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拉了。”江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再拉就破了。”
黄小七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发现江路已经换好了泳裤,上半身赤裸着,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腹肌线条清晰,像是被雕刻出来的。
她赶紧别开眼,耳朵又开始发烫:“你、你怎么不敲门!”
江路挑眉:“这算这间房间的公共区域,我敲什么门?”
黄小七小声嘀咕:“那你也可以提前说一声啊。”
江路没再逗她,只是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走吧,他们都已经在沙滩上了。”
。。。。。。
海浪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从脚底升起,一层一层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带着阳光的温度和咸湿的味道
。黄小七站在沙滩上,脚趾陷进细软的沙子里,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脚底下都是热的”。
江路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白白净净的,踩在沙子上像是会发光。
黄小七试着动了动脚趾,沙子从指缝间流下去,痒痒的。
“走吧,别玩了。”江路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瓶冰汽水,递给她一瓶。
沙滩上,江恬和洛兰躺在沙滩椅上,阿白和狐染堆沙子城堡,杨程和洛阳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
阿白穿着一件粉色带蝴蝶结的泳衣,裙摆层层叠叠,正蹲在沙地上,认真地用塑料小铲子挖护城河。
狐染则穿着一件白色比基尼,赤褐色的长发披在肩上,正一边堆沙子一边指挥阿白:“这里要挖深一点,不然海水冲过来就塌了。”
江恬戴着墨镜,躺在沙滩椅上,手里拿着一杯冰镇椰子水,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她们的进度,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你们两个也太慢了吧!”江恬看到他们过来,摘下墨镜,“不会在房间里干什么坏事吧?”
“怎么可能!”黄小七像是被人踩了尾巴般应激了。
“哎呀,逗逗你的,别激动嘛。”
江路,看了一眼海面,突然对黄小七说:“敢不敢下水?”
“我,不会游泳。”
“没事,就在沙滩边上玩,水很浅的。”
黄小七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有点想试试。
江路带着她来到水边,风卷起浪,层层叠叠的。
海浪一层层推过来,白色泡沫很快就涌到脚背。
江路先下水,回头冲她伸手。
黄小七盯着那只手,掌心有薄薄的茧,指节修长,在阳光下像镀了一层釉。
她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被握住的一瞬,心跳突然快得不像话。
水只到小腿肚,温温的,带着细沙在脚边打转。
江路故意用脚撩水往她那边泼,黄小七“哎呀”一声,下意识往他身后躲,结果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前扑。
“哈哈,感觉怎么样?”
黄小七爬起来,气鼓鼓的看着江路,突然一抬手把海水泼到江路脸上。
江路被泼了个措手不及,赶忙想躲,结果也一屁股坐进水里。
“哈哈,感觉怎么样?”黄小七用江路刚刚说的话问他。
“好啊,这是你要挑起战争的。”
江路对黄小七使用了水溅跃,效果拔群。
两人就这么在水里闹了一会儿,互相泼水、推搡,笑声被海浪声盖过去。
直到远处传来洛阳的喊声——
“喂!小两口,别腻歪了!沙滩排球缺人!”
黄小七瞬间化身蒸汽姬,“才不是小两口……”
沙滩上已经划出了一块简易球场,洛阳不知从哪儿拖来一张破旧排球网,两头插在沙地里,中间用两根竹竿撑着。
杨程正往网中间挂记分牌,抬头冲他们挥手。
“快点!输的队请所有人吃刨冰!”
江路松开黄小七,顺手把她的刘海往后一拨,水珠顺着她鬓角滑下来,亮晶晶的。
“走,去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分队结果简单暴力:
洛阳和杨程一队,号称“沙滩老炮”;
江恬和江路一队,美其名曰“姐弟混合双打”。
剩下的四废物——黄小七不会打、阿白不懂规则、狐染运动能力差、洛兰太大了影响发挥——被发配到观众席兼啦啦队兼后勤,任务是举旗呐喊外加随时递水递毛巾。
裁判是洛兰,她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一只塑料哨子,吹得“吱”一声,比赛开始。
第一球由洛阳发球。
他站在底线,夸张地做了个深蹲,嘴里还念念有词:“见证奇迹的时刻!”
排球被他高高抛起,手臂抡圆了砸过去——
“砰!”
球直直冲向江恬面门。
江恬连眼皮都没抬,跳起来把球扣了回去,沙子溅起老高。
“好球!”黄小七在场边蹦了一下,结果踩到狐染的脚,两人一起歪倒在遮阳伞下。
江路站网前,手长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手臂绷直,扣杀时带起一阵风。
杨程也不甘示弱,仗着天天追阿白练出来的反应能力,硬是把一个几乎要落地的球给捞了回来。
洛阳在后排笑得见牙不见眼:“可以呀兄弟!哪练的?”
“少废话,扣他!”杨程喘着气回答。
比分咬得死紧,从1:1一路打到8:8。
沙地被踩得坑坑洼洼,排球上沾满沙粒,每次击打都扬起一小片金色粉尘。
阳光越来越烈,汗水顺着下颚滴到锁骨,留下一道道晶亮的痕迹。
“中场休息!”洛兰吹哨,挥手示意休息。
黄小七立刻抱着冰桶冲过去,里面泡着六瓶盐汽水,瓶身挂着水珠。
她把第一瓶拧开递给江路,江路仰脖灌了几口,喉结上下滚动,像有阳光在跳舞。
“谢了。”他声音有点喘,却带着笑意。
比赛继续。
最后一球,江恬一个假动作晃开洛阳,把球高高传到网前。
可能是血脉压制吧,反正洛阳没有救回江恬的这发球。
“16:15!比赛结束!姐弟混合双打队获胜!”洛兰哨声吹得尖锐,高举双手宣布。
洛阳一屁股坐进沙子里,喘得像条上岸的鱼:“不行了,人老了。”
杨程瘫在旁边,拿帽子扇风:“我怎么怀疑你演我呢?”
江恬冲过来,一把抱住黄小七,又转身去揉狐染脑袋:“走!刨冰走起!输的队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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