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冰店的塑料棚子支在沙滩边,老板是个戴草帽的大叔,冰柜里码着五颜六色的果酱,冰块被机器“咔嚓咔嚓”绞成雪,浇上凤梨酱、草莓酱、炼乳,再撒一把脆脆的椰果。

阿白第一个冲过去,指着草莓味:“要这个!要这个!加炼乳!”

杨程一把将她拧回来,“只能要一样。”

狐染紧跟其后:“我要芒果和百香果双拼,谢谢老板!”

黄小七站在菜单前犹豫,江路从后面探手,指了指她鼻尖:“给她来份综合水果,少炼乳,多椰果。”

黄小七抬头看他,小声抗议:“我又没说……”

刨冰上桌,七只玻璃杯排成一排,杯壁挂着水珠,冷气一股股往外冒。

海风卷着咸味吹过来,把冰沙上的果酱吹得微微晃动。

黄小七舀了一勺西瓜味的,冰得牙齿发酸,却甜得眯起眼。

“好吃?”江路侧头问。

“嗯!”她用力点头,她又舀起一勺草莓味。

刨冰的甜味在舌尖炸开,冰沙混着草莓酱的酸甜,黄小七眯起眼睛。

她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直到脸颊被冻得发麻,才后知后觉地抬头,发现江路正单手托腮,另一只手捏着勺子,慢悠悠地挖着她那份综合水果刨冰的椰果吃。

“干嘛吃我的?”她小声嘟囔,耳根却悄悄红了。

“不是你说的‘好吃’?”江路挑眉,指尖一转,把最后一颗椰果送进自己嘴里,“我尝尝。”

黄小七鼓了鼓腮帮子,把刨冰移到江路够不到的另一边,低着头继续吃。

旁边的狐染正和阿白抢草莓酱,洛兰用吸管戳着芒果冰沙,杨程和洛阳瘫在塑料椅上,像两条被晒干的咸鱼。

海风卷着咸味,把塑料棚子吹得哗啦作响,老板在冰柜后头哼着走调的老歌,一切都像被滤镜镀了一层柔光。

“走走走!”江恬突然一拍洛阳的脑袋瓜,把最后一口刨冰塞进嘴里,“去海边!再晒一会儿就要成鱼干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沙滩走,海面在远处铺开,像一块被揉皱的蓝宝石,浪花一层层推过来,在脚边碎成细碎的银。

“哇——”阿白第一个冲过去,裙摆被风掀起,她蹲下来,用手捧了一捧海水。

“臭狐狸,看招!”

“好啊,敢泼我,你这是找死!”

两人在水里较劲了起来,玩着玩着突然转头一起攻击洛兰。

洛兰一抹脸上的水,露出了阴险的笑,“得给你们两个一点小小的教训了!”

她走过去,一把抓住狐染,攻击起她的痒痒穴。

“哈哈哈……错了……错了……不敢了……嘤嘤嘤。”

阿白见狐染瞬间败下阵来,丢下临时盟友就跑到杨程那里去寻求庇护了。

黄小七和江路两人开始在岸边找好看的贝壳,江路挖到一个就交到黄小七手里。

另外三个人打完沙滩排球后就好像染尽了,躺在椅子上已经不知道天昏地暗了。

白天的时间像被拉长的糖丝,黏糊糊地甜,夕阳开始西沉时,他们租了烧烤架,在沙滩边支起一张折叠桌。炭火被点燃,火苗舔着铁网,发出“噼啪”的声响。

洛阳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箱啤酒,黄小七负责腌肉,江恬和洛兰蹲在冰桶旁分食材,阿白和狐染围着烤架转圈,像两只小狗。

黄小七蹲烤架边上,手里拿着一把小刷子,给鸡翅刷蜂蜜酱。

火光映在她脸上,睫毛投下一小片颤动的阴影,江路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瓶冰啤酒,水珠顺着瓶身滑下来,滴在沙子上,瞬间被吸干。

“要不我来?”

“你会烤吗?”黄小七看着他不信的问道。

“……会一点吧。”

“那行吧,你来吧。”她把刷子递给他。

“OK,看我的吧。”江路接过刷子,学着黄小七的动作。

鸡翅在铁网上发出“滋啦”的声音,油脂滴进炭火,火苗猛地窜高,差点烧到他。

江路的鸡翅在铁网上发出最后一声“嘶啦”,焦黑边缘已经卷翘,像被烈日烤干的树叶。

他皱着眉,用夹子戳了戳,鸡翅发出一声脆响,直接裂成了两半。

“……好像,有点过火了。”江路盯着自己手里的“炭烤鸡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黄小七本来蹲在一边,探头看了一眼,立刻倒吸一口凉气:“你这已经不是有点过火了吧!这鸡翅都快进化成煤炭了!”

黄小七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嘴角上扬,小声嘟囔:“笨手笨脚的。”

江路干笑两声,试图挽回一点尊严:“其实……外焦里嫩?”

黄小七没忍住笑出声,眼角弯成月牙:“虽然你的鸡翅外焦是焦了,但是……里面嘛,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也是焦了。”

“好啦。”黄小七站起身,接过他手里的刷子,动作自然地蹲回烤架前,“还是我来吧。”

“咦~,你们两个赶紧去一边烤,我都要吃饱了。”江恬在一边调侃道。

黄小七“噔”的一下小脸又变成了红色。

“说什么呢?烧烤!烧烤而已!”

“啊对对对。”

“不给你们烤了,自己来烤!”黄小七拿起一把烤好的烤串,拉着江路回到桌子边休息去了。

“我怕你?洛阳呢?给我上!”

“遵命,女王大人!”

江恬一把揪起他的耳朵:“再叫奇怪的外号,我把你烤了吃了!”

“遵命,女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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