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那双清冷如月辉眼眸正看着自己。
月光勾勒出对方清绝的侧脸和清冷的身形，宛如仙子骤然降临凡尘，与她此刻的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是师姐……是胧月长老！
“长老怎么会来这里？”
“她不是应该……应该在为楚师兄的胜利高兴，或者在指点新收的记名弟子吗？”
巨大的惊慌和自卑厄住了晴晚。
她手忙脚乱地想擦干眼泪站起来，却因为蹲得太久腿脚发麻加上情绪激动，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慌什么。”疏月下意识伸出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
触手之处纤细得仿佛一用力就会折断。
“怎么这么瘦宗门伙食克扣她了！不对肯定是柳清絮那些人气的，可恶！”
晴晚刚站稳身体慌忙低下头，不敢看疏月声音带着浓重哽咽声小声道：“长，长老……您怎么来了……对不起，我，我这就回去修炼……”
她只想立刻逃离这里，逃离这副被师姐看到自己如此不堪模样的尴尬境地。
疏月却没松手看着她发顶的旋儿，还有那不断滚落砸在地上的泪珠，心里那点烦躁无奈奇异地转化成了某种笨拙的安抚欲。
“为何哭？”疏月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像是在询问一件寻常事。
“因大比输了？”
晴晚用力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那是为何？”疏月明知故问。
晴晚咬住嘴唇沉默了好久，才用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道：“我……我太没用了……给长老丢脸了……”
“楚师兄……那么厉害……所有人都看着他……他才是……才是配得上惊鸿峰的弟子……”
她越说越难过，声音里的哭腔几乎抑制不住，“我……我只会给长老添麻烦……柳师姐她们说得对……我根本……根本不配……”
“胡说八道！”
清冷的斥责声响起，打断了晴晚的自怨。
晴晚惊得忘了哭，呆呆地抬起头。
只见疏月面罩寒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修仙之道，岂是一朝一夕一战之得失可定？他人言语便如此轻易动摇尔之道心？”
“语气是不是太重了？会不会又吓哭她？"
“但，但我说的没错啊！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这么想！
晴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住了，愣愣地看着她。
疏月顿了顿看着她红红的眼圈和鼻头，语气又不自觉地缓了下来：“你以炼气中期修为，凭借自身领悟与坚韧胜筑基初期对手，此等心性与临场应变何人敢言‘丢脸’？”
“楚逸确有天赋，然其急功近利强用禁招，根基受损心性浮躁此非正道。吾设三年之期非为刁难实为磨其棱角夯其基础。你与他路径不同，无需比较。”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把他贬低一下抬高一下小丫头！稳住了！我真是个语言天才！”
晴晚怔怔地听着这些话像是一道清泉，缓缓流入她干涸焦灼的心田。
原来……师姐是这样看楚师兄的吗？原来……她并不觉得我丢脸？
甚至还……肯定了我？
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悄悄涌上心头，冲淡了之前的冰冷和苦涩。
但一想到柳清絮那些那些孤立和冷眼，她还是忍不住小声的说：“可是……柳师姐她们……”
“旁人如何想，与你何干？”疏月打断她，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
“惊鸿峰之事何时轮到外人谈论？你既在此处便只需遵吾之令修吾所传之道即可。他人若再敢妄言刁难……”
疏月冷哼一声，周身散发极淡却凌厉无匹的剑意，惊得周遭竹叶簌簌落下。
“……自有吾之剑，与之分说。”
“哼！柳清絮你再敢搞小动作，信不信我哪天“不小心”一道剑意削了你的头发！看你还怎么保持仙女人设！”
这护短意味十足的话，虽说得冰冷但驱散了晴晚周身的寒意和不安。
她看着月光下疏月清冷绝尘的侧脸，那双总是盛满清冷与疏离的眼神，此刻似乎因怒意而显得格外明亮生动。
师姐……是在维护她。
明明那么清冷那么高高在上的人，却一次次地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维护她，教导她。
甚至……此刻还在笨拙地安慰她。
巨大的感动和酸楚再次涌上眼眶，但这一次不再是自卑的泪水。
“长老……”晴晚的声音依旧带着哭腔，却明亮了许多，她鼓起勇气看着疏月的眼睛，“我……我会努力修炼的！我一定会变得更强！绝不会……绝不会让您失望！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因为我看轻了惊鸿峰！
她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眼神却变得无比坚定，像是淬炼过的星辰。
疏月看着这双眼睛，心里微微一动。
“哦？斗志燃起来了？好事好事！只要别哭就行……不过这小眼神还挺亮……嗯，有前途！”
她面上依旧淡淡的，只“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玉瓶，递了过去。
“固本培元丹。今日灵力耗尽服下调息莫留暗伤。”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
上品丹药，我自己都没舍得吃多少！
晴晚看着那玉瓶知道这丹药定然珍贵无比。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指尖触碰到微凉的玉瓶却觉得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里。
“多谢长老。”她小声说道，将玉瓶紧紧握在手心。
“回去吧。”疏月转过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清。
“明日晨课，莫要迟了。”
搞定！收工！哄人真比打架还累！
希望这波操作能拉回点好感度……不对，我干嘛要拉好感度？我是要苟命啊！淦！又忘了！
“！”
一声极轻极快，几乎消散在风里的呼唤自身后传来。
疏月脚步猛地一顿。
“？？？她刚才说了什么？！幻听？”
她霍然回头，却见晴晚已经飞快地低下头耳根通红，像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结结巴巴地补救：“长，长老！弟子，弟子告退！”
说完，竟像是受惊的兔子般攥紧小药瓶，头也不回地飞快跑掉了，留下一个仓惶又带着点羞怯的背影。
疏月僵在原地，看着消失在竹林深处的晴晚，半晌没动。
夜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
月光下的胧月仙子，面上依旧清冷如霜。
然而，有些声音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她说什么？！
她怎么对我说这个？原游戏里这时候她该和男主说才对啊！
这好感度是不是刷得有点过头了！
方向不对啊喂！我的苟命剧本不是这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