哪。”

“回家。”罗禾怯生生说道，姬绪明给她的感觉很好，很棒，是个好人。

可是说不上来的诡异，以及害怕。这也让她不敢说谎话。

“那好，今晚上我住你家。”

“为什...噢，好，姐姐哥。”罗禾刚想问，可一见着姬绪明的身子就发颤，还是算了。

【或许你直接把她杀了然后鸠占鹊巢更好。】

【不理我？】

姬绪明开始不搭理旁白，他提醒了自己，自己是个精神分裂症，或许找到医生，然后就可以开药治疗。

再随便找个工作，无论什么，只要能长时间工作就好。

罗禾紧紧跟着姬绪明，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

直到三十分钟后来到火锅店。

旁白是个老朋友了，明天他打算看医生，就是要杀死他，这也吧，在让他死前吃顿他爱的。

“你坐下来吧，你也可以点餐。

我的部分点完了，然后把菜单给服务员时不要对他们太凶。”

【你认为你刚才为什么识字？】

【你在这个世界有上过学吗？】

姬绪明把菜单递过去给到罗禾手上，无视掉脑内旁白的想法。

“真，真真的吗？”

她颤颤巍巍地说。

与此同时。

林轻巧独自站在火锅店男厕里呕吐。

“呕————”

“真怪死了，啥也做，身体就怪得很。局长叫我去试药的缘故，是不是要搞死我啊？”

林轻巧叫骂着，脑子里早给局长全家判了死刑。

“呕——”可是叫骂不能让呕吐这种生理反应停止，他仍然吐出来许多东西。

酸涩味在嘴唇上到处都是。

自己在这里呕吐有足足十分钟了，可是还没法停止，且间隔明显。

直到他闻到股味道，心里一刹那多上道心思，想法，呕吐立马停止。

“旁白”来了？

不，好像是下午见到，那个叫姬绪明的。

“奇怪，呕吐停止了，这是为什么？”

滴滴滴——手机响起电话。

林轻巧接了起来，里边传来女儿声音。

“爸，你再不来大家就先吃了，菜都上来十几分钟了。”

“十分钟？你对时间观念不深刻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呢，我到这里来，最多才十一分钟。”

“哎呀，总之快点回来，不然大家伙不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