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流浪汉却在最前面，林轻巧紧跟其后，坐在他旁边。

“你为什么来这，你叫啥？”

林轻巧看着流浪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咦，问我吗？”姬绪明看起来颇为吃惊，可能他想不到这里居然还有人会和他说话。

【他是之前那位林警督，你可以注意到，他比之前看起来更加阴柔了。】

啥，他是那位林警督？姬绪明被旁白提醒后才想到，可定眼一看，明明没区别。

【你无需在意，因为普通人看不出来他的变化，这种变化是极微小的。】

你怎么看出来的。姬绪明继续想，等等，你怎么能听我心声了！

【自从那次自嘲之后，我进化了，就像达尔文的理论那样。】

【他还在看着你，他身上没有穿警服，穿着只是很老气的条纹格衬衫。】

“对，问你。呆在这也是无聊，咱们就聊聊。”

林轻巧双手十指相扣，小臂放在大腿上，看起来打算和姬绪明聊很久。

“嗯，姬绪明，来这是为了钱嘛，这年头挣点钱可不容易。”

姬绪明说道。

【他完全没有认出你，但他潜意识里对你有些畏惧。】

旁白说着，姬绪明便瞧到林轻巧手指甲不断嵌入肉里，让他有些幻痛。

我和他认识吗？姬绪明向旁白发问。

【你认识他，他不认识你。恐惧也指定是你身上的恶臭。】

别这么骂人么。他和旁白继续说。

“来这里才两千，却要搭上自己的性命，这值得吗？”

林轻巧瞧着这个流浪汉。

“啊，两千还不多。一千就能买我命了吧，我现在愿望就是每天都能吃上一顿豆浆油条。”

一千？林轻巧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他鼻子嗅了嗅，闻出来的味道让他心底里发毛。

跟先前某个桥洞底下收拾流浪汉时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被抢走了一千？”

这让他鬼使神差问道。

【他知道这事情，脸上露出了难过和，为你而生的悲哀。】

林轻巧也不知道自己这话问的人对不对，他只能在等待期间更用力地将指甲嵌进血肉里。

“嗯，算是吧。”

姬绪明没打算欺骗他，直接回答道。

可要等林轻巧进一步问话，获取真相时，忽地传来一声——

“下一个！”从检查室里。

林轻巧也只得说：“咱们等会再聊。”

姬绪明跨进检查室，整个房子是白偏绿，和外界城市的白偏蓝的纯洁丝毫不同。

这股异样让姬绪明心慌。

【他们不会对你怎样，也不能对你怎样。】

旁白一说，姬绪明感觉好了许多。

在一旁一个白大褂，应该是医生的人指示后他坐在另一个躲在电脑后的医生面前。

“天呐，你怎么这么臭。你快把他带到那个洗浴间里，让他拿东西洗洗！”

医生一闻，一股恶臭袭来，让他不自觉就说出这话。

白大褂一听，立马抓住姬绪明的手，朝房间内角落里用由房顶悬挂着的白布围住的小房间内走去。

真的很臭，说不定那三个人都是因为自己躲得远远的。姬绪明边想，边看着小房间里的洗浴设施。

“你应该会自己洗，出来后我们给你提供新衣服。”

白大褂说着，就从房间内出去。

不一会“哗哗哗”从里面响起来。

“下一个！”

医生继续喊道，他估摸着姬绪明要洗很久，这时候不如双开，快点解决。

林轻巧疑惑，却还是进了门，听见洗浴的流水声后他差不多搞明白这件事了。

“嗯，你站在这上面，再把这个绑上。”医生说着，白大褂就把林轻巧放在一个机器上。

再用其他机器缠上他的腿和手。

“或许不必要这么麻烦吧，我有这个，是我局长让我来的。”

林轻巧从兜里掏出卡片，医生虽不知道他口中的局长是谁，还是瞥了眼卡片。

“噢，抱歉。你，那个你，这个人咱不需要检查。”

他先朝林轻巧说，而后转向白大褂。

再机器被拆下后他道：“你在外边等着，做完这个就要立即前去下一趟。”

“嗯。”林轻巧答应着，这时鼻子嗅出一股味道。并且逐渐清晰，和那位“旁白”很像。

他脸色一变，却没在这里继续呆，而是听从医生的话离开。

“下一个。”医生喊。

那个叫姬绪明的乞丐和“旁白”接触过吗，还是我自己随意癔想？他站在门口，靠墙思考。

毕竟自己这一特殊的能力可没什么科学研究报告。

但，自己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对的，看来等那个乞丐洗完出来后要好好谈谈了。

至于林轻巧怀疑姬绪明是不是就是“旁白”这档子事情，那肯定是没有的。

因为他们身上的味道虽然很像，但绝非一人，这和双胞胎间的关系差不多。

看起来很像，其实内在和味道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很不同，林轻巧知道，却又实在闻到一股“旁白”味。

他说不上来自己闻到的是什么，或许是人身体散发出的味道，以及他们灵魂的味道？

他说不上来，甚至感觉自己可能都不是靠鼻子闻到那些气味的。

接着，一个人出来，医生没有喊下一个。

是姬绪明开始做检查了，医生瞥他一眼，有些愣神。

眼睛也不由得仔细观摩起来。

很优雅，很粗鲁的身体，整体明明消瘦，披上衣服后就不怎么能感觉出来。

一头黑色的乱发夹杂些许白色让人感觉他像个摇滚乐队的主唱，什么摇滚巨星。

眼睛是纯洁的白色，给人的感觉就是纯洁。

为什么我是黑头发了。姬绪明心里嘀咕。

【因为两年前你染了头发，是很便宜的那种。现在开始褪色了。】

随后百搭贵开始仔细打量他，嘴上没说什么，手上动作却停下来了。

“你不需要做检查了，我把这个拿着，然后去外面等。”

医生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对于生命公司的药物进步会很重要，甚至不止是专攻药物和生物改造技术的生命公司。

对于他们的合作伙伴——一个研究人大脑的公司，“思想”公司也会很重要。

这样做是缺少许多严谨性，不过医生终究是从兜里拿出一张卡片递过去。

姬绪明接下。

他没细看，只注意上面写着字，但他没上过学，不认识这字。

【上面写着生命两字。】旁白提醒。

其余部分只剩下各种极简风格的动物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