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风大了，别着凉了。”女人将柔软的身子贴在他背后，双手环住他的腰。
她叫林芊芊，身段婀娜，声音柔和，笑起来带着点不经意的媚意，是色欲亲手为夜镜安排的“妻子”。
这已是他卧底在色欲身边的第三天。
原本，他是个圣印者，能力是“遮影”，能在白日隐藏气息、在夜晚完全隐身。加入组织时，他年仅二十七岁，还带着几分初出茅庐的激情与理想。
可如今，他三十九岁了。
他望着杯中的红酒，一如他心中沉浮十多年的热血——早已失温。
身后，芊芊轻声道：“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泡温泉？新来的几个女仆也会一起伺候你哦。”
“……不了。”夜镜轻声道。
“你又想她了？”芊芊脸色稍冷，却又很快恢复笑容，撒娇似地一扭身，钻进他怀里，“可惜啊，她早就嫁了，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再想她，她也不会回来了。”
夜镜怔了怔，胸口仿佛被什么压着。
是啊，她不会回来了。
曾经组织里那个笑容干净、总会在食堂分他一块鸡腿的女孩，最终还是嫁给了一个家里开连锁公司的富二代——而那人，还是他送她去婚礼现场的司机。
那时候他月薪三千，住在一间连热水都不稳定的小屋。
“你现在不一样了。”芊芊用指尖轻点他胸口，脸上带着诱人的笑，“你是色欲的左膀右臂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知道么？整个九欲魔域，连‘贪婪’都嫉妒你呢。”
夜镜没有回答，低头喝了一口酒。
他原本只是个“卧底”，一个组织派来的“钉子”，为的是在色欲阵营里收集情报，寻找破绽。但三天过去，他在色欲手下节节升迁，如今是名义上的“三把手”。
他知道色欲早已察觉。
可她什么都没做。
她只是笑着，天天让人服侍他，好吃好喝，给他房产、豪车、美人。甚至将自己最信任的一支“幻欲军团”交给他调遣。
这份温柔的腐蚀，比任何审讯都可怕。
每当夜深人静，他都会想：她为什么不杀我？
直到某日晚上，色欲坐在他对面，红唇轻启，说出一句话：
“夜镜啊，你明明不是为组织而生的。你生来就该活在我的怀里，被女人围着，被美酒喂着，被世人羡慕着。”
那一刻，他没说话。
可他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悄然松动了。
他不再频繁地给白凰回情报。
那天之后，他不再掩饰自己的“享受”。
新送来的女仆叫晴音，金发碧眼，据说是“色欲”的私人收藏之一，专门送来陪他的。他笑着收下了，在热水池中听着她唱歌。
不远处，芊芊倚着他肩膀轻声问：“你会不会离开我？”
他摇头。
色欲亲自来为他送上一件礼物：一枚暗红色的印章。
“既然你已经是我们的人，那便签下欲魔契约吧。以后你将成为我的‘夜欲使’，与你的圣印之力结合，将拥有‘暗欲吞影’的能力。”
他犹豫了。
“你以为你还能回去？你已经睡了我那么多人，收了我的房产，住了我的宅邸。你的心，早就不是原来的那颗了。”
她凑近，在他耳边轻声笑道：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枚印章。
夜镜站在色欲的宫殿中，望着镜中穿着黑红铠甲的自己，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记起了曾经组织食堂里，那块女孩递给他的鸡腿。
“你吃这个，我已经吃过啦。”
她当时笑得很甜，而现在——她大概已经不记得他了吧。
也好，不记得就对了。
他轻声呢喃：
“……现在的我，也早已不记得以前了。”
宫殿内的香炉袅袅，香气混着粉色花瓣的甜味，弥漫了整个世界。
他坐回王座，身侧是芊芊，还有晴音、月婵、红雪——他的女仆们正为他斟酒抚琴。
夜镜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他不再是圣印者。
他是色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