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蒂芙尼将平板遮挡在脸前,缓缓放下,拿着电子笔画了个爱心递给我。
应该是要签名的意思吧。
给一个大明星签名,总感觉有点倒反天罡。
我把名字签了上去。
“给,签名。”
金色的发丝落在我的脖颈间,树影婆娑,窗帘摇曳,静静地,她睁大了被薄冰覆盖般的眼眸,面部好像在不停的抽动。
蒂芙尼站起身,抬脚踹向地板。
看起来不像是高兴的样子,反而有点生气。
难不成我误会了。
还是转移一下话题吧。
“话说,你的保镖呢?现在已经很晚了吧。我该回家了。”
“楼上有冷气。到楼上吧。”
她用平板的翻译道,然后拉着我起身。
“我拿一下手机,楼上有充电的地方吗?”
她松开手,点了点头。
我走到手机充电的地方,不忘拿上手机,随后跟着她走上楼梯。
楼上是间阁楼,头顶是个斜面,有个窗台上面连同楼顶,还摆放着一个天文望远镜,天窗打开就能观星。
房间里有一面窗户,还有一张摆放着一张放置了小布偶熊的桌子,还有一张放置着大棕熊玩偶的床铺。
蒂芙尼用平板打开了中央空调,房子是斜面的,一面是卧室,另一面是卫生间,房子只适合一人住,比唐悦的别墅还小。
她关上了门,坐在了床铺边。
我拿着手机,一边充电,一边在搜索关于蒂芙尼的信息。
随着搜索,我对她稍微有了明确印象,之前只是比较模糊,那是一部剑与魔法的世界观饰演精灵族,还有同样是剑与魔法与龙的主题中饰演公主。
还有魔法学院里,都有她的影子,甚至超级英雄的女儿,她也饰演了。
都是配角,但都是大片的,倘若是看电影,说不定能够记住。
可我看得都是解说,三分钟一个电影,主角的画面都很少,更别提配角了。
她今年才十六岁。
耶鲁大学就读。
我也有做演员的经验,所以就和她聊了聊关于演戏的事情。
蒂芙尼和我用翻译,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
在饰演精灵虽然只有几个画面,但是作为主角团之一,她要练习体操,走岩浆池是假的,但是独木是真的,要演出精灵的灵动和优雅,她的师父要她先把身材练得很柔软,实际上没有表演的戏份,最大的难点就是保持拉弓的动作。
还有神态上的练习,要练习眼神,我受益良多,她一部片子价格是三千万,听了后我属实吓得倒吸了一口气。
“真的吗?一部片子三千万。”
“三千万美元。”翻译冰冷的声音说道。
美元?
那差不多就是一个亿!
她说三千万不算多,说我的那副《仲夏夜之梦》拍卖价是六点六六亿美元,成为著名国际杂志买了下来。
多少?
有这么多钱,我干什么不好。
我记得那张作品好像被摄影视觉抢走了,我的钱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倒霉。
听着我有许多作品都是被盗走拍卖价最低都是千万美元,我的心渐渐痛了起来。
就这样我们聊着聊着就到了凌晨三点,我们实在困得不行,哪怕是睡在了床上,我们都在聊,到了后面平板和手机息屏了,我们还是一句中文,一句英文,无障碍的交流,不知是不是梦话,但我的确答上来了。
第二天,我的闹钟响了,我的头疼的厉害,蒂芙尼还躺在床上睡觉,床铺是一张偏大的单人床,可以容纳两人。
一看时间才五点,这是做饭的闹钟,意识到不再唐悦家,我才想起忘记给唐悦发现了。
我也只能给唐悦在凌晨五点发消息告诉她我在朋友家。
凌晨一点的时候唐悦发了好几条信息问我跑哪去了。
看样子她真的生气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过真奇妙啊,我和蒂芙尼互相成了对方的粉丝。
可我……都没有认真看过她的作品,这样不合适吧。
明天在想吧。
于是我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太阳高照,我拿出手机查看时间——九点了。
或许是昨天玩得太嗨了,忘记了今天周四,我躺在了床上,靠着棕熊玩偶才反应过来——
惨啦。
我上早八啊。
我猛地坐起。
这下可怎么办?
没办法了,只能装病了。
我也是为了保住学分。
或许是我的动静太大,吵到了蒂芙尼,她说了段像是询问什么事情的话语。
我习惯了她的口音,因此听出了“什么”。
进步很大,说不定我也有学英语的天赋,果然是环境改变人。
在我思考的时候,蒂芙尼缓缓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
她好像还没睡醒。
我们昨天好像就这样睡了。
和外国女明星粉丝,这多少有点魔幻。
话说车子好像一直都没来。
蒂芙尼的手机突然响了,好像是程天后打来的,她尊称了一声“师父”。
挂完电话,蒂芙尼下了楼。
然后她不急不慢的做了简单的早饭。
蒂芙尼烤了面包,剪了个荷包蛋,还有培根。
她递给了我一杯牛奶。
我把早餐全都塞进了肚子里,用翻译给她道谢,之后我帮她一起清洗碗筷。
在闲聊中,我知道,她喜欢独居,怀念上个世纪的风格,所以都是自己洗衣做饭,她说她家有佣人,不过她都是搬出去自己动手。
她喜欢做明星的事业,不自强女人就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虽然她不想跟兄弟姐妹争抢家业,但也不想成为牺牲品。
她的家族,娘家的斗争是诛心,父辈的斗争就是杀人,因为家业家里的哥哥或者亲戚家的都参与其中。
她冲着吐水的水龙头笑了笑:“如今我没有哥哥了。我亲手埋了我的亲哥。”
蒂芙尼的双眸灰暗,好像没了色彩。
我为她的家庭感到可怜,至少自己家没有手足相残的情景。
她看着真可怜,机器的翻译没有感情,可那几个字就非常的戳心。
我将湿掉的双手擦了擦,将她抱住说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哥哥。我一直也想要个妹妹。”
她将灼热的小脑袋放在了我怀里,为了家业居然能够手足相残,未免也太残暴了。
“真的吗?”
我点了点头。
后面保镖来了,我们坐上了车。
这个保镖叫做“黑石”,在车上蒂芙尼一直挽着我的哥哥,她才十六岁,就死了这么多亲人,说不定她很想念她的哥哥。
黑石时不时抬头看着后视镜,盯着我看,我才注意到,关系亲密的不对劲,抽出手和蒂芙尼保持了距离,就算是粉丝加兄妹也不能这么贴近。
下了车,我和蒂芙尼告别,就直奔学校,我着急要去和安祈道歉。
“这小子怎么从蒂芙尼的车上跑下来,该不会我没上垒,这死小子上垒了。”校长望着我的方向愤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