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泉狼狈地拿过桌子上的纸开始擦白大褂。
“不是，你先给我说清楚！”
快速地抹了一把嘴，双手按在桌子上，江灵薇咬着后槽牙：
“你翻译一下什么叫做‘遗传因素’，我怎么听不懂啊。”
“当然就是那个遗传因素啦，由遗传因子，即基因，同时也是决定生物体性状的内在遗传单位，它..”
“给我翻译翻译，什么——TM的叫，TM的遗传因素！”
“好啦好啦，你别激动。”
文雅泉双手摆在胸前表示投降，停止了科普频道，无奈地说道：
“我只是从一个科学家的专业素养角度这么说的嘛，没有别的意思。”
“没有别的意思？”
江灵薇抱起肩膀：“我好歹是纯正的魔法少女，意志坚定！怎么可能会使用黑暗魔法，更不可能有这种...遗传因子！。”
“呃...”
文雅泉的手在桌子上抠了抠，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我还能不了解吗，我的意思当然不是你的问题，我是说，你有没有考虑过...男方的问题？”
“男方？”
江灵薇差点脱口而出“我就是”，但马上，她便意识到了文雅泉在说什么。
“哈？！”
脑海里面那些以前看过的小黄本剧情又一次浮现在了脑中，如同一记巨锤敲击，让江灵薇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间一阵天旋地转，瘫坐在椅子上。
“那个...小极光？你没事吧...”
“我...我还..”江灵薇脸色苍白地抬头，话还没说完，便脑袋一歪：“呕——”
“等等，我这里有袋子，有袋子呀！”
“呱！我不要听呀！”
江灵薇被文雅泉拿来的毛巾擦过嘴后后便一直捂着脸，完全一副不肯接受现实的样子。
“听我说听我说。”
文雅泉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只是说可能，可能嘛。”
“呜呜呜~我不要这种可能！”
“跟我女儿小时候一样，说好的意志坚定呢？你是什么耍赖皮的小孩子吗。”
“没错，我的心智就是小孩子，什么魔法少女妈妈什么对抗黑暗什么光荣使命我都不要了！”
“要不要自暴自弃的到这种程度啊喂。”
过了好几分钟，江灵薇才从【混乱】当中解除，板着脸，对文雅泉说道：
“我想好了。”
“想好什么了？”
“要不要干脆一条街一条街炸了算了。”
“前两天你不是才刚劝过我吗。”文雅泉吐槽：“好不容易把炸药拆了运走你现在又要开炸了，等着，我想办法再转回来。”
“别别，我搞耍的，你真炸啊。”
眼看这家伙居然真的在掏手机操作，赶紧劝住了文雅泉，江灵薇才一仰头继续躺在椅子的靠背上。
差点忘了这还有个潜在的真正癫婆。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你说吧...我已经无所谓了...真的...”
“我的意思是说，排除了许多种可能，从理性角度来说，这其实是最有可能的解释。”
文雅泉在已经开机的电脑上敲了几行字，随后将屏幕转过来给江灵薇看：
“你看看，这是现在大部分固定城市的魔法少女名单，还有她们部分的能力，我可以再给你打开一个目前所有关于魔法少女的研究结果。”
她指了指屏幕：“没有，完全没有这种状况，甚至连接近的都没有。”
“或许有一些魔法少女驾驭的是类似愤怒之类的情绪，她们在表现上破坏力比较强大，甚至可能会失控。”
“但是，那和黑暗魔法有着本质的区别，还是属于光明的魔法，所以，我想再跟你确认一下。”
鼠标挪了挪，文雅泉抬起头说道：
“你确定那是黑暗魔法吗。”
“...我确定。”
“意料之外，好快的回答，我以为你会多思考一会的。”
“和那些东西打了那么久，我怎么可能不确定啊。”江灵薇摇摇头，苦笑道：“在我看来，那些事情就发生在前几天，几天前我才从老爷子那里得知魔力的异常波动，确认那些黑暗垃圾要搞个大的。”
“就在刚刚——刚刚才调查出来，这次可能是最后的战斗了。”
她指了指这个实验室，又指了指门外面：
“就在这，这，还有那，我们一起吃饭，一起憧憬回归普通人的生活，一起制定作战计划，抓紧进行最后的准备。”
“我怎么可能认错啊...怎么可能...”
江灵薇无意识间把手放在桌子上，捏紧了手指：“我...当时要不是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同时也是正在和黑暗战斗的魔法少女，泉姐，你知道吗，我差点就对她动手了。”
“....”
文雅泉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低声说道：“抱歉。”
“是我的错，进入到科研状态下就有点忘乎所以了，没考虑到你的心情。”
“啊，这倒是不用。”江灵薇表示自己不在意这种事：“这才是你嘛。”
“嗯。”
没有在道歉的话题上多废口舌，文雅泉接着说道：
“回归正题，现在既然你确认那是黑暗魔法，那我就不得不考虑这是遗传因素了，老实说，对于魔法少女的后代，在这方面的研究还基本是空白。”
“这是为什么啊？”
问出这个问题，江灵薇便看见文雅泉一脸无语地看着自己。
“我，我说错什么了吗？”
“唉。”文雅泉无奈地说道：“果然，小极光你一直都不是智力型的呢。”
“欸？？？”
“你好好算算，从现在被社会所熟知的‘第一代’到现在，才过去多少年。”
“唔...十年？”
“那不就是了，就算她们在那场黑暗大灾之后立马开始生孩子，到现在孩子最多也才九岁，目前契约魔法少女最低年龄是十五岁吧，上哪找来人研究魔法少女的后代问题嘛。”
“这倒是哦。”
江灵薇挠头：“那岂不是说，我这也有可能不是遗传吗？”
“不对。”文雅泉摇头：“想想看，正常来说魔法少女一旦用了黑暗魔法，自己就会炸了，因为那是她们后天和妖精契约得来的能力，两种性质的能量会产生剧烈的冲突。”
“可是你女儿呢？听你的描述，切换形态之后甚至连魔装和灵衣都有所改变，同时还能维持一定的战斗力。”
“这很显然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在被契约之前，就有这样的‘才能’了。”
她瞥了一眼屏幕：
“可惜，哪怕是这个内部网络，也没有关于所谓‘第一代’魔法少女的信息，不然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这是内部网络吗？”
正好借此机会逃避了脑袋里的糟糕猜想，江灵薇转而去看那些琳琅满目的魔法少女头像，感觉就和二次元游戏抽卡看卡池一样。
身为魔法少女/曾经的魔法少女题材作品爱好者，她对这些还是很感兴趣的。
然后，她忽然想道了一件事：
“等等，既然是内部网络，你怎么看的？”
“用我的账号啊。”
文雅泉从抽屉里拍出一张不知道被丢在那多久的小工牌，看上去平平无奇，但是上面的职位级别高到江灵薇看不懂：“再说了，这整个系统都是我主导构建的，虽然现在退出那边了，但就算要我重新黑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伸手戳了戳目光呆滞的江灵薇的胸部，坏笑着说道：
“按理说你这个级别的基米无权哈我，在这里你管我叫小泉姐，出去了你管我叫什么？”
江灵薇面无表情地拍开她的咸猪手：
“哈基泉。”
“呦呵，学的挺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