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疾驰的车子上,望着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想到了车子还被我停在了校门口,我就想跳车。

但是考虑到这辆车的价格,我不敢乱动。

蒂芙尼对着我说了很多我听不懂的话,她是看着我的方向说的。

应该是跟我说的。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路边的车辆越来越稀薄,树林绿化越来越多。

车子停在了一处郊区的别墅前,房子意外的很小,我以为会停在国际化大酒店,或者是庄园抑或者别的地方。

一段鹅卵石铺的小路,两边是观赏植物和花朵,我就认识棕榈,其他的没有耳闻。

小别墅和唐悦家,又有些不同,门一打开一股夏秋之气扑面而来,房子类似欧洲的红房子,入门后基调是白色和黄色的,窗外的风带起窗帘,有着治愈风的欧式风格的小屋,夹在前后院之中。

不知不觉间就被架着带到了这里,因为语言不通,加上手机没电,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所处的区域。

周围甚至没有其他房屋,这才是最头疼的。

两人盘谈了几句,保镖随后就走了,我想要跟着他走,却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拉住了。

望着车子消失,我有点害怕,但想了想,说不定是嘱咐对方去买点东西呢。

蒂芙尼煮了一壶茶,是用老式的烧水壶,烧开热气会顶开盖的那种。

房间内有一个咖啡机,她操纵我看不懂的机器,像是过滤一般弄了一杯啥都没的美式咖啡,端到了我面前。

我用英文说了声谢谢,除了这句我什么都不会,不会说,听不懂,两个难题摆在我面前。

我尝了一口咖啡略微有点苦,我时不时望着窗外,看着漆黑的车子出现,好带我离开。

夕阳的余晖照在院子里,我尝试沟通何时离开。

但她好像是邀请我做客般,端来了咖啡,然后一个人收拾起水壶和清洗咖啡机。

她坐在我面前,拿出了平板,打开了翻译软件:“欢迎来到我家。”

原来她会用翻译软件。

“能不能借下充电器。”

我指着没电的手机询问。

她走到了放置书本的书架下的柜子里,拿了一个充电器递给我。

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

“我想和你聊聊摄影作品。我最喜欢的作品是夏末的晚梦。”

在我找到了房间内的插座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没有感情的翻译。

“那是你的作品吗?你比我想的年轻。”一连串的翻译袭来。

蒂芙尼抱着平板来到我旁边,碧蓝的眼眸中冒着光。

她该不会是我的粉丝。

“你喜欢那副作品啊,你喜欢哪点?”

我的好多作品都被摄影视觉给盗走了,仲夏夜之梦好像就是其中一个,好像要也要不回来了,不少作品都被卖了,对方死皮不要脸,我也没办法。

不过好像是他们把作品卖到了国外,我才能有外国的粉丝。

“我的爷爷很喜欢这个作品,他总是拉着我一起看那副作品,爷爷很爱我,他年纪越大越喜欢,我一点点也喜欢上了这副作品。”

池塘,青蛙,青穗,树林,月亮,房屋,天空,灰烬,火苗,道路。

这副照片有着同《星月夜》相似点,但不同的是,照片不是画出来的,让人觉得那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那张照片,他才坚强的战胜了病魔。”

“真的吗?”

我由衷的开心,“我很高兴你的爷爷能够战胜病魔。”

那张是我祭奠爷爷的时候拍的,我很想他才拍了下来,我爷爷是得了病死的。那兴许算是一种遗憾吧,跨越了这么远的距离,自己的期望含在照片中,居然帮了他人。

之后,她跟我聊了很多,关于作品的感想,她喜欢画面没有冲击感,平淡却不平凡的画面,仲夏夜之梦,还有《虹之鱼》和《雨后三彩》她也很喜欢。

她最不喜欢的作品是学院公园那张。

提到那张照片眸子都不明亮了。

夕阳渐渐落下,夜幕降临。

房间内虽然通风,但仍旧有点燥热。

“我差不多该回去了吧。那个司机什么时候到。”

我坐在桌子上,看着撩起粘连在雪白脸颊上发丝的蒂芙尼,冲着我笑了笑,然后一个劲地眨眼。

“你眼睛很痛吗?是不是进汗了,这里没冷气吗?”

蒂芙尼垂丧着脑袋,然后搬动椅子凑了过来,将胳膊贴了上来。

我看着她怀中的平板,上面都是看不懂的符号,不过好像是那种将英文翻译成中文播放的。

她小声地在平板上倾诉,然后让平板翻译。

“江庭……”

机械声叫自己的名字感觉好奇怪。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也开机了,因为充电器不匹配充电有点费事,那个充电器有点像是唐悦的苹果充电器。

“充满电了吗?”

我跑到了手机旁边,立马给安祈发了信息道歉,车子还被我丢在了校门口,车钥匙虽然在我手上,但是停在那里,说不定会被人偷走。

安祈很快回了我信息,他好像很生气,训斥了我一顿。

车子被他用NFC打开骑回了家。

还好车子没丢。

我提出了请他去逛街,他这才消气。

我关上了手机。让手机继续安心充电。

“对了,你刚才想要说什么?好像是提到了学院里那条鱼吧,我记得那条鱼确实蛮大的唉。”

蒂芙尼将手搭在有着荷叶边堆叠的对襟粉色短袖衫上,想要对着平板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翻译关了,说了段我听不懂的话,说完这句话,她的脸就像是蒸腾的热水壶一样冒着气,还泛着红。

她说了啥。

没有翻译我根本听不懂。

空气突然安静。

柔顺的金发滑落至雪白的肌肤上,四面通风的房间吹着暖风,她低着头,拿出了平板,调出画着火柴人的画面,她指着两个火柴人,指着房子,还有一个小火柴人,脸上泛起红晕。

“你想你的师父了吗?她在忙啊。”我难为情地解释道。

“我知道。”冰冷的机械声翻译再次响起。

“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为他生孩子。”

她的老师这么奔放。

可是一想到对象是那秃头校长,顿时就觉得很糟糕。

蒂芙尼如今拉住了我的手,黏糊糊地两只手放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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