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本该被烤熟吃掉的狍子,只剩下血淋淋的前半截身子,此刻竟诡异地抽搐着,在血泊里徒劳地刨动蹄子。
更渗人的是,那几个被张铭叉死,装在麻袋里准备当存粮的紫灵鸟,此刻也“活”了过来。
它们胸口的血洞触目惊心,血迹已然干涸,却扑棱着残破的翅膀,如同地狱归来般,稳稳当当地站在几头小狼的脑门顶上。
猩红的鸟眼,正冰冷地“盯”着她。
“真是……可口的小美人胚子啊~”
红裤衩狼人甩了甩硕大的狼头,涎水从獠牙间滴落,眼神反而更加贪婪邪异。
“要是再养个几年,吸足了元阴气血,定是个绝佳的‘饵’。正好用来钓那些不知死活、想进山寻宝的愣头青。”
它身后那群惊魂未定的小狼崽子们,一听“饵料”和“血气方刚”,顿时又来了精神,此起彼伏地发出兴奋的狼嚎。
“嘎嘎嘎!”那只胸口被谢祁阳捅穿过的紫灵鸟,此刻站在一头小狼头顶,扑扇着带血的翅膀,发出刺耳的怪笑,鸟喙开合,竟口吐人言。
“小家伙,听鸟爷一句劝!。投降吧,我哥们天狼兄可是实打实的‘第二境’大妖。搁你们人类地界,那也是一代人物。”
“你个小丫头片子拿什么斗?乖乖束手就擒,让天狼兄好好疼爱你一番,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嘎嘎!”
聒噪。
谢祁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心念一动。
那套早已准备好的衣物,瞬间覆盖了她原本娇小的身躯。
十二岁少女的稚嫩身形,如同吹气般急速拔高,膨胀。
青涩的线条被充满力量感的成熟曲线取代。那张清秀的小脸,如同被无形的手重塑,眨眼间蜕变成一张冷艳绝伦,眉宇间蕴着睥睨天下的御姐容颜。
冰肌玉骨,皓腕凝霜。一双赤足踏在冰冷的雪地上,足弓优美,脚趾圆润如珠贝,非但不显柔弱,反而透着一股踏碎山河的磅礴力量感。
那双原本合脚的鞋子,早已被暴涨的力量撑得变形,被她随意踢到一旁。
一股无形的,以她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木屋的残骸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屋顶的积雪簌簌落下。
木屋里刚刚还在嚎叫的狼群和怪笑的紫灵鸟,瞬间集体失声。
所有猩红的狼眼和鸟眼,都死死盯着那个风雪中赤足傲立的绝美身影,充满了源自本能的恐惧。
一头小狼吓得夹紧了尾巴,声音都在抖:“牢……牢大!这……这女人不对劲啊!感觉……感觉比山里那几个老妖婆还吓人!”
“怕……怕个卵!”红裤衩狼人色厉内荏地咆哮,强行压下心头的悸动,狼眼里凶光与淫邪交织。
“不就是变大变漂亮了吗?!正好!老子还没尝过这种极品御姐的滋味,看老子把你……”
“聒噪蝼蚁。”
声音冰冷傲慢,直接打断了狼人的污言秽语。谢祁阳那双的眼眸,淡淡地扫了过来,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
破空声尖锐刺耳。
漫天狂舞的鹅毛大雪,在她面前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凝固,排开。
众人(狼/鸟)只觉眼前一花。
那道赤足的绝美身影,仅仅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身形却如同瞬移般,拔升到五米高空。
没有武器?不需要。
天下神通,唯快不破!唯力不破!
一只洁白如玉,看似纤弱无骨的拳头,毫无花哨地,结结实实地印在了红裤衩狼人那张狰狞的侧脸上。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混合着血肉爆开的闷响。
“嗷嗷嗷嗷!!!”
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响彻夜空,先前还威风凛凛、比木屋还高的红裤衩狼人,庞大的身躯离地倒飞。
在空中划出一道狼狈的弧线,“轰隆”一声,重重砸在十几米外的雪地里,激起的雪浪足有两三米高。
一拳,仅仅一拳!
木屋里的小狼和紫灵鸟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刚刚燃起的丁点凶焰,被这一拳彻底砸没了。
“牢……牢大被秒了?!”
“跑!!!”
不知哪只小狼尖叫一声,剩下的狼崽子们和紫灵鸟惊恐万状,屁滚尿流地就想四散奔逃。
“哼!”
谢祁阳赤足踏雪,如同闲庭信步般,几步便跨到了那个巨大的雪坑边缘。
她甚至还有闲心,用那只没沾血的玉足,优雅地勾起刚才踢飞的鞋子。
然后……
啪嗒!
她隔着那小小的鞋底,一只赤足,就这么随意地,踩在了红裤衩狼人那颗硕大的狼头正中央。
将那颗狰狞的脑袋,死死地碾进冰冷的雪泥里。
“本座允许你们走了么?” 她微微俯身,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一只狼、每一只鸟的耳中。
“再敢动一步,本座现在就把他这颗西瓜一样脆弱的脑袋,踩得稀巴烂。你们,想试试?”
“呜……呜呜呜……”
被踩在脚下的天狼兄,剧痛和屈辱让他发出愤怒的低吼,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然而,头顶那只看似纤巧的玉足,力量却如同太古神山。
随着眼前这恐怖女人危险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脚下的力量骤然加重。
“呃!!!” 狼人感觉自己的头骨都在呻吟,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
“大…大姐饶命,不……不动了!绝对不动了!您…您随意,您随意。”
天狼兄瞬间从心(怂)了,庞大的身躯僵在雪泥里,连尾巴尖都不敢动一下。心里只剩下哀嚎:真他娘倒了血霉,出门踩到洪荒巨兽了!
那些刚迈开腿准备跑路的小狼们,齐刷刷刹住脚步,一个个夹紧尾巴,喉咙里发出比小狗崽还可怜巴巴的“呜呜”哀鸣,瑟瑟发抖地趴伏在雪地上。
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凶残?
至于那些神气活现的紫灵鸟?更是吓得羽毛乱掉,老老实实缩在小狼头顶,脑袋埋进翅膀里,连“嘎嘎”都不敢嘎一声了。
风雪依旧。 但猎人与猎物的位置,已然彻底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