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开房记录拿到后我再去拿视频,然后去鉴定。”
“放心吧,吕少,我办事,您放心!”
“办好这件事。对了,隐秘点,别让别人知道。”
挂断电话,吕青琦往后一躺,靠在舒软的电竞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扶手。
作为纨绔子弟,自然有自己的狗腿子,猴子便是其中一个。猴子真名叫什么他没记清,反正对方长得精瘦,四肢修长,他便随口取了“猴子”这个外号。
地热的暖风扫过颈侧,却吹不散心头那股莫名的躁意。
他偏过头,目光落在书桌角落的相框上。那是他和白原雪某次约会时的合照,在海边拍的——他穿着花衬衫,笑得张扬,白原雪站在身旁,浅蓝色长裙被风掀起一角,侧脸的线条在夕阳里柔和得像幅水墨画。
讲真的,他对白原雪这个女朋友很满意。不光因为她肤白貌美大长腿,更因为她身上那种不卑不亢的干净气质。
她从没有因为他是富二代就向他要钱,或是刻意迎合,更没想着在艺术家这条路上求他帮忙。
两人从高中谈到大学毕业,整整七年,八十四个月。
虽然白原雪有洁癖,崇尚柏拉图恋爱,不让他碰,两人之间一直保持应有的距离,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吕青琦觉得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对方。
同龄的大学同学不少已经结婚成家,他就一直默默等着白原雪,陪着她追求艺术家的梦想。
如果不出意外,白原雪会是他未来的妻子。
除非中途出了什么重大变故——比如白原雪真的背叛了他,那两人只能直接分手。否则,吕青琦实在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能在一起。
除非他未来不是个男人。
“希望是假的。”
“而且柳妄江看起来仪表堂堂,结果却是个抖.s,肚子里面绝对装满坏水,说不定他就是用这招来破坏我们的感情。”
“他绝对是在觊觎我的雪儿!”
少年如此嘀咕,像是坚持自我,又似在自我狡辩。
如此嘀咕了一会儿,吕青琦起身走到衣柜前。
衣柜里挂满各式潮牌男装,花哨的衬衫、限量款卫衣、剪裁利落的西装,无一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而在这些张扬的衣物间,最内侧角落静静躺着装在塑料密封袋中的女装。
别误会,他没什么女装爱好。
他只是单纯要去找柳妄江履行约定——萧烟的联系方式他没有,但他能让“萧烟”去见柳妄江一面。
“给我变。”
指尖微动,指向自己。
吕青琦低头看手,原本骨节分明的指节渐渐纤细,手背泛起细腻光泽,连身形都悄然变化——肩线收窄,腰线内凹,宽松的家居服显得空落落的。
他抬手摸向头顶,发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乌黑的长发垂落肩头,发尾带着自然的卷度。
镜子里映出的脸褪去了少年的棱角,眉眼变得柔和,眼尾微微上挑,唇瓣染上自然的红润,更是变了模样,是张陌生却极具辨识度的美人名媛脸。
“啧。”他对着镜子撇撇嘴,声音也变了调,清悦中带着点软糯的尾音,完全不像从前那个张扬的纨绔子弟。
转身从密封袋里取出那套女装换上,干练的上衣,保守的领口遮住锁骨,短裤垂到膝盖,衬得身姿愈发窈窕。
她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抬手将长发拢到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这副模样,说是哪家养在深闺的名媛也不为过。
“美的要死,可惜小爷我更喜欢御姐多一点!”她从抽屉摸出几张现金塞进上衣口袋,抓起搭在门边的薄款披肩披上,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带冷意的眼睛。
出了别墅,外界冷风灌进来,吹得长发微微晃动。
打了辆出租车,没多久,“萧烟”就到了约定的甜品店。
推开甜品店的玻璃门,暖甜的香气混着空调风扑面而来。“萧烟”踩着平底鞋上了二楼,木质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二楼光线明亮,有着数位正吃着蛋糕的男男女女,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能望见柳妄江。
他今天穿了件深紫色丝绒服装,领口别着枚银质胸针,手腕搭在桌沿,露出的江诗丹顿表盘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贵气逼人。
单论这外形气质,放在言情剧里的霸总主角也毫不违和。
“萧烟”径直走过去,“咔哒”一声把包放在对面椅子上,自顾自坐下。
她抬眼扫过菜单,对过来的服务员说:“一杯卡布奇诺,一个黑森林蛋糕。”末了抬下巴朝柳妄江那边点了点,“他买单。”
柳妄江挑了挑眉,没说话,只对服务员颔首示意。
很快,咖啡的醇香和蛋糕的甜腻漫开来。名媛少女拿起小叉子,三两口挖掉小半块蛋糕,奶油沾在唇角也不在意。
咽下嘴里的食物,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语气带点漫不经心的冷:“说吧,找我什么事。没事的话,我吃完这两份就走了。”
柳妄江眉头微皱。
不是因为少女不善的语气或不配合的态度,而是对方处处透着古怪的微表情和动作。
他大学学的人类心理,父亲又是心理学教授。
从心理学上来讲,人这种生物很奇妙,他的行为习惯以至于日常小动作,能看出他的性格思维。
而萧烟却给他种很古怪的违和感。
怎么来形容眼前这位萧烟呢?
从一进门对方的表现就不像是一位有着中二病的抖m名媛,反而更像是一位……
男人目光下移打量少女,开合并未并拢的双腿,毫不在意奶油粘在衣领,吃蛋糕的动作大大咧咧,明显缺了几分女性该有的仪态。
……更像是一位男生。
一个套着女性皮囊的男生,或是内心藏着男生性子的女生,更具体一些,长着名媛脸可以靠身材吃饭的假小子。
“吕青琦……”他忽然开口。
少女动作一僵,蛋糕叉子“当啷”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