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吹灭烛火之后，也什么都看不见，所以不影响什么，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安全着想。
尽量不要落单，虽然白天打听情报的时候是李妄言单独行动。
不过，两人在意见上达成了统一，明天就去做风云楼的任务，然后看看能不能这个凡人的组织调查碧髯老魔的情报。
李妄言实际上倒也没有想到所谓的墨灵的事情。他对自己的二师兄了解并没有那么深刻，但是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
他决定对自己的二师姐多做一些了解。
第二天清晨，楚娇起来，她有些生疏的使用柴火灶，煮了一锅热粥。
“好些年没有做这种事情，没想到还能够弄出来，我都以为我会把饭烧糊。”
“味道很不错。”李妄言喝了一口之后进行评价。
楚娇则是说：“说到底只是粥而已，能够好吃到哪里去？你可不能这样子瞎说。”
“我没有说谎，越是简单的东西，就越是要耗费功夫。想要做好就越难。”
“行了！我们出发吧！你别把我变成少女模样之后就真的把我当女孩子哄！我不是那种听两句吹捧就会得意洋洋的人！”
“那这就证明师兄这些年的确是受到了很多人的夸奖，才能够对夸奖免疫，师兄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楚娇有些脸红，她不再说什么。
在吃过了早饭之后，李妄言打水把碗洗了。
楚娇想起来自己和墨灵生活的时候，也是如此……说起来，这些年做各种事情都是动用法力。自己动手动脚的时候，反倒是各种回忆都涌上心头。
收拾好之后，楚娇跟着李妄言一同出门。
从外表看上去，李妄言像是自己的兄长，她不知道这个玄女鉴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把自己生得如此娇小。
“师尊也是这般娇小吗？”
“师尊？师尊可是一个丰腴美人。”李妄言实诚的说。
“丰腴美人，具体呢？”
李妄言不好开口：“这，不好吧，对师尊不敬……”
“我不告状不就行了？师尊具体理来讲，是什么样子？”
李妄言于是大致比划了一下：“师尊大概有这么大！”
“什么？！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嘛？”
“那师尊有多高？”
“比我矮半个脑袋。”
楚娇靠近了李妄言，她发现自己在李妄言胳肢窝这里徘徊。顿时表情难绷起来。
“为什么？你这玄女鉴有问题吧？”
“兴许，兴许是，当中的仙气有些不足了，所以只能把你变成少女的模样，再长一些年，应该还会长高的。”
是吗？说得也有道理，这般仙器里面拥有仙气来作用也是正常的——只能说自己运气不好吗？毕竟这凡间似乎也补充不了仙气。
李妄言随即说：“不过这样也挺好的吧？这样我们可以扮演兄妹，若是你长大一些，那只能扮演夫妻了。”
“……你说得对，这未必不好。”
二人到了一处隐秘的茶楼，而后对上了暗号，接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任务。
“按照探查城内青皮帮派‘黑鲨帮’最近得到的宝物。”
“运气这么好吗？”
要说宝物……很难让人想不到碧髯老魔啊！如果说最近有什么人能够得到什么隐秘的宝物，搞不好就和碧髯老魔有关系。
这可不是李妄言安排的：“这类人物本身对我们来讲，就已经是情报的来源了，我们一同去试探试探。”
白天，他们找到了黑鲨帮的驻地。
一直等到了晚上，两人穿上了夜行衣，然后开始飞速的行动。
因为法力不存，体内只有“气”。
凭借肉体力量和一口气，两人只能施展“武功”。
好在，楚娇以前当过大侠，会不少武功，而李妄言则是沦为凡人过一段时间，也学习过武功。
两人不断穿行在房屋的瓦片上。
楚娇再一次想起来，上次像是这样子在凡人的国度中穿行，像是这样子飞檐走壁，还是和墨灵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她总是跟在自己的后面。
不过现在……
自己跟在李妄言的后面。
总感觉，好像，有些安心……
那时候，墨灵是这样子的感受吗？只是看着前面这个在夜幕中有些模糊的影子，只是这样子追随，就会觉得心安吗？我也曾经，带给过她这样子的感受吗？
如果，如果那个时候，碧髯老魔没有出现的话，她一定和墨灵……
两人迅速摸到了所谓的黑鲨帮老巢。
即便是只有炼气五六层的实力，在凡人的国度也强大无匹，甚至说得过分一点——楚娇金丹境界的肉体，让这些凡人用刀砍也砍不动。
真当我命由我不由天是开玩笑呢。
不过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动静，如果这个帮派和碧髯老魔有关系的话，那闹出动静就打草惊蛇了。
两人偷偷摸摸的，不断躲避着旁人视线的，往这个帮派的深处前进。
所谓的宝物到底是什么，他们也稍微有些兴趣。
然后，等两人靠近了中心位置之后，两人就绷不住了。
“大哥！这两个女子，那是我不远万里，从塞外找来，金发碧眼，异域风情啊！”
在这个地方，发生着非常罪恶的交易。
楚娇有拔剑砍人的冲动。
李妄言拉着她迅速的离开了。
“我们毕竟要交任务，拔剑砍人就糟了。到时候麻烦多得很，我知道你看不顺眼，但我们最好还是少插手凡人之间事情，容易沾染因果，届时心劫难渡。”
很显然，凡人理解当中的秘宝，和修仙者理解当中的秘宝有很大的区别。
“异域女子吗？暂且记下，验证之后，你们便有贡献。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任务，你们也可以试着接取。”
两人当然要接，接各种任务——他们要调查和碧髯老魔相关的事情。
这也算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收单，毕竟对于修仙者来讲，没有法力，是一件很让人觉得焦虑的事情。
“我以前还没有成为修仙者的时候，做过大侠，那时候和现在不太一样，我和墨灵到处行侠仗义，看到不顺的事情就出手。”
楚娇突然这么说。
李妄言停下自己的脚步：“若是师兄有这个意思，我们也可以这么做。”
“你叫我师姐吧，变成女子，却还是让你叫师兄，你应该也很别扭。”
“既然如此，师姐，恭敬不如从命……说回刚才，若是师姐觉得我们有必要行侠仗义的话，我们也可以做。无论如何，我们也是名门正派，涤荡罪恶也是应该。”
楚娇却是微微摇头：“不必了，就像是你说得，我们应该少沾因果，凡人有凡人的故事，凡人有凡人的命运，再者……若是我们不能感到碧髯老魔，即便是行侠仗义又如何？等那碧髯老魔回过神来，恢复修为，定然满城死绝，届时，好人，坏人，三六九等……又有什么区别？”
“师姐所言极是，我们的确要尽快找到碧髯老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
在城区的另外一边，一个老乞丐缓慢的收起了自己的破碗，里面只有少少的几文钱。他默默将那些钱收起来。
“那两人应该没死，也在城内。凭那楚骄的杀意……比谁恢复快吗？老魔我纵横天地间百年，又何时怕过？此乃我之劫数，又是我之机缘。那小子定然身怀至宝，否则不可能爆发这等杀力……若是能够得到，我元婴便成。”
“咳咳！咳咳！”
他激烈的咳嗽，最终咳出几口黑血。
“老东西！你怕是得了什么病！给我滚！别把你的病传染给我！”
有人看到了他这个模样，嫌弃的对他怒骂。
凡人的叫喊真是，好多年没有听到过了。
他好像看到了百年前的那个乞儿……也是这般被人辱骂，被人随意的殴打，这是为了几文钱和其他乞丐你死我活，被打得满嘴是血——只是他捡到了一本邪修的秘籍，恰好又有那么一些修仙的天赋，从而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那时候他好像杀了不少人？杀了谁呢？
他有些记不得了。
这可真是，当魔头太久了，杀了太多的人，竟然杀了谁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屈辱……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清晰可见。我可真是天生的魔头。
这可真是重操旧业。
他狼狈的滚到一边，好像生怕碍着的贵人。
肉体的恢复需要一些时间，那小子下手挺狠，但那小子的状态绝对比自己差，强行借用那等力量，岂能不付出代价？说不定那小子已经陨落了。
他只需要把那小子的法宝找到就可以了。
不需要提多的修为，他只需要恢复到筑基，就可以横扫这个城市，而后把这个城市的人都炼化，让自己重回金丹圆满。至于刚才辱骂自己那人，他会让他感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
他一步又一步，缓慢的挪动。看起来孤苦伶仃，凄惨造孽。
一场斗争，已经在这个城市当中缓慢的展开，但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