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不是咱们年级第二吗?”李宇明往桌沿上一坐,他嗤笑一声,手指敲着桌板,“装什么刻苦呢?课外活动都舍不得挪窝,是怕一出门就被哪个女生堵着吧?”

元宝捏紧了笔,练习册上的抛物线被那道斜线劈成两半。

“听说你跟我妹走挺近啊。”李宇明突然倾过身。“我妹昨天在家哭了半宿,说你收了她送的东西,转头就跟三班那个女的去买汽水,有这事?”

元宝猛地抬头,眼里撞进李宇明眼底的戏谑。他张了张嘴,声音发紧:“我不认识你妹妹。”

“不认识?”李宇明挑眉,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脚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搭,“装什么糊涂?就隔壁班那个,扎俩小辫的,上礼拜还给你送过笔记本呢。”

他说的女生,元宝有印象,是前几天突然跑来问他借课堂笔记的,递还时红着脸说了句谢谢,除此之外再没交集。哪来的妹妹?哪来的汽水?

旁边一个瘦高个男生突然笑出声:“宇哥,他八成是装傻呢,这种到处勾搭的,最会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宇明没接话,只是盯着元宝,眼神里的不耐烦越来越重。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妹妹。

他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元宝 ”,最好让这小子在学校待不下去。

他本就觉得这书呆子整天被梦清桐缠着碍眼,至于理由?编一个就是了,反正目的是找茬,真假不重要。

他也早就盯上了梦清桐,梦清桐就是他的菜。

记得第一次表彰大会的时候,李宇明靠在看台最后一排的栏杆上,满脸漫不经心,这种听校长念名单的破事,他本来不想来,是班主任说“你爸特意交代让你多参加集体活动”,他才耐着性子坐在这里。

直到广播里念到“初一年级第一名,梦清桐”。

他原本耷拉着的眼皮突然抬起来,视线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往主席台上扫。

看见了梦清桐,李宇明的喉结动了动,他没看女孩手里的奖状,也没听校长念的表彰词,眼睛死死盯着她的脸,眉骨很细,眼尾微微上挑,笑的时候眼底会陷出两个小坑,连耳尖都透着粉。

他盯着女孩的脖子,看她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的弧度,突然觉得那截皮肤肯定很软,要是用手掐住,不知道会不会掐出红印子;

他又看她垂在身侧的手,手指纤细,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要是把这双手反剪在背后,用绳子捆住,不知道她会不会哭。

“宇哥,看啥呢?”旁边的赵磊凑过来,顺着他的视线往主席台上看,“哦,梦清桐啊,年级第一,长得是挺正的。”

李宇明没说话,只是嘴角勾出个阴沉沉的笑。他想起自己以前完过的那些女生,要么是见了他就贴上来,要么是被他送两次礼物就软了骨头,从来没有哪个像这样,站在台上,却像有层看不见的膜,把所有人都挡在外面。

这种“干净”,反而让他心里的邪火烧得更旺,像猫见了藏在柜子里的老鼠,越抓不到,越想把爪子伸进去搅个天翻地覆。

表彰大会结束后,李宇明故意绕到主席台下的出口等。他整理了一下校服外套,露出里面高档次的衣服 ,他知道,女生都吃这套,要么图他的钱,要么图他爸是少将的身份。

梦清桐抱着奖状和奖品走过来,身边跟着两个女生,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李宇明迎上去,故意撞了她一下,手里的矿泉水“不小心”洒在她的校服上,水渍迅速晕开。

“哎呀,不好意思。”李宇明装出道歉的样子,伸手就想去帮她擦,“我帮你弄干净。”

他的手还没碰到梦清桐的衣服,就被她侧身躲开了。女孩的脸色冷了下来,刚才在台上的笑容全没了,眼神冰冷盯着他说:“不用。”

她从书包里掏出纸巾,自己擦着校服上的水渍,动作利落,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转头就跟身边的女生说:“我们走。”

李宇明的手僵在半空,看着梦清桐的背影,脸色一点点沉下来。周围有几个学生路过,都偷偷往这边看,眼神里带着看热闹的意味。

他活了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不给面子,以前就算是不喜欢他的女生,也会笑着说“没关系”,哪像梦清桐这样,直接把他当空气,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不长眼的家伙。”李宇明低骂了一声,一脚踹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垃圾桶“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垃圾撒了一地。

赵磊还在旁边拉他的胳膊,声音带着讨好的小心翼翼:“宇哥,别气了,这女的就是装清高,说不定回头知道您的身份,主动就贴上来了”

“装清高?”李宇明突然甩开他的手,力道大得让赵磊踉跄了两步,撞在旁边的树上。

他低头看着掌心,指尖狠狠掐进肉里,疼得他眼底的戾气更盛。“她也配?”

“装清高”这三个字在他脑子里转了又转,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他不是没碰过“难搞”的女生,上次那个艺术生,一开始也说“只谈感情不图别的”,结果他让朋友在她画室门口堵了三天,再送个定制款的首饰盒,她不还是晚上偷偷摸进他的公寓?

前阵子在酒吧认识的那个女生,也是重点中学的,见了他就笑眼弯弯,给他递酒,给他揉肩膀,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最后他腻了,扔了几百块就让她滚了。

哪一个不是这样?所谓的“清高”,在他眼里就是没见过世面的伪装。

梦清桐肯定也是这样的。

他想起表彰大会上,她站在主席台上的样子。

她接过奖状时,指尖轻轻碰了下校长的手,说了声“谢谢”,声音软却没半点讨好的意思。

当时他就觉得,这女生的“干净”是装出来的,哪有人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还能保持这种不卑不亢的样子?肯定是等着看谁能给出更高的价码。

所以他才故意撞上去,故意把水洒在她衬衫上。他就是想看看,当她的“干净”被弄脏时,会不会慌,会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红着脸求他帮忙。

可她没有。她只是冷冷地躲开,自己用纸巾擦着水渍,连看都没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只是个挡路的垃圾。

这种无视,比骂他、打他更让他窝火。

“宇哥,要不,我去帮您把她堵回来?”赵磊揉着胳膊凑过来,眼里带着狠劲,“让她给您道歉,不然。”

“不用。”李宇明打断他,他的视线落在教学楼的方向,眼神慢慢变得幽深,“堵回来有什么意思?我要让她自己过来,让她把那副清高的样子撕下来,跪在我面前求我。”

他想起刚才梦清桐躲开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害怕,只有不屑。那种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突然想起来,上次跟父亲去参加宴会,有个副市长的女儿也是这样,仗着家里有钱,对他爱答不理,结果他爸一句话,那女生的父亲就逼着她过来给她敬酒,最后她还不是红着眼眶,把一杯白酒全喝了。

他有的是办法让她低头。

“装清高是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等我把你那层壳扒了,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你跟那些主动贴上来的女生,没什么不一样。”

赵磊在旁边看着他的眼神,突然觉得有点发冷。他跟着李宇明这么久,知道他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而且这次,他看梦清桐的眼神,不只是想玩玩那么简单,更像是想把人彻底毁掉,让她再也抬不起头。

在他眼里,所有的“不低头”都是有代价的,要么是筹码不够,要么是没戳到软肋。梦清桐现在这副样子,不过是还没尝过害怕的滋味。

要是让几个兄弟戴着口罩在那里“偶遇”她,假装要抢她的包,他再“英雄救美”冲上去,把人赶跑,到时候她惊魂未定,说不定会主动抓着他的胳膊,求他送她回家。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场景:梦清桐穿着漂亮的裙子,头低着,耳朵尖还是粉的,却不敢再看他一眼。她爸妈陪着笑脸,而他就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伸手捏捏她的下巴,说“没事,只要她以后听话就行”。

想到这里,李宇明的喉结动了动。他突然又想起表彰大会上,梦清桐念获奖感言时的样子,声音软乎乎的,却很清晰,每个字都透着骄傲。

他想把那骄傲碾碎,比如在她下次念感言的时候,让手下在广播里放段恶心的录音,或者把她的校服弄脏,让她站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目光,看她还能不能说出一个字。

他还想把她的笔记全偷过来,在上面画满不堪入目的涂鸦,再偷偷塞回她的课桌,让她的同学都看到。

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个看似干净的年级第一,私下里也不过是个“能被随便拿捏”的女生;

他要让她在学校里抬不起头,身边的朋友都远离她,最后只能孤零零地来找他,求他别再折腾她。

“宇哥,您想啥呢?脸都笑歪了。”赵磊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

李宇明收起笑容,眼神又冷了下来。“没什么。”

当天晚上,李宇明就叫人去查梦清桐的背景。他坐在家里的书房里,面前放着一杯威士忌,手里把玩着父亲给他的限量版打火机。查的人很快就回了信,电话里的声音有点犹豫:“宇哥,梦清桐家,挺有势力的。

李宇明的手指顿了顿,却没觉得害怕,反而更兴奋了。他以前完的都是普通家庭的女生,捏圆捏扁都随便他,可梦清桐不一样,她家有钱有势,就像一只养在金笼子里的鸟,羽毛漂亮,爪子也锋利。

这样的“猎物”,要是能亲手抓住,把她的笼子砸烂,看着她从高高在上的年级第一,变成哭着求他的样子,肯定比玩那些软骨头有意思多了。

他挂了电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灯火通明的街道。手里的打火机“咔嗒”响了一声,火苗窜出来,映在他眼底。他想起梦清桐今天躲开他时的眼神,那股冷淡里带着点不屑,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等着吧。”李宇明对着窗外轻声说,嘴角的笑越来越邪,“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身不由己。”

思绪回来,李宇明还在威胁元宝。

“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吗”李宇明站起身,“合着我妹的眼泪白掉了?”他突然伸手,一把揪住元宝的衣领,将人往起拽了半寸,“今天不给个说法,这练习册,我看你也别想再写了。”

元宝的后背撞在桌角,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他看着李宇明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明白过来,这些人不是来要说法的,是来动手的。

“宇哥,别跟他废话了。”一个男生弯腰捡起练习册,手指在纸页上搓了搓,“这种书呆子,不打一顿不知道规矩。”他说着就要把练习册往地上摔,元宝突然伸手去抢,却被李宇明一脚揣开。

膝盖骨传来一阵麻痛,元宝踉跄着跪在地上,手掌撑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蹭破了皮。

周围传来细碎的抽气声,他抬眼望去,后排几个留下来补作业的同学都缩在座位上,有人抱着书,有人低着头,没人敢抬头看。

靠窗的位置,一个扎马尾的女生想站起来,被同桌拽了拽袖子,又坐了回去,没人想惹李宇明,谁都知道他爸是少将,上次他把人打进医院,最后也只是赔了点钱,连处分都没有。

“怎么?还想反抗?”李宇明蹲下来,手指捏住元宝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我告诉你,在这学校,我想找谁的麻烦,就找谁的麻烦。你跟梦清桐走那么近,不就是想蹭她的光环吗?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元宝的牙齿咬得发疼。

“不说话?”李宇明笑了,松开手,往元宝的脸上啐了一口。

“孬种。”他站起身,冲赵磊和刚凑过来的孙浩抬了抬下巴,“把他拖去厕所,让他好好想想怎么跟我‘道歉’。”

赵磊立刻拽住元宝的胳膊,孙浩则攥住他的另一只手,两人像拖死狗似的把元宝往教室外拉。元宝的脚后跟在地上刮出两道白痕,他想挣扎,赵磊却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别乱动,不然我把你那本破练习册撕了。”

走廊里没人,只有他们几个,李宇明跟在后面,路过楼梯口时,严莞沁站在拐角处,背靠着墙,手里拿着个水瓶,嘴角勾着笑,她在看,看自己的计谋得逞,看元宝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

进了男厕,李宇明把元宝往隔间门上一撞。

“现在说,”李宇明的手按在元宝的肩膀上,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按进门板里,“你跟梦清桐断不断?以后再敢跟她说话,我就把你这些破练习册全烧了。”

元宝的肩膀疼得发麻,却还是摇了摇头。

如果自己和梦清桐的关系断了,梦清桐肯定会当场发疯的,自己也会遭殃。

他要是现在服软,那他们之间最后一点信任也没了,虽然他也不想要这什么信任。

“好。”李宇明笑了,笑容里全是狠劲。他往后退了一步,给赵磊和孙浩使了个眼色。

赵磊立刻扑上来,按住元宝的胳膊,元宝想挣,却被按得更紧,孙浩已经绕到他身后。

“宇哥,要不算了?别弄出大事。”孙浩的声音有点发颤,他昨天刚听说,有个学生被李宇明打得肋骨骨裂,家长闹到教育局,虽然最后被压下去了,但他还是怕。

“算个屁!”李宇明一脚揣在孙浩的屁股上,把人揣得踉跄了一下,“没出息的东西,这点事都不敢?”

他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拖把,他把拖把杆抵在元宝的胸口,慢慢用力:“我再问最后一次,断不断?”

元宝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看见李宇明眼底的疯狂,那是仗着权势肆无忌惮的残暴,是得不到就想毁掉的扭曲。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像擂鼓。

胸口的疼还在,可比起被梦清桐缠一辈子的恐惧,这点疼算什么?李宇明眼底的疯狂还在晃,可元宝的视线突然清明了,比起李宇明仗势欺人的残暴,梦清桐那种带着“喜欢”外衣的折磨,才更能把人拖进地狱。

他要是今天认怂,跟梦清桐断了,明天她就能带着更狠的法子来缠他;可要是今天连李宇明都扛不住,以后更没力气躲她。

“混蛋,你还敢笑?”李宇明怒了,手上的里岛又加了几分。

可元宝没躲,反而往前顶了半步。胸口的腾让他眼前发黑,却也让他更确定:比起被梦清桐折磨一辈子,今天不管怎么样都算值了。

他突然发力,肩膀狠狠壮向李宇明的胳膊,同时伸手抓住拖把杆,往自己这边拽,他要抢过来,要让李宇明知道,他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更不是梦清桐能随便捆住的猎物。

李宇明没料到他会反抗,被壮得踉跄了一下,手里的拖把杆松了半截。

元宝趁机死死攥住木柄,他盯着李宇明,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他受够了,受够了被人拿捏,受够了活在别人的威胁里

赵磊和孙浩愣了一下,元宝趁机挣脱他们的手,抓起旁边的马桶刷。

厕所隔间的门板被撞得“哐哐”响,元宝的后背抵着湿冷的铁皮,左手死死攥住李宇明的手腕。

“混蛋!你还敢抓我?”李宇明的脸涨得通红。

“松开!不然我废了你这只手!”

元宝没说话,李宇明喘着气,看着眼前的混乱,眼里的狠劲更盛。他原本想速战速决,把元宝弄服就完事,可这书呆子今天跟疯了似的,居然还敢还手。

就在他准备亲自上前,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不是铃声,是他跟严莞沁约好的信号:两下短促的震动,代表“可以收手,我要进场了”。

李宇明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了然。他瞥了眼厕所门口的方向,隐约能看到走廊地面上投下的影子,知道严莞沁已经在外面了。他故意放慢动作,任由元宝抓住他的胳膊,甚至还往旁边踉跄了一下,装出“没站稳”的样子。

而厕所门外,严莞沁正靠在走廊的墙根下,指尖捏着手机,耳朵贴着冰冷的门板。

里面的打斗声从刚才的“哐当”巨响,变成了现在的闷哼和挣扎,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元宝真要被打出重伤,反而不好收场;太早进去,又显不出她“及时出现”的重要性。

她理了理自己的校服,把头发往耳后别了别,又从书包里掏出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握在手里,营造出“碰巧路过”的假象。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故意加重脚步,朝着厕所门口走过去,同时按下手机,给李宇明发了第二条信号:一条空白短信,代表“我要进来了”。

“里面怎么回事?”严莞沁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推开门时还故意顿了一下,像是被里面的场景吓到了,她看到元宝被李宇明按在墙上,赵磊和孙浩在旁边虎视眈眈。

李宇明听到声音,立刻松开了抓着元宝衣领的手,往后退了半步,脸上摆出不耐烦的表情,像是被打断了好事:“关你屁事?滚出去!”

“你怎么能打人呢!”严莞沁快步走进去,故意挡在元宝和李宇明之间,手里的矿泉水瓶攥得更紧,指尖泛白,“元宝,你没事吧?”

她转头看向元宝,眼神里满是“关切”,还伸手扶了他一把,指尖碰到元宝胳膊上的淤青时,她故意加重了点力道,让元宝疼得瑟缩了一下,却又立刻松开,装出“不小心碰到伤口”的愧疚。

元宝愣了一下。他没想到会是严莞沁出现,更没想到她会护着自己。他的脑子有点乱,后背的疼和胸口的闷让他说不出话,只能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严莞沁,你别多管闲事!”赵磊想上前推开她,却被李宇明用眼神制止了。

李宇明知道,严莞沁的“戏”要开始了,他得配合着演下去,虽然他不喜欢被人指挥,但严莞沁答应过他,只要能让梦清桐和元宝闹掰,以后梦清桐那边,她会帮他“搭线”,而且他爸还想和她家攀关系呢。

“我不是多管闲事!”严莞沁的声音提高了些,故意朝着走廊的方向喊,像是怕外面没人听见,“学校里明令禁止打架斗殴,你爸是少将又怎么样?就可以随便欺负同学吗?要是被教导主任知道了,你肯定会被记过的!”

李宇明的脸色故意沉了沉,却没再动手,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元宝:“算你运气好。”然后又看向严莞沁,“你最好别后悔多管闲事。”

“我后悔不后悔,不用你管。”严莞沁梗着脖子,摆出“不怕他”的样子,却在李宇明转身时,悄悄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赵磊和孙浩跟着李宇明往外走,路过严莞沁身边时,赵磊还故意撞了她一下,她踉跄着扶住墙,却没敢再说话,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装出“害怕但勇敢”的样子,更能让元宝信任她。

厕所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和外面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严莞沁转过身,看着靠在墙上的元宝,脸上的“勇敢”立刻变成了“担忧”,她走过去,把手里的矿泉水递给他:“你没事吧?刚才吓死我了,我路过就听见里面特别吵,赶紧进来看看。”

元宝接过矿泉水,手指碰到瓶身的凉意,才稍微清醒了些。他看着严莞沁说了一声“谢谢”。

“你别硬撑了,”严莞沁蹲下来,看着他膝盖上的淤青和掌心的伤口,声音放得很轻,“李宇明他们就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在学校里为非作歹。对了,梦清桐知道你被他们欺负吗?”

她故意提起梦清桐,眼神紧紧盯着元宝的反应,她要看看,经过刚才的事,元宝会不会对梦清桐产生“她没保护我”的想法。

毕竟,梦清桐平时跟元宝走那么近,现在元宝被弄成这样,她却连影子都没出现。

元宝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落寞。

严莞沁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得意,却没表现出来,只是继续说:“可能她还不知道吧,你也别怨她,她最近有些忙,可能没注意到。

不过你以后要小心点,李宇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要是再遇到这种事,你可以找我,我帮你想办法。”

她说着,伸手想帮元宝擦掉脸上的灰尘,却被元宝躲开了。他站起身,手里拿着那瓶没开封的矿泉水,声音沙哑:“不用了,我自己能处理。”

严莞沁的手僵在半空,却很快收回,脸上依旧带着关切的笑:“那你小心点,我送你到医务室吧?你身上的伤得赶紧处理,不然会感染的。”

元宝没拒绝,也没说话,只是朝着厕所门口走。严莞沁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第一步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再添把火,就能让他们彻底闹掰。

然后元宝没走多远就倒了,严莞沁还是扶着元宝进入了医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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