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玉怜的暴怒之下,营地里哀嚎遍野,血流成河。
那些身形彪悍的商队护卫,在她那柄挥舞得如同死神镰刀般的长剑之下,如同割草般无力地倒下。
“快!快拦住她!”
阿巴斯惊恐地尖叫着,他躲在一名护卫身后,那张扭曲的脸上,再也没有了昔日的傲慢与自大。
白玉怜那双冰冷的眸子,穿过重重人群,死死地锁定住了他。
她一剑斩飞一名护卫,身形便如鬼魅般,直直地朝着阿巴斯冲去。
“你这该死的——!”
就在她即将得手之际,一道刀影,如同寒星般,从斜里骤然闪过。
“当——!”
一声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那股巨大的力道,竟硬生生地将白玉怜手中的长剑震飞了出去。
她的手掌被震得发麻,心中充满了震惊。
好强的力量!
“柳岩青大人!您、您终于来了!”
阿巴斯见状,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发出了欣喜若狂的呐喊。
白玉怜这才看清,那道刀影的主人,是一位身着青衫的俊朗男子。
他右手持着一柄精致的短刀,此刻正以一种极其优雅的姿态,将短刀收回了腰间。
“不着急。”
柳岩青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他没有理会身后几乎要疯掉的阿巴斯,只是用那双温润如玉的眸子,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白玉怜。
“这位小姐,为何如此暴怒呢?”
那一瞬间,白玉怜瞬间便闻出了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令人作呕的气息。
阿萨辛……又是阿萨辛!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脚下的长剑,然后猛地抬起头,眼神如同利剑般,直直地刺向柳岩青。
“我是阿萨辛组织干部第三席,柳岩青。”
他仿佛猜到了白玉怜的所思所想,竟毫不掩饰地自报了家门。
“奉各位城主之名,来此地维护月神节期间的治安。”
白玉怜没有理会他,只是弯下腰,捡起了自己的长剑。
她用剑尖,指向了柳岩青身后,那个正瑟瑟发抖的阿巴斯。
“这个人,绑了我的人。”她的声音,如同寒冰。
阿巴斯闻言,那张化着浓妆的脸,瞬间变得狰狞,他躲在柳岩青身后,声嘶力竭地怒吼:
“什么你的人!那是我花了重金买下的奴隶!是我!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拿她去喂狗!拿她去当肥料!都和你这个外乡人,没有任何关系!”
白玉怜的眼神,彻底被愤怒所点燃。
她向前一步,那股冰冷的杀气,竟让阿巴斯吓得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地。
柳岩青见状,脸上的笑容依旧,但那份温和,却变得愈发冰冷: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杀光营地里这么多人啊?”
“如果你是维护治安的人,你就仔细看看。”
白玉怜冷冷地说道,她手中的长剑一挥,一股凌厉的剑风瞬间掀起了周围马车的篷布。
篷布之下,一个又一个木笼,赫然入目。
那些木笼里,全是昏迷不醒的奴隶,还有一些,是面容憔悴,双眼无神的平民。
柳岩青回头,看向那些木笼,脸上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他转过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对阿巴斯问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
阿巴斯支支吾吾,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柳岩青重新转过身,对白玉怜露出了一个“我懂了”的微笑:
“既然如此,那便算我们双方扯平。姑娘给我个面子,这里后面的事情,我会接手,你就带着你的同伴离开吧。”
“这……”
阿巴斯想要反驳,却被柳岩青的一记冷眼瞪得瞬间闭上了嘴巴。
白玉怜没有说话,只是将剑尖,重新指向了阿巴斯。
“人,在哪里?”
阿巴斯咬牙切齿,他知道自己今天栽了,他恨得几乎快要疯掉,但为了保命,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关押阿月的具体地点。
白玉怜深深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她没有丝毫犹豫,身形如风,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目送着白玉怜离去,柳岩青脸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他抬起手,食指在胸前轻轻摩挲,自言自语道:
“果然,实力还差了点火候……不过,这股气息,倒是和紫悦很像……”
“柳岩青大人!”
阿巴斯踉踉跄跄地站起身,他指着柳岩青,怨毒地怒吼。
“你为什么要随意把我的奴隶交给别人!那是我的东西!”
柳岩青那双温润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而嗜血。
他没有多言,只是拔出了腰间的短刀,一刀,便砍掉了阿巴斯那条还在指着他的手臂。
“啊——!”
阿巴斯发出了凄厉的惨叫,他捂着断臂,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的伤口中涌出。
柳岩青用阿巴斯那华贵的衣袍,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我负责维持治安,自然也包括……清理像你这样的犯罪者。我留你一条小命,都算好的了,你竟然还有胆子,敢跟我这么说话?”
阿巴斯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痛得几乎快要晕厥,最后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柳岩青收起短刀,对着身后那两名吓得一动不动的护卫下令:
“天亮之前,把你们那些‘货’,处理掉。”
话音落下,他便不再停留,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白玉怜一路疾驰,根据阿巴斯所说,她找到了一个位于营地最偏僻角落的地牢。
地牢的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了几声猥琐的笑声。
“看!它又在跑了!”
“哈哈!真是个乖巧的小东西!”
“跑啊!跑得快一点!再快一点!”
白玉怜那双冰冷的眸子里,瞬间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她没有任何废话,一脚便踹开了地牢的门。
“砰——!”
一声巨响,两名正对着笼子中的阿月说笑的守卫,转过头来,脸上满是错愕。
“你是谁?!”
“为什么会在这里!?”
回答他们的,是两道如同流光般的剑影。
白玉怜一剑,便将其中一人的喉咙斩断。
另一人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便被她一脚踹在了墙上,头骨碎裂,无力地滑倒在地。
白玉怜两三剑,砍开了地牢的铁门,然后身形一闪,冲到那座巨大的铁笼前。
她看清了笼子里的那颗颗锋利的刀刃,以及那满地触目惊心的鲜血。
“该死!”
她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斩向了笼子上的机关。
“咔嚓!”
铁笼的机关被一剑斩断。
白玉怜上前,将早已力竭的阿月从笼子里抱了出来。
阿月那双纤细的脚掌,已经被刀片刮得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她的脚踝,流遍了整个地面。
“姐姐……真的是你吗……”
阿月躺在白玉怜的怀里,她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如同呓语。
“你不要再说话了!”
白玉怜的心脏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她将自己的长袍袖子扯下,小心翼翼地帮阿月绑扎止血。
那颗冰冷而坚硬的心,在这一刻,被阿月脚上的鲜血,击打得千疮百孔。
她将阿月背在背上,那瘦弱而轻盈的身体,如同压在她心头的一座大山。
她知道,她必须尽快将阿月带回去,让小银子帮忙医治。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人渣!”
她咬牙切齿,在心中,又将这个世界的恶徒,全部骂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