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鹿头的灯并不能把进宝关进去。

为了防止这小东西乱啃地皮,鹿头给了它很多废料。

虽然是生锈的烂铁,但并不影响它的胃口。

倒是鹿头看进宝这么能吃,似乎很想把它招进公司。

浊心当然拒绝了,真把进宝送出去,我的免费清洁……不,是万一让它吃坏肚子就不好了。

况且,进宝不也没说什么吗?它肯定也是这样想的。

几十条触手疯狂抖动,进宝无声的抗议浊心的擅作主张。

浊心暗叹这小东西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耐心解释到:“莫名其妙被拉去打工,很容易就会被设下圈套,然后跟这小妮子一样欠一屁股债哦。”

被指到的红须两眼一愣,张了张嘴,又觉得好像没什么可狡辩的。

可进宝不依不饶,甚至还跳起来糊到了浊心脸上。

浊心挑了挑眉,顿时上了火气。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还敢造反?”

当即,浊心就咬了它两大口,吓得进宝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敢再胡闹了。

浊心把它抓起来,质问道:“你甘愿被人像牲畜一样圈养起来吗?你以为你能和其他员工拥有同等待遇吗?被招去当垃圾桶,你还兴奋起来了?再说,混着未知化学药剂的金属你敢吃吗?沾着史的铁棍你吃吗?”

进宝恍然大悟,头上冒出几个感叹号,乖乖钻进了浊心的衣服里。

鹿头就在一旁,感觉自己又被骂了一通,他解释到:“其实工作环境没有那么……”

浊心扭头瞪了一眼,鹿头的声音戛然而止。

原本,他是想找机会把浊心也招进麾下的,现在看来,估计是得把这门心思好好收起来了。

浊心大摇大摆的走在前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自己的地盘巡视。

鹿头并不在意,不如说,这感觉还挺新鲜的。

因为读心术的原因,鹿头从他人身上感知到的最多的情绪就是谨慎,任何人都不敢忤逆他。

以至于,鹿头总觉得其他人见到自己的时候,恐惧比敬仰要多的多。

有一个浊心这样敢正面反驳他的人,着实少见。

浊心评价鹿头自傲,但鹿头也觉得浊心狂妄自大。

那股我即是真理的自信从何而来呢?亦或者,这其实是在掩饰什么东西。

他是在太好奇了,可浊心很聪明,已经找到了防止被读心的办法。

现在只要鹿头尝试对她使用读心,就会看到自己赤果果的练习甩棍,那画面着实令人害怕……

“喂喂!愣着干什么呢?要不然你就把灯给我。”

一转眼,浊心已经在几十米外的地方把守卫踹开了。

她正站在一个类似电梯的装置跟前,催促着鹿头赶紧过去启动。

鹿头很是伤脑筋,明明不久前才说过不要离自己太远,浊心却好像已经适应了这里,打算自己一个人逛。

人均身高两米的守卫也对浊心毫无办法。

一方面,浊心身后跟着的就是界主。另一方面,浊心这小豆丁在别人眼里就和小娃娃一样。

虽然对踹屁股的行为感到很生气,让人很想大吼一声“你这小丫头把大人当什么了!”

但不论是职位还是场合,都不允许守卫发作。

好在,那只小脚踢人并不痛。

鹿头看到自已部下被欺负,也不能啥也不说,走过来就问到:“你为什么要踢他屁股?”

“因为让人看了很生气啊。”浊心正言厉色的说到,“要不你现在读一下他的心,然后再让他滚蛋?”

守卫立马慌了神,冷汗唰的一下就出来了。

鹿头见状刚想读他心,就立马反应过来,这可能只是个圈套。

这边守卫的视线很远,肯定很早就察觉到他过来了。

见到大人物,谁还敢摸鱼?

所以,当浊心过来的时候,这边的守卫应该是精神紧绷着的。

可问题就在于,浊心说出的那些话。

当守卫听到那些话后,即便恪尽职守,也会下意识的思考自己是否真的会有疏漏。

特别是在面对拥有读心术的人面前,紧张会让人下意识想起过去犯的错误。

要是鹿头读了心,就能让浊心的恶趣味得逞。

若是这个守卫真的问心无愧,浊心的脸皮也能轻松防住任何质问。

这个守卫,现在肯定是吓尿了。

鹿头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放弃读心,只说了句:“好好站岗。”

守卫郑重其事的大声回应,身子比任何时候都站得直。

浊心笑的很猖狂,肆无忌惮的说到:“很不错嘛,老板,多用用脑子,你就能跟我一样聪明。”

周围的守卫全都瞪大了眼睛,纷纷猜想这个小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胆敢这样跟老板说话?那可是界主啊!

而这话也莫名让鹿头有了危机感。

当然,不是担心自己的脑子会退化,是他发觉浊心在不知不觉中脱离他的掌控,并且正在试图夺取主导权。

她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能与鹿头叫板的资本,而鹿头此刻也需要她的能力。

招聘进宝是玩笑话,但浊心替它拒绝并非私有情感。

或许在鹿头邀请她吃饭的时候,浊心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浊心拒绝成为他的部下。

原因很简单,客人可以骂老板,但员工不行。

在浊心眼里,一旦成了上下级关系,就等于主动给自己套上项圈。

所以,她用了“畜生”这个词。

浊心不想让自己处于被动,不论面对的是谁,她都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她擅长做这种事。

不过,鹿头之前探寻浊心记忆的时候就料到这一点了,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谁让她仅凭一次会议,就指出错误,还找到了突破口呢?

后知后觉,只能说技不如人,心里不甘心也得忍着。

真是个可怕的孩子啊……

也罢,浊心并没有白妃那样的实力,给她一点独断专行的权利,也没啥。

几人坐上电梯,浊心跟红须一起趴在玻璃上看。

鹿头不知道浊心又在想什么,只是此刻身高三米多的他看向这俩女孩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在带孩子的错觉。

“对了,浊心小姐,你有没有感到一些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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