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程之月缩在书房里，和高中同学打联机，程之玉则躺在床上，无聊地刷着手机。

已经22点了，感觉云子明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依然没有任何音讯，这让程之玉忽然感觉有点心慌，似乎成竹在胸的节奏因为云子明莫名其妙的爽约被彻底打乱了——这是她最担心的一点。

妈妈的，他什么性格啊，我和他还没怎么相处，他就没兴趣了？程之玉表情清冷，盯着少女娲的作品画面，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弹幕，心里越来越烦。

“小玉，明天上班，没问题吧？”视频里，方柔一如既往的温柔优雅，“唉，你怎么情绪不好？”

“没什么……今天陪妹妹去月亮湾游泳，抽筋了。”程之玉理了下乱发，勉强笑笑，“也该上班了，休息了一个月。”

“嗯，一个人在东海，一定要注意安全。”方柔松了口气，笑笑，“明天大众公司的代表要到公司参观，记得穿正装……哦，稍等，我有个电话！”

方柔临时退出了视频，几分钟后，又拨了过来。

就这么几分钟，方柔的表情就古怪了许多：“不得不八卦下了，云子明昨天晚上在夜场和人抢陪酒女，把人打住院了。”

“啊？”程之玉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瞬间惊愕，“夜场抢女人打架？”

“我不太相信，他性子孤傲得很，怎么可能会为了那种女人大打出手，总有其他的原因……现在云家在到处找人，要联系到被打的人撤诉。刚好是我以前的一个客户，做家具生意的一个老板，我爸爸要我出面，和他沟通一下。”

方柔叹了口气，揉着眉心，颇为无奈，“小明平时老实巴交的，一发起狠来，也是不管不顾的性子……记得他读研究生时，还把当时出轨的女朋友给打了，老云可是花了老多钱才摆平的。”

嘶，云子明这么暴力……程之玉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一旦关系走近了，他就会很苛刻，但也会倾诉很多事情出来……”方柔盯着屏幕里听得聚精会神的女生，突然神秘一笑，“有个关于云子明的秘密，大概东海没几个人知道，想听？”

“嗯嗯！”程之玉精神一振，赶紧坐直。

“听说他从不睡处女……”方柔压低了声音，很是八卦，“意外吗？我都怀疑他有心理缺陷。”

果然是绝密资料，必须记录！程之玉眼睛一亮。

“呵呵，你现在的表情，就跟在打探暗恋对象的女生一样……”方柔笑出了声。

程之玉一愣，赶紧装作去拿饮料。

“哈哈，好像刚才脸红了！”方柔大乐，不过几秒后，又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小玉，还是那句话，你可以有更多选择，云子明还有很多的事，我只是不方便说出来……”

“我没有，不可能，别瞎说！”程之玉赶紧摇头。

“我说什么呢？”方柔眨巴着眼睛，又笑了。

程之玉大窘。

……

简单冲凉后，程之玉从衣橱里取出了上班的正装。

淡蓝色长袖时尚衬衫配一步包臀裙，20D黑丝上腿，再踩上红底高跟鞋，程之玉有点小小的震撼。

“哥，你干什么？”程之月捧着一摞稿纸走出书房，猛然一愣，“你改变形象策略了？”

“闭嘴……嘶，好像不行，这样走路很危险……明天就要上班，方柔要求必须穿职业正装，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程之玉的脸有些白，这高跟鞋的肌肉记忆似乎并不存在，重心的改变，让她不得不挺胸直腰，结果那身体的曲线就更抢眼了。

“还能比你费力勾搭云子明更麻烦？反正我以后是打死不穿高跟鞋！”程之月坐到了一边，笑嘻嘻地看着程之玉在房间里来回走着。

“是啊，好看，喜欢看，但不喜欢穿啊，这裙子还真的裙如其名，只能迈出这么一小步……哎呀！”程之玉苦着脸，一个回身，结果脚下一歪，直接就趴到了地上。

“哥，我刚才看到哔站后台给我发了消息。”程之月摸出了手机，“是不是必须签MCN机构啊？”

程之玉按照职业一字步的方式，慢慢走着，一边还叮嘱：“暂时不管，那不是我们的重点，既然秘密人设已经开始搭建，除了必要的含金量认证外，不要带上太多商业性。”

“那我的独立女性不就实现不了了？这可是我的账号啊！”程之月有些不满。

“等你大红大紫之后，那些MCN你也瞧不上了……我去！嘶……我特么恨死发明高跟鞋的人了！”

程之玉跪坐在地上，捂着膝盖，龇牙咧嘴。

“哼，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吗，姐，你这黑丝大长腿，够云子明玩好几年了。”程之月蹲到了程之玉身边，笑得很贼，“今天他放你鸽子，下次你就撩他，然后你还有事赶紧回家，让他欲火焚身……”

“住嘴，你就一个劲地怂恿我去送是吧？”程之玉扶着茶几站起身，气喘吁吁，“刚才方姐告诉了我一件事，云子明昨天晚上在夜场和人打架斗殴，把人给揍进医院了，今天被警察抓去拘留了！”

“那么Man？”程之月一愣，慢慢皱起眉头，“一个富家大少，放着你这样如花似玉、冰清玉洁的玉女不要，去夜场和傻叉争风吃醋……”

“所以说性格奇葩，而且，还有个更劲爆的秘密：云子明从不和处女上床！”程之玉眼里闪烁着不明的光，“这说明，他有一种反常识的心理洁癖，是个看似放浪，其实内心极度扭曲的性保守主义！”

“这算什么保守主义，难道是优点？”程之月搞不懂了。

“不，是神经病。我再怎么饥渴，也不会去碰那些阅男无数的夜场女！”程之玉冷哼一声，继续迈着一字步，在客厅来回，“至少，和他相处，我会很安全。”

“这个资料很重要，我需要纳入攻略数据模型，这可是个关键值，以后还可能会是核心变量！”

程之月扶了下大眼镜，振振有词，“姐，我有种预感，必须打破这个扭曲的性保守主义，他才能真正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我去！”程之玉转身之际，身体又开始摇晃，不过这次没有摔倒，“麻烦就在这儿啊，他如果打破了，我不就危险了，他以前可是连女朋友都揍的！”

“哥，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不付出牺牲，怎么能获得胜利，这是你的试炼……当他破坏了自己的誓言，也许就是新生，我提前祝福你们……”

程之月的表情，逐渐神圣起来。

“祝福个鬼！这种变态癖，我巴不得他永远都不好！”程之玉终于忍不住了，一脚踢开高跟鞋，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