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了的话，就别捂着脸了，也让我看看你。”
林墨开口，语气意味深长。
“哼~”徐念卿不情不愿地拿开白嫩的小手。
他继续逼问着，嘴角勾起一抹不明所以的微笑。
“你就这么害怕和我互通心念么？”
“难不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徐念卿扭过脸，娇滴滴说道：“奴家能有什么秘密呢？”
林墨没管她这矫揉造作的姿态，直接说起了正事。
“我现在需要一部正道功法，最好是木属性或者气息较为中正平和的那种，品阶无所谓。”
“你的救命恩人现在有需求了，你就不表示表示？”
徐念卿把小脸又扭回来，不悦地看向他：“你要这种东西干嘛？”
“再说了，你带出来的那堆家当里，难道就找不出一部能用的？”
“怎么想的嘛~找我这个浑身上下一干二净的小女子要。”
“还自诩上救命恩人了，我是不是还得对你以身相许啊？”
“哼，真是……”
林墨自然是提前翻过储物戒，的确是没有一部合用的。
毕竟，虽然天魔宗收录着不少正道的功法术法，但那时身为魔子的他，怎么会闲的没事干去拿这种东西？
“你先别管我要来干嘛，就说给不给吧。”
“更何况……”林墨对上她那故作委屈的目光，“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会找你要吗？”
被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徐念卿皱了皱眉，这才回想起方才他话里话外的异常。
阴阳怪气的“散修”、似乎十分笃定的“见不得人的秘密”、直接问“给不给”而不是“有没有”……
她骤然间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对方。
“你……”
林墨俯身前倾，坏笑着说道：“怎么，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身为你的主人、魔子大人、救命恩人、缔结了同心共感印的伙伴……”
（停停，我说停停，这个摊位上放不下这么多人）
“就算师尊没有跟我明说过你的来历，但你以为我就猜不出来吗？”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他决定不再隐瞒，一一点明对方的破绽。
“真正的散修是什么处境？”
“绝大部分人，十六岁开窍，根骨、悟性、心境皆为下等，一辈子都困顿在一转小成甚至是一转入门的境界。”
“究其一生，往往都越不过二转修为的门槛。”
“说好听点叫散修，实际上就是被大大小小所有宗门都挑剩下了的……无用之人。”
“为什么？因为资质稍微好一些亦或者是能凭借大毅力大机缘修炼到二转境界的散修，都会被宗门招纳。”
此方天地，境界由低到高依次为一到九转。
每一转之内，又细分为入门、小成、大成、巅峰、圆满。
因此站在这个角度去看那些寻常散修，会发现他们不过是刚踏上了漫漫修行路，便再也难以迈出第二步。
“而你？与我的年龄相差无几，修行堪堪一年，就已是一转大成，都快赶得上我了。”
“就算你出身于散修门户，以你这资质，难不成还会放着好好的宗门不进，就想一个人自由自在？”
“更何况……”
林墨顿了顿，趁着徐念卿失神，捏起了她的下巴。
“你的衣着打扮、佩剑首饰、容貌气质，还有与我相处时那种不卑不亢、从容不迫的姿态，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散修能有的吗？”
“定然是名门大派里，被悉心培养的核心弟子。”
“再加上你先前说漏嘴的一个‘青’字。”
“望舒平原一带的正道魁首，青云宗？”
林墨目光深邃地望着她，嘴角含笑。
徐念卿听完这番话，感觉像是被对方剥光了身心一般。
虽然她相信林墨不会做出什么坏事，但不搞清楚对方说出这些话的目的，她心中难免会忐忑不安。
于是自暴自弃地调侃起自己来，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窘迫的处境。
不过碍于街上来往的行人，她不得不咬着牙站起身来，凑到林墨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是是是，魔子大人您说的都对。”
“奴家的真实身份，其实是青云宗的圣女。”
“只要你不威胁我的宗门，奴家任您随意处置。”
“这下您满意了吗，主人~”
说完，她缓缓呼出一口热气，随后坐回竹椅上。
裙下隐约可见白皙的双腿紧紧并拢，双手环抱在颇具规模的酥胸前，涨红的脸蛋扭到一旁。
徐念卿委屈巴巴地开口。
“哼，所以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单纯是想让我难堪吗？还是说……”
“逼着我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份，能让你心中某些变态的欲望得到满足？”
她抬腿踢轻轻踢出一脚，以此宣泄自己的情绪。
林墨戳了戳她的眉心，语气十分无奈。
“你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能说出这种胡话，我看你才有些变态的欲望。”
“我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想找你要一部合适的功法。”
他摊开手掌，伸到对方面前。
“啊？就这？”徐念卿愣住了。
“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又是言语威胁又是眼神恐吓的，绕了一大圈子。”
“结果，真就是为了最开始的那个目的啊？”
“我还以为那只是你为了引出后面的话，随便找的理由呢……”
“真是的，你直接说不就得了嘛~”
她深呼出一口气，这才终于放下心来。
回想起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说出的那些不知廉耻的话，她脸上的红晕又涨了几分。
“我不把你的身份戳穿，难道继续看你扭扭捏捏地装可怜？”
“浑身上下一干二净的小女子，怎么会凭空拿出一部上的了台面的功法来呢？”
“我说的对不对？”
徐念卿又羞又恼，从储物戒中拿出一枚玉简，赌气似的拍在林墨手上。
“哼，是是是，您说的都对。”
“这是我宗核心功法的第一层，你只能自己看，不得外传！”
“若是事情败露了，那……那都因为是你用下作手段威胁，我才不得不给你的。”
“记住没有？”
林墨接过玉简，满意地点点头。
“知道了知道了。”
“圣女大人的话，在下怎敢不从呢？”
随后他用对方最喜欢的话术，小小报复了一下。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你你……不准这样叫！”
徐念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般，反应很大。
“明白了，圣女大人。”
林墨似乎发现了对方的弱点，继续这样回应着。
甚至徐念卿为了顾全大局，还不能用同样的话反驳他。
毕竟在这正道地界，同伴之间说对方是圣子圣女，旁人只会觉得是赞美夸奖，亦或者是阴阳怪气。
而说同伴是魔子？那大伙可就要怀疑一下你的成分了。
“你……”
“呃啊啊——”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转头趴在了桌案上，胡乱摇晃着脑袋。
似乎这样做，就能消除心中的羞耻。
林墨看着徐念卿埋头装成了鸵鸟，便没忍心再取笑她。
心神沉入玉简。
青云宗核心功法——《清风化云录》。
虽然不是最为契合的那种，但其气息绵延不绝，倒也算合用。
就这样，林墨一心参悟功法，而身旁的徐念卿则是埋头不语，只顾着脚趾扣地。
坊市上来往的散修虽多，但也没几人会在他们的摊位前停留。
有了伤病便去春风堂，这已经成了流云镇多少人的习惯了。
从未见过的年轻面孔，大言不惭地要“悬壶济世，分文不取”？
大多数人的第一反应便是：哪来的小骗子？
不过，春风堂作为镇上的老字号，要价亦是不低。
那些因囊中羞涩而没能如愿在其中就诊的散修们，在走投无路之下，迫不得已地将目光投向了林墨的摊位。
试试吧，万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