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风平浪静的云霄宗,陆泠溪不但没感受到活人的气息,甚至还察觉到了空气中暗藏的血腥味,她不由得警惕了起来,两人前进的步伐也逐渐降低。

“师尊,说起来,刚刚经过外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那房子虽然是暗着的,但里面一点气息都没有也太诡异了,我猜……要么是外门弟子都去内门了,要么就是……”

谭笙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陆泠溪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期间,云霄宗变化如此之大,虽然谭笙有想过,陆泠溪和原宗主的缺失会使得宗门出现混乱,但到了这种程度……还是太过于离谱了。

这副压抑的氛围持续了很久,直到两人走到内门的的宿舍区,陆泠溪才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

察觉到了这一点,两人不约而同的出了口气,随即隐蔽在一处空房间里,伺机而动。

等待的时间是无聊的,一直到两个时辰过后,才有冤大头送上门。

“唉……这些天闹得,自己的屋子还要分给外门弟子住,搞得我向导一管都找不到机会。”

听见外面传来模糊的声音,陆泠溪和谭笙悄悄探出头,发现走在外面的是一位内门弟子,姓萧。

此刻他正手拿一个炫彩的玻璃球,东张西望贼眉鼠眼,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内门的萧河?他倒是和我还算熟悉。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呢?”陆泠溪不明白。

而谭笙只是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炫彩玻璃球,就立刻明白了:“大概是想找个无人地方发泄一番星宇吧。”

“……你怎么这么确定?”

“看他手上的东西。”谭笙一抬脑袋:“那玩意就是由我研发,合欢宗生产的瑟瑟幻境球,只要把它敲碎,其中的气体就会飘出来,而那气体由两大类组成,致幻类与星宇类。致幻类气体的作用是让他陷入幻境之中,而且那幻境是我调配好,基本上都是瑟瑟一类的。而星宇类气体则是能让他意识在之中的时候,手也能自己动起来。”

说到这里,谭笙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他只拿了一个瑟瑟幻境球,再别无他物,于是又补充道:“不过看起来他是个穷鬼啊,一般来说幻境球会和我研发的圣杯一同使用,看来他是买不起圣杯啊……真可怜……呃,师尊怎么一副看垃圾的表情看着我……”

话没说完的谭笙不经意回望一眼,发现陆泠溪的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你再怎么说也是我陆泠溪教出来的弟子,整天研究这种东西,成何体统。”

“哎哟,这就是师尊你有所不知了。”谭笙摸了摸鼻子,解释起来:“首先我现在可是在合欢宗啊,这种事情是合欢宗的本职,再加上……您也知道的,我不擅杀伐,就只能做一做这种后台研发的事情了。更何况,大部分人类的生存目标就两个,干饭和瑟瑟,这可是大市场,利润很可观的呀!”

“……你很缺钱用么?”

“不是我缺钱用,是我得证明自己的价值呀,不然……”谭笙有些担忧地捂住自己的屁股,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陆泠溪赶紧把谭笙拉了回来:“看来他是发现这个空房间了,正在朝着我们这边走来,咱们埋伏在门后,他一进来就动手!”

“好,先用武力控制住他,看看他是否知道些什么。”

两人说定,不再乱动。而那位可怜的萧河弟子,本想着找到一个空房间好好爽一把,结果刚踏进门就被陆泠溪这元婴境的威压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哎哟卧槽……什么情况……”

萧河完全没反应过来,勉强抬起头,眼前的却是修长白皙的双腿。

“我去,美腿……妙啊……”而当他再往上看,便看见陆泠溪那冷若冰霜的面容,随即下意识惊呼了起来:“陆泠溪?!你你你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泠溪隔空一巴掌抽到在地:“这才多久,就没了规矩?谁允许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了。”

“就是就是,谁让你怀揣着瑟瑟的眼光看师尊了?”谭笙也趁乱打了一巴掌。

“我……我……”萧河懵逼了一会,随后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连连后退:“你……就是你杀了宗主大人!先来又要对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下手了吗……合欢宗妖女……你,你不得好死!”

萧河见到陆泠溪和见了鬼一样,但看起来,他是知道些什么的。

随即谭笙走到他的面前,缓缓蹲下:“……是谁告诉你,宗主是陆泠溪杀的?”

“……啊,我认出来了,你也是那个叛徒,呵,果然,一对师徒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害,萧师兄,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谭笙微微一笑:“你不打算说嘛?不说的话,可得马上下地狱喔?”

“……我有说我不说么。”萧河嘴角一抽:“说之前让我装装样子骂两句,维持一下我师兄的人设不好么。”

“真是麻烦,你的目的达到了,可以说了。”

“……”他沉默了一会,随后开口道:“这件事是大师姐说的。”

“嗯哼?”

“那日宗主大人的尸首被人发现,紧接着我们发现陆泠溪不见了,虽然当时就有众多猜测,但无人敢确定。直到过了几日,外面传来情报,说陆泠溪投奔了合欢宗,大师姐便突然说,查明了宗主大人的死因。他的尸体上残留着陆泠溪的寒霜之力,所以一定是陆泠溪杀了他,然后叛逃到合欢宗去了。”

“……真是荒唐。”陆泠溪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开口:“寒霜之力并不是我一人拥有,且不论那日我都没见到宗主,你们但凡去感受一下上面寒霜之力的层次也能知道与我相差甚远,而你们完全不去考究,就只听那人的一面之词?”

“这件事我们也没办法,事发之后一直都是大师姐在主持大局,咱们也没有不听的道理。”

“你就知道这些?别的事情呢?”

“别的事情就和我无关了,一直是大师姐和她周边的人在做。”萧河说的很坦荡,看来他是真不知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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