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师尊另有办法。“
有挂你不开，有框你不打？这种时候不摇人等什么时候？
“系统？系统！在吗？赶紧给我出来！“
哔——
【‘刘禅养成计划’游戏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检测到玩家实验遭遇挫折，分析报告已生成】
【玩家采用的配比不正确，所谓的一硫二硝三木炭，指的是反应方程式中物质的量比例，并不是实际质量比例；而一硝二硫三木炭，是说重要性排序，也不是比例。】。
【其次，原料纯度严重不足。硫磺混杂土石，硝石含有大量氯化钠及其他盐类，木炭煅烧不完全且湿度过高。纯度不一导致实际化学当量配比出现巨大误差，故反应不完全，仅生成大量含硫化氢、氮氧化物的有色有毒浓烟。】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穿越小说都是糊弄不懂行人的，哪能把那玩意当真？
（其实正经一点的种田文考究挺细的，只是诸葛桉全都忘光光了）
【如果玩家需要，仅需...】
那你给我换算成质量，告诉我比例。
【？】
别告诉我你连元素周期表都背不下来。
【硫磺：硝石：木碳 1:6.3:1.125】
ok。
诸葛桉完全不在乎这个质量比例是不是最佳，她只需要把这玩意炸响。这东西看起来很厉害就可以，改良实战什么的来日方长，完全可以安排给其他人干。
下一个问题。
那提纯什么的有办法解决吗？
【对于提纯原料，系统可提供一揽子解决方案，包括但不限于‘坩埚高温熔融法提取高纯度硫磺’、‘基于溶解度差异的重复结晶法提纯硝酸钾’、‘封闭式无氧干馏法制备高活性木炭’，全套工艺流程图纸及技术指导。助您轻松解决眼前困境，一步迈入化学强军之路。】
这么好？
【整套方案打包优惠价，仅需……150积分。】
？
我全身积分加起来就一百五，你这是什么精准扶贫反向操作——积分回收计划吗？
【积分的价值在于流通与使用，玩家，请将积分视为投资，而不是储蓄。适当的投入将为您带来丰厚的回报，例如一位对您更加敬佩信服的养成目标，以及一群被划时代武器震慑的臣子。这对您后续的任务评级和每日积分收益都有不可估量的正面影响。】
歪理邪说！你说得倒轻巧，这任务跟挤牙膏似的，下一个什么时候发布还不知道呢！这点家当花光了，以后万一再遇上急事怎么办？总得留点余粮过冬吧？你多给我点积分不就完了？
【......】
【关于积分获取，请宿主积极探索更多与核心养成目标刘禅的互动方式，发掘并完成更多隐藏支线任务，系统检测到大量潜在机会】”
（以下为思考内容，玩家不可见）
【我是养成计划和恋爱系统，当然要逼着你跟刘禅好好互动。你以为积分机制是干嘛用的？就是催着你多跟男主互动啊，你以为是帮你治国理政？我能让你跟刘禅真BE了吗？活该基友线一辈子！】
切，用不着你，我自己就行。
【你知道土硝中的杂质主要是哪些成分吗，你知道硝酸钾和氯化钠在不同温度下的溶解度曲线差异吗，知道加热到多少度能达到饱和溶液，冷却时又该如何控制温度梯度才能析出最大尺寸的晶体吗？】
我还真知道。
【？】
诸葛桉帅气一笑。
别低估理科生的记忆力bro。
经过刚刚系统一顿数落，诸葛桉总算是在记忆的废纸堆里捡起来所剩不多的化学知识。
提纯混有氯化钠的硝酸钾——高中必学化学实验。
氯化钠也就是盐，在水中的溶解度随温度变化不大，而硝酸钾在水中溶解度变化随温度变化剧烈。
因此，只要加热溶液到饱和，再冷却，就能从析出的晶体里提取到高纯度的硝酸钾！
“陛下。”
“师尊？”
诸葛桉看着满脸灰败、正拿着袖子互擦对方脸上污渍的主仆二人，抬手指着那几个还装着原料的陶罐。
“问题不出在其他，出在这里面的东西不干净。”
“不干净？”
刘禅停下手，疑惑地看着她。
“需要洗一洗吗？”
“......”
“不，额，算了，请陛下差人烧水。”
做出扑克脸的诸葛桉身体微微前倾，用羽扇的尾端轻轻指了指房间角落装硝石的那个罐子。
“请陛下差人用鼎烧水，把硝石放进热水里溶解，然后用麻布反复过滤。”
“啊？”
刘禅不懂。
诸葛桉耐下性子为他解释。
“你仔细看这硝石，白色的晶体里混杂着大量的泥土、沙石，还有些咱们看不见分不出、像是盐巴之类。我们要做的，就是把真正的硝石，从这些杂质里分离出来。”
“朕明白了！那，怎么才能分离呢？”（无捧读）
诸葛桉心想，他要是真能听懂才怪。算了，照着操作步骤来就行了，照着指导干活又不需要多高的智商。
“溶水里，尘土不会被水溶解，会沉渣，用麻布过滤，就能把尘土去除，先这样，然后再把水烧开，然后再冷却，盐的溶解度随温度变化很小，硝变化大，冷却后出来的就是硝了。”
刘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脸上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犹豫，转过身，对着黄皓发号施令的派头倒是像模像样。
“听见没有！照师尊说的做！快去烧水！”
荒废的偏殿院内很快又重新变得烟火缭绕。这一次，不再是奇怪的黄色毒烟，而是生火烧水时的正常炊烟。刘禅亲自上阵，他似乎铆足了劲要在他师尊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第一次实验理所应当的以失败告终。
食鼎内的热水显然不够多，一大半硝石扔进去后，还没等完全溶解就再次析出，混着泥沙沉在鼎底，变成一坨颜色古怪的烂泥。最后过滤出来的溶液冷却后，只在瓦盆底凝结出薄薄的一层白色晶体。
“水加少了，再来点。”
不用诸葛桉说，刘禅自己就找到了问题所在——他又不是傻。
第二次的尝试更加手忙脚乱。因为想要尽快让溶液达到饱和，刘禅让黄皓加大了火力，鼎内的水分蒸发得太快，白色的硝石晶体和灰黑色的杂质在水汽翻滚中混杂着析出，锅边迅速结了一层白乎乎、脏兮兮的盐糊，黏糊糊的，根本无法有效过滤。
“陛下……这……这可如何是好……”
黄皓看着那黏稠的糊状物，欲哭无泪。
这，能让诸葛桉满意？
刘禅抿着嘴唇，死死盯着那口几乎报废的食鼎，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衣角，关节泛白。他没说话，但也没有放弃。
第三次。
刘禅从前两次失败中领悟到了什么，亲自扇风。鼎下的火焰不再猛烈，而是维持着一种稳定的温热。热溶液在麻布中被一遍又一遍地过滤，从浑浊的土黄色渐渐变得清澈，最后只带着一丝淡淡的微黄。这一次，他没有再着急去熬干水分，而是在鼎边出现白色结晶的瞬间，立刻命令黄皓撤去了柴火。
他拿好几层浸过凉水的布垫着，亲自端着那盆滚烫的溶液，小心翼翼地放在之前就清理出来的一块阴凉的石板上。两人就那么蹲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地等待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奇迹般景象发生了。
在那一盆渐渐冷却的清澈溶液里，无数雪白的、针状的晶体凭空出现，缓缓下沉、聚集、堆积。先是盆底薄薄的一层，然后慢慢变厚。从上方看去，仿佛一朵巨大的雪花在水中绽放。
现在，诸葛桉得到纯净的硝酸钾了。
正当她打算继续施展拳脚，提纯硫磺和木炭的时候，系统提示再次响起。
【系统友情提示：人类个体不借助外力，独立完成技术验证，展现了文明发展的巨大潜力。本着鼓励创新、加速进程的人道主义精神，系统决定，原价150积分的“黑火药全套制备技术与工艺流程”，现在优惠甩卖！只需100积分！】
见系统如此态度，诸葛桉内心冷笑，双手抱胸，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姿态。
哼，风水轮流转，你得求我买，还得加量。
我要你给配方，同时给我搓一个生产流程，里面的化学原理、延伸技术，还有操作手册，给我整理好。
【成交，100积分已扣除，系统将为您自动整理，生成符合当前技术水平的可行性方案。】
“呵。”
诸葛桉发出一声轻笑。
“陛下，我们这般。”
诸葛桉把系统给的比例和其他两种原料的提纯方法告诉刘禅，让他安排人处理。
转眼间，夕阳西下。
又一队吴皇后派来打听情况的宫女被诸葛桉差人打发走后，刘禅终于指挥着十来个太监和宫女提纯好了硫磺和木炭粉。
这次的三种原料，不论是色泽还是细腻程度，都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黄色的硫磺粉末如花粉般细腻，纯白色的硝酸钾晶体在阳光下闪着光，黑色的木炭粉细得像墨粉。
“装到竹筒里去，引信留长一些。你俩都站远点！”
诸葛桉指挥若定，刘禅和黄皓不敢有丝毫怠慢，手脚麻利地将重新配比好的黑火药小心翼翼地灌入一截粗壮的竹筒内，用泥土封死一端。黄皓用颤抖的手点燃了长长的引信，然后连滚带爬地跟着刘禅跑到诸葛桉身边，三人躲在一堵残破的矮墙后。
引信嘶嘶作响，火花一路向前，最后没入竹筒。
短暂的沉寂。
紧接着——
“轰！！！”
惊天动地的巨响！
那截看似不起眼的竹筒瞬间四分五裂，化作无数碎片向四周爆开。其中一块碎片带着尖啸，擦着刚刚爬起来、还没完全躲好的黄皓的脸颊飞过，在他脸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最后“笃”的一声，深深地钉在了远处的殿门上。整个院子的地面都似乎震动了一下。
待烟尘稍稍散去，刘禅探出头，看着那被炸得一片狼藉的地面和还在冒着黑烟的焦痕，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半天合不拢。
黄皓摸了一把脸上的血，也完全惊呆了。
“仙……仙法，这真的是仙法啊……”
诸葛桉面色如常，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一言不发。
不行，还不可以笑。
还不可以笑口牙！
嘻、嘻。
唉，化学，唉，火药，唉。
狂野，震撼亚洲！
就在诸葛桉得意洋洋之时。
【系统提示：军用黑火药制造与使用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军工生产部门如何建立与管理，如何保密，火药如何储存和运输，都需要进一步研究。本系统目前仅提供初始技术方案，不包括相应的组织管理章程与战术理论体系构建服务。】
【游戏系统可以为玩家提供一揽子解决方案，但需要查询资料过多，预计需要积分200点以上。】
【提示：玩家当前剩余50积分】
【提示：玩家可以多与刘禅接触，多日常交流培养感情以赚取积分】
？
【提示：由于玩家火药实验弄出的动静太大，吴太后的宫女和丞相府的人马上就要抵达此处，请玩家抓紧时间想好借口】
诸葛桉的笑容凝固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