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吸引她的那股味道，如今闻上去却如此令人作呕。
然后，那截俗艳的玫红色膏体，就狠狠地压在了温雪兰的唇上。
力道大得几乎要磨破她的嘴皮。
“别动啊，小兰花，给你画好看点。”
一个女生的嬉笑声，像隔着一层水膜，模糊地传来。
温雪兰被死死地按在树干上，动弹不得。她的视野受限，只能看到那几个脸上带笑，围着她的女生，以及那支正在自己脸上肆意游走的玫红色。
口红粗暴地在她的唇上胡乱涂抹，画出了一个滑稽的血盆大口。
她尝到了那股蜡质的苦涩。
“啧啧，嘴画完了，该画别的地方了吧？”
“撕拉——！”
一声刺耳的布料撕裂声。
她的领口，被一只手粗暴地撕开了。
傍晚微凉的空气，瞬间触碰到她敏感的锁骨和肩膀，带来一阵无法抑制的战栗。
“皮肤还挺白的嘛。”
黄毛女生笑着，将那冰凉的膏体，点在了她裸露的锁骨上，用力地划过，留下几道凌乱的、模仿着吻痕的红色印记。
温雪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一点一点地，从这具正在被当作画布的身体里抽离出去。
她像一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幽灵，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内心一片空白。
“还有这，这最重要了！”
另一个女生笑着，掀起了她T恤的下摆，露出了她平坦、白皙的小腹。
口红的笔触，带着冰冷的恶意，在她的肚脐上方，一笔一划地，写下了那几个字——
“林小梅的狗”。
“哈哈哈哈！太配了！”
“喂，让我来让我来！”
另一个跟班兴奋地抢过口红，蹲下身，就想撩起温雪兰校服裤的裤腿，准备在她裸露的小腿上继续“创作”。
“真没劲……”
一个充满了厌倦和冷意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林小梅推开挡在身前的女生，一把揪住了温雪兰的头发，将她从地上粗暴地拖拽起来。
“唔……”
头皮上传来的剧痛，终于让温雪兰那游离的灵魂，重新回到了这具痛苦的躯壳里。
“跟我走。”
林小梅没有再理会那几个发愣的跟班，就这么拽着温雪兰的头发，像拖着一件破败的行李，将她拖出了这片阴暗的树林，拖向了那条她们最熟悉的、通往河岸的僻静小路。
最终，她将温雪兰，扔在了那块被磨得光滑的、承载了她们所有夏日回忆的大石头旁。
林小梅环顾了一下四周。
河水依旧在潺潺流淌，远处的灯火也和记忆中一样。
“这里还真是没怎么变。”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因为疼痛而蜷缩起来的温雪兰。
“你也真是。明明知道有一个这么讨厌的人也晓得这里，为什么就是不肯换个地方，藏你那些破烂玩意儿呢？"
她蹲下身，看着温雪兰裤脚被卷到一半的小腿。
“裤子，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温雪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她双手颤抖着，褪下了自己的校服长裤，露出了那双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的、白皙的腿。
林小梅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支刚刚夺回来的口红，在自己的指尖上，涂上了一抹俗艳的玫红色。
然后，她伸出那根沾染了颜色的手指，慢慢地，伸向了温雪兰的大腿内侧。
温雪兰浑身一僵，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
林小梅的手指，停在了距离皮肤只有几毫米的地方。
她抬起头，注视着温雪兰。
最终，那双紧紧并拢的腿，在无声的颤抖中，缓缓地，分开了一丝缝隙。
林小梅看着她这副顺从的模样，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失望。
她用那根沾着口红的指尖，在温雪兰那片敏感的肌肤上，极其用力地，留下了一道暧昧的红色印记。
“……这里，”她凑到温雪兰耳边，“是属于我的地方。”
“她们那些畜生，还没资格碰。”
在完成这一切后，她看着眼前这个毫无反应、仿佛已经死去的温雪兰，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和失败。
她捏住温雪兰的下巴，用一种混杂着哀求与愤怒的语气低吼：
“反抗啊！你为什么总是这样？”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有人敢动你一下，你至少还会哭，还会瞪人！现在呢！？你就只会像个死人一样吗！？”
听到这句话，温雪兰那空洞的眼神，重新聚焦了。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写满了失望的脸。
“她们不是你，小梅。”
林小梅愣住了。
“她们不会希望我反抗的。”
温雪兰看着林小梅那错愕的表情，嘴角甚至勾起了一丝悲哀的弧度。
“小梅，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这句话，刺进了林小梅的胸膛。
她看着温雪兰那张被画得一塌糊涂、沾满了泪痕和泥土的脸，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她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甚至可以说是温柔地，擦去了温雪兰嘴角被画歪的口红印。
然后，她用那支口红，重新蘸了蘸，为温雪兰的下唇，补上了一道虽然依旧俗艳，但却无比整齐的唇线。
接着，她松开了手。
将那支口红，塞到了温雪兰的手里。
然后，她缓缓拉起T恤下摆，露出小腹上那片略带麦色的皮肤。
她的动作带着刻意的挑衅，肩膀却微微颤抖，像在掩饰某种不安。
她的目光死死锁住温雪兰，眼神里混杂着倔强的挑衅、近乎自暴自弃的空洞，还有一丝藏在深处、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期待。
“来吧，让我看看她都教了你什么。”
温雪兰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支口红，塑料壳在她掌心硌得发疼。
她低头，视线在口红和林小梅那毫无防备的小腹间游移不定，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她的手指颤抖着，将那支口红缓缓凑近林小梅的小腹。
“……她才不会做这种事。”
“她……”她咬了咬唇，“比你温柔多了。”
温雪兰的动作停在半空，离那片皮肤只有几厘米的距离。
她咬紧牙，突然将口红塞回林小梅的手里，指尖在触碰到对方手掌的瞬间微微一颤。
林小梅低头看着被塞回掌心的口红，嘴角抽动了一下，挤出一声意义不明的嗤笑，像哭泣，又像是在自嘲。
她猛地转过身，抓紧那支口红，头也不回，用尽全力将它扔向远处的河面。
口红划出一道弧线，落入水面，溅起一小圈涟漪，转瞬即逝。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她们来时的小路上传来。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