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传入她耳中了。

“我说实话，你会赶我走吗？”

说不定唐悦一开始就误会了我的性取向，再加上我和马丽苏很合得来。

而且我们这怎么看都是同居，自己也是怕对方反悔不敢提及。

我甚至害怕她会因此而不要我。

“看情况吧，你是和马丽苏学的吗？让你化妆，你连个性都学了吗？”唐悦叹了口气，“也是，你的情况我也了解……”

“和马丽苏没关系。”

我一边在厨房切菜，一边解释。

晚餐我买了打折的包菜，里脊肉还特卖，所以我打算做厚切猪排。

超市的肉每周都是不同部位的特卖，每个月还有特定的肉类特价，这个月是黑猪肉和羊肉。

“你是从大一的时候，还是高中的时候？”

“我从始至终都喜欢女生，而且，我很仰慕爱情，爷爷说爱情对生活来说只是一部分，但是生活不能没有爱情。小的时候，我并不懂这个道理，渐渐我懂了，两个人生活些许的矛盾，些许的苦难，些许的酸涩，辛辣还是说美好，都如同调味料一样，丰富着名为爱情的料理。”

炸猪排用了很多油，我照着日式料理的天妇罗做了炸虾，竟可能的多用一点油。

“我就说学校里的传闻不可信，那和蒂芙尼的事情呢？你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还载着她满学校的逛，生怕别人不知道。”

“这个嘛，都赖校长啊。”

我把事情的缘由告诉了唐悦，自己怎么被坑的，一件校服没拿到钱还要去卖命，他还让一个不会说英语的他去接待，自己跑去泡妞。

“呵呵……那的确有点不厚道。”唐悦笑了笑，但她下一刻就画风一变，面色阴沉地瞪着我：“那么说一下你昨天晚上跑到哪里去了吧。该不会和蒂芙尼在一块吧。”

“额……其实我被她带跑了。”

我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也是知道我摄影师身份的。

唐悦听完后，问了和安祈一样的问题。

“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不过我听她说我的几张照片在国外卖了好价钱。有好几亿呢？”

我关了火，瞥了眼还在气头上的唐悦，其实我是想要加点工资的，“因为摄影视觉盗图卖了，我一分钱没拿到。”

“你昨天害的我熬到了大半夜，你活该！你个白痴！”

结果被她大骂了一顿，说不定是意图太明显了。

晚餐做好了，我坐在了唐悦的对面，注视着晚餐，猪排，炸虾，包菜丝，沙拉。

猪排花了二十五，炸虾不要钱，包菜丝一块钱，沙拉的冰菜小番茄十块。

这次的猪排也就用了一半，明早还能做点别的料理。

猪排原价五十，直接对半砍。

塔塔酱配冰菜味道非常好，沙拉还可以做两次。

四十块钱可以吃两天。

额……稍微有点奢侈了。

“我听蒂芙尼说，她是来竞选秋之兰的，唐悦~”

“干嘛有气无力的，她来是的，这里本来就不是她的主场。”

是吗？看样子我过多担忧了，她就像是一个小太阳一样。

这样都不会慌乱，要是我有这样的对手早就吓死了。

可是要是赢不了，自己的铁饭碗说不定就没了。而且最近的兼职也都不顺利。

“明天中秋你休假吗？明天我回家一趟，可以给你放个假，后面两天的假日有个特色漫展。那是一个小说，漫画，周边为主题的，那边的主办方邀请我去撑排面。”

二次元的钱真好割，割了一波半月不到又长了出来。

中秋的话，唐悦走了，我估计要一个人过。

“我打算陪我学弟去摆摊卖漫画，一起去吧，对了，小白汐也会去吗？”

“她，应该吧。对了……说起来之前抽空看了你演的戏，你几乎演了一大半的角色，纯黑奴啊，就为了两万至于这么拼吗？”唐悦问我。

“不仅仅有两万，还有导演给的分成。”

“那部剧凉了，一直不温不火。前面靠着周奕星，白汐还能撑一撑，我听说苏莉是女主角，她演技差些，功夫底子还行。她这么爱炫耀，居然没提及，还有她最近请假了，这让我心情愉悦了很多。”

“她生病了吗？”我惊讶地站了起来。

“干嘛？”唐悦笑了笑，“谁知道，听说她请假回家了一趟。不过刨开敌对不谈，要是秋之兰过了，我和她关系其实还蛮不错的，她蛮惨的，本来有望成为明星的，结果遭到了各种导演潜规则，得不到名额被雪藏，硬钢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毕竟她的歌舞不是她自己的，她也不能吃一辈子。”

“退休后，她仍旧保留着明星的姿态，样貌和形象，但非常讨厌照镜子，说她厉害也是厉害，不用镜子就能化妆，好像对着不是自己的脸化妆一样。我感觉她好像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吧，上不去，下不来，像她这样过气童星，不成明星就没退路了。”

“成为明星很难吗？”

我感觉非常难，因为本来就很少。

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算不上难，有点背景就能当，能不能火成为大明星就是另一回事。不过我听说她是山里来的，我其实蛮可怜她的，没啥背景，又没才华，她不适合这碗饭，当个网红，拍短剧还行，进军明星行列，对她来说有点难。她讨厌是讨厌，其实蛮有骨气的，没钱没背景，其实她算是偶像，不过成不了明星，她成为明星就只有卖身一条路能走。”

“唔……”

我感觉有点反胃。

她真的喜欢做童星吗？还是她只是想要出去看看，她想要留在外面吗？她喜欢这样吗？她讨厌吧。

她无处可去了啊。

她回去了啊。

她成为童星的时候，我渐渐认不出来了。

她还会回来吗？或许已经不再了。可我感觉她隐隐都在。

她一如既往讨厌镜子吗？

她是气球啊，她看不见自己。

现在的她不是应该看见吗？是因为没了名气吗？

她连唐悦的人气都不如了。

她很痛苦吧。她真的想要出名啊。

是因为想要别人喜欢自己吗？可那是她妈？

明星的道路太残酷了，就像是荆棘一样。

她是谁？

苏莉还是苏云梨？

“抱歉，我不该提这个词的。八零九零年代，她凭借硬实力，说不定能混得开，但现在是流量时代。谁掌握流量谁就能红。现在的明星含金量也低的可怜，但是明星已经是站在普通人食物链的顶点，偶像终究还是归于普通人的范畴，还是差了太多。”

或许是苏莉走了，没了对手的唐悦，反倒是替她感到惋惜。

普通人成名真的就那么难吗？

“我才该抱歉，吃饭的时候扫了兴致，我……”

还好没吐出来，可是食物刹那间索然无味了，我果然还是在意她的。

不管她成为什么样子，不管她会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