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空调也救不了这鬼地方!’陈默在心里哀嚎,感觉自己快被挤成一张纸片了。他努力想调整一下姿势,哪怕动动胳膊都无比困难。

就在这动弹不得、呼吸困难、意识都有点模糊的当口,他忽然感觉屁股上传来一种异样的触感。

奇怪的东西,还带着点凉意正一下下地、若有似无地,在触碰他的屁股!

陈默浑身的汗毛瞬间炸起!一股混杂着惊愕、愤怒、恶心和,一丝极其荒谬的“终于来了?!”的复杂情绪直冲头顶!

‘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他在内心咆哮,充满了憋屈和悲愤,‘为什么偏偏是在老子被挤得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像个待宰的猪一样挂在这里的时候?!’ 他努力想扭过头看看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变态,但脖子被旁边一个壮女的胳膊肘卡得死死的,根本转不动!他试图用腿去踹,但腿也被挤得死死的,只能像案板上的鱼一样徒劳地扑腾了两下。

那硬硬的、圆头的东西还在锲而不舍地、一下下地顶着。陈默的脸憋得通红,一半是挤的,一半是气的。他感觉自己“高级别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极其下流的挑衅!这比“真空地带”还要屈辱一万倍!

时间在极度的憋闷和愤怒中缓慢流逝。终于,电车又到了一个站,下去了一批人。车厢里的压力骤然减轻。陈默感觉自己悬空的身体猛地一沉,双脚终于踏踏实实地踩在了地面上。

双脚落地的瞬间,积压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了!

“哪个王八蛋?!”陈默怒吼一声,猛地转身,动作快如闪电,带着一股要把对方生吞活剥的气势!他甚至没看清身后是谁,就凭着刚才屁股感觉到的方向,狠狠一巴掌拍了下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他拍中的不是想象中的咸猪手,而是一根,棍子?

陈默定睛一看。

只见两个穿着奇装异服、脸上还带着点稚嫩和惊慌的男生,正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其中一个男生手里握着一根长约一米五、顶端镶嵌着一个拳头大小、闪闪发光的蓝色水晶球的法杖?

陈默刚才那愤怒的一巴掌,正好拍在了那根法杖的杖身上,震得那个握着法杖的男生手都抖了一下。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仿佛凝固了。

“对,对不起!非常抱歉!”拿着法杖的男生率先反应过来,脸涨得通红,慌忙鞠躬道歉,声音都在抖,“人,人太多了!太挤了!我们刚从漫展回来,东西拿不下,法杖太长,只能,只能竖着拿,但刚才实在太挤了,根本竖不起来,只能,只能横着抱在怀里,可能,可能不小心碰到您了!真的非常非常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

另一个男生也赶紧跟着鞠躬:“是啊是啊!真的非常抱歉!刚才太乱了!我们没注意!”

陈默:“……”

他低头看看那根顶端圆溜溜、在车厢灯光下闪烁着廉价光芒的塑料法杖,又抬头看看那两个满脸惶恐、就差跪下的coser少年,最后默默地、缓缓地,收回了自己还僵在半空中的手。

一股比车厢冷气还要冰凉的尴尬感,瞬间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把他刚才所有的愤怒、憋屈、以及那点刚冒头的“被骚扰”的荒谬“成就感”,都冻成了冰渣子。

原来,刚才摸着他屁股的不是什么变态的手,而是这根法杖的杖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从愤怒到惊愕,再到茫然,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了极度尴尬、哭笑不得和恨不得当场去世的僵硬上。

那两个coser少年还在一个劲地道歉,周围乘客投来好奇又好笑的目光。

陈默感觉自己的脸皮像被放在火上烤。他僵硬地摆了摆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没,没事。” 然后猛地转过身,把自己那张快要烧起来的脸埋进了人群里,只想立刻、马上、原地消失!

刚才还在心里建立的“高级别男人”人设,此刻连同那根该死的塑料法杖一起,碎了一地。空调的冷风呼呼吹着,却吹不散他脸上那火烧火燎的、大型社死现场级别的尴尬。

一整天,樱华高中的课堂知识如同浮云,丝毫没能飘进陈默的脑子里。他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刑讯室”中央,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早上电车里的那场“法杖惊魂”。

‘该死的家伙!’他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着那两个coser少年,‘穿得花里胡哨就算了!还把那种又长又大的法杖带到地铁上来!不知道早高峰挤成沙丁鱼罐头吗?!’他越想越气,屁股上仿佛还残留着那塑料圆头冰凉又硌人的触感。‘天杀的!害老子误会一场,还当众丢那么大脸!’ 那种社死级别的尴尬感,如同附骨之疽,让他坐立难安,连讲台上藤原老师那虚伪的腔调都显得格外刺耳。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铃声响起,陈默几乎是第一个冲出教室,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地方。回到小优公寓的杂物间,他心里的那股憋闷和无处发泄的怨气还没消散。坐在吱呀作响的床上,他越想越觉得不爽,急需找个人倾诉一下。

他再次摸出手机,找到了健太的号码。昨天那通关于“魅力认证”的尴尬通话还历历在目,但此刻,陈默急需一个情绪出口。

电话接通。

“喂?陈默?”健太的声音传来,带着点关心,“怎么了?是不是昨天的事。” 他显然还在惦记着陈默编造的“被老阿姨摸”事件。

“不是昨天那个!”陈默没好气地打断他,语气带着明显的烦躁和委屈,“今天!今天我又碰到一个骚扰我的!”

“啊?!又遇到了?!”健太的声音立刻拔高,充满了震惊和担忧,“怎么回事?在哪?还是电车?”

“对!就是电车!”陈默找到了宣泄口,语速飞快,带着夸张的控诉,“而且这次更离谱!你知道吗?我差点就被,被法杖给侵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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