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身下床时,"第二之刃"正在刀鞘中发出高频震颤。窗外没有爆炸的火光,只有某种规律的"咔嗒"声在夜色中回荡,像是巨型秒表在走动。
"这是......"星耀拉开窗帘的瞬间,眼睛自动锁定了三公里外学校屋顶的身影。
月光下,一个穿着破烂校服的人形生物正在俯视城市。它有着少女般的轮廓,但颈部以上却是巨大的机械秒表,两根表针正在疯狂旋转。最诡异的是,它左手提着医务室常用的急救箱。
'守时者'..."星耀的电脑突然显示这行文字,随即"啪"地爆出一簇电火花。
他踹开父母卧室门的瞬间,第一个受害者出现了。远处医院的某个窗口突然亮起刺目白光,没有爆炸声,只有玻璃和人体在强光中无声汽化的画面。星耀看到冲击波在空气中形成的环状涟漪正朝四周扩散。
"趴下!"
星耀用身体护住父母,背后的窗户突然凝结出六边形冰盾。冲击波撞上冰盾的刹那,他看清了真相——那不是爆炸,而是局部时间的极速流逝。窗外的梧桐树在0.1秒内经历了从繁茂到枯萎的全过程。
街道变成了时空错乱的展览馆。星耀看到:
一只流浪猫在奔跑中突然老化成骨架
喷泉的水柱凝固成冰晶后又瞬间汽化
交通信号灯在三色间疯狂闪烁
以及令汐的血。
学生会长倒在邮筒旁,腹部插着半截秒针。那根秒针像活物般在她伤口里蠕动,每次旋转都带出大股鲜血。更可怕的是,令汐的左手已经变成半透明状,能直接看到正在加速跳动的血管。
"快走..."令汐的声音时快时慢,"它能把时间...加速...或倒流..."
仿佛印证她的话,地面突然出现直径五米的光圈。
"找到你了。"电子合成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星耀抬头看到"守时者"倒挂在电线杆上,秒表盘面裂开成四瓣,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齿轮。那些齿轮正在重组,形成一张由金属零件构成的、扭曲的人脸。
"物理攻击无效..."令汐咳出血,"它能在受伤瞬间...倒流自身时间..."
星耀突然注意到怪物急救箱里的东西——那里装满了人类手表,每块表盘都嵌着不同学生的照片。当秒表头的分针指向某块手表时,对应的受害者就会在远处汽化成白光。
"原来如此..."星耀握紧太刀,"那些不是攻击...是处决倒计时!"
"守时者"突然扑来时,星耀做了一件疯狂的事。他主动将左臂送入对方口中,让那些齿轮撕开自己的血肉。当怪物咬住她时,星耀笑了。
压缩的魔力瞬间爆发,在"守时者"体内形成时间悖论。它的秒表头开始同时正转与倒转,齿轮一个接一个崩飞。星耀趁机将太刀刺入表盘中央。
"黄泉花开!"
但这次没有彼岸花。刀身传来玻璃碎裂的触感,星耀惊愕地看到,“守时者”那残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