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如同被激怒的疯狗，扔掉沾血的砖头，整个人扑了上去！骑在高桥美咲身上，拳头如同雨点般，带着狂怒和一种宣泄般的残忍，狠狠砸向她的头、脸、肩膀！

“叫你骂！野种？！我让你骂！！”

“砰！砰！砰！”

“议论我？！下贱东西！你也配？！”

“砰！咚！”

“打死你！老子今天就打死你个贱人！”

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皮肉遭受重击的闷响和高桥美咲撕心裂肺、却因为剧痛和窒息而变得断断续续的哭嚎和尖叫。鲜血很快染红了她的脸、头发和身下的榻榻米，场面血腥而恐怖。

小优已经完全吓傻了！她瘫坐在一旁，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大脑一片空白。眼前这个双目赤红、状若疯魔、下手狠辣到令人发指的少年，和她认知中那个虽然怪异、妄想、但顶多是嘴欠懒惰的陈默，判若两人！这根本不是她印象中应该“柔弱”、“需要保护”的男性形象！这是……恶魔！

“住手！陈默！你疯了吗？！住手啊！”小优终于找回一丝声音，带着颤抖的声音扑上去，用尽全身力气去拉扯陈默的胳膊。

陈默的拳头停在了半空。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赤红的眼睛转向小优，那眼神里的疯狂和戾气让小优瞬间如坠冰窟，拉着他的手也僵住了。

身下的高桥美咲已经不成人形，脸肿得像猪头，鼻梁明显歪了，嘴角撕裂，满脸满身都是血污和鼻涕眼泪的混合物。她痛苦地呻吟着，看向陈默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如同在看一个索命的恶鬼。

“你……你这个疯子……神经病！！”高桥美咲用漏风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哭骂着，“我……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啊啊啊……好痛……”

“报警？”陈默咧开嘴，露出一个染着血沫的、极其狰狞恐怖的笑容。他慢条斯理地从高桥美咲身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神冰冷而疯狂。“好啊，你去报啊。”

他指了指自己满是血迹和淤青的手，又指了指自己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用一种近乎宣告的语气，清晰地说道：

“告诉你，高桥美咲，老子今天刚被藤原老师和记者确诊了重度妄想型精神分裂症！还有严重暴力倾向！” 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瞬间变得死灰的脸，笑容更加扭曲，“哦，难道藤原老师没告诉你们吗？我还是个‘身残志坚’的残疾人呢！双重认证！”

他弯下腰，凑近高桥美咲那满是血污、因恐惧而颤抖的脸，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警察来了又怎么样？我打你，是因为你恶意辱骂我‘野种’，严重刺激了我的精神疾病！我发病了！控制不住自己！懂吗？精神病杀人都不犯法，何况只是把你打成猪头？”

“你报警，顶多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关一辈子？无所谓啊！包吃包住，还有人‘照顾’！但你呢？”

陈默的眼神如同冰冷的刀锋，刮过高桥美咲肿胀的脸：“你丢的可是命！今天算你运气好，老子手下留情了！下次你再敢惹我，或者让我听到任何关于我的屁话……” 他猛地提高音量，如同恶鬼咆哮：“我他妈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精神病杀人！反正老子烂命一条！换你这条贱命，值了！！！”

这番充满了血腥威胁和赤裸裸利用规则漏洞的宣言，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音，彻底击溃了高桥美咲的心理防线。她看着陈默那张疯狂而认真的脸，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巨大的恐惧让她连哭嚎都忘了，只剩下筛糠般的颤抖和喉咙里压抑的呜咽。

报警？她不敢了！被一个“精神病”当街打死？那太可怕了！而且……被一个男生打成这样，传出去她还有什么脸面？！

“滚！”陈默直起身，指着门口，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高桥美咲如蒙大赦，爆发出惊人的求生欲，也顾不上满脸满身的血污和剧痛，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拉开门，像逃命一样冲了出去，连头都不敢回。

房间里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一片狼藉，以及呆若木鸡的小优和站在那里、如同浴血修罗般的陈默。

死寂。

小优看着陈默，看着他手上、衣服上沾染的鲜血，看着他脸上尚未褪尽的戾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几乎要呕吐出来。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她的心脏。

陈默甩了甩打人打得生疼、指关节破皮流血的手，目光转向小优。那眼神依旧冰冷，带着审视和一丝未消的疯狂。

小优被他的目光看得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因为恐惧而发飘：“你……你的手……疼……疼不疼？要……要不要包扎……”

“包扎？”陈默扯了扯嘴角，那笑容让小优头皮发麻。他一步步走近小优，带着一身血腥气。

小优吓得几乎要尖叫，强忍着才没瘫软下去。

陈默在她面前站定，冰冷的、带着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一字一顿地问：

“你刚才……是不是也和她一起……在背后议论我？”

小优的心跳几乎停止。巨大的恐惧让她无法思考，只能凭着本能，颤抖着、诚实地点头：“是……是说了几句……但是！但是我绝对没有骂你！没有像她那样……” 她急切地辩解，生怕下一秒那沾血的拳头就落到自己脸上。

陈默盯着她看了几秒，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灵魂。几秒钟后，他周身的戾气似乎消散了一点，但眼神依旧冰冷刺骨。

“我知道。”他淡淡地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然的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那一滩刺目的鲜血和碎裂的砖块，意思不言而喻。

“你也跟她一样，已经躺在地上了。”

说完，他不再看小优惨白的脸，转身走向阳台，看着楼下高桥美咲狼狈逃窜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晚风吹过他沾血的头发和衣襟，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小优站在原地，看着陈默的背影，又看看地上那片狼藉和血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遍全身。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收留的这个“青梅竹马”，不仅是个妄想少年，更是一个……极度危险、随时可能爆发的、真正的疯子！

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