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军训，而是这个眼睛的训练。

虽然说锻炼眼睛的时候，冯陈感觉自己的眼睛很疲劳，但是每次结束之后，眼睛却好似焕然一新。

体力的消耗也远不及晚上做的那些锻炼。

但是，每一次训练对于冯陈而言，都是一阵剧烈的折磨。

每次结束他的脑袋会特别的晕，精神状态也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虽然睡一觉后就会恢复但是练完那一阵的时间里，冯陈相当的痛苦。

他有些无法忍受那种痛苦了。

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被折磨疯了，尤其是在白天没有空闲时间，所以晚上不得不在做完三个一百之后，继续进行眼睛的训练。

每一天都必须要做一次让自己十分痛苦的锻炼，让冯陈越是临近夜晚，越是感到焦躁不安，军训时站军姿，跑步什么的，对他而言反而是一种放松。

而且，冯陈觉着自己的训练已经陷入了瓶颈，虽然已经练习了好几天，但是每天自己训练的效果，都和第一天差不多，有时候甚至不如第一天。

所以冯陈就怀疑，其实自己压根就没有什么天赋，当时沈梦婷是骗自己去锻炼的。

然而当他询问沈梦婷时，对方回答，“你的进度慢，只是因为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我今天也不过在18岁而已。”

“我练习这个的时候才四岁。”沈梦婷说道，“按理来说对眼睛的练习，应该是在十岁以前，不过。这玩意儿也不是说十岁之后再练就没有任何用处了。而且，冯陈你第一次训练就有成效，这说明你的天赋还是比较好的，只要坚持锻炼下去，将来一定会有所提升。”

有了沈梦婷的鼓励，冯陈也总算是坚持下来。

但是，身心的疲劳是无法消除的。

本来对于冯陈而言，军训就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体力，现在每晚要要继续体能训练以及眼睛的锻炼，这实在是有点超负荷运载了。

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快出问题了。

不过，在真的出问题之前，沈梦婷暂停了训练。

“今天晚上，就不进行训练了。”

在下午放学后，沈梦婷突然说道。

“不用进行了？”冯陈本来空洞无神的眼睛中，焕发一阵光芒。

“对的，不用。”沈梦婷点头确认，

一旁的冯陈，从一副行尸走肉的状态迅速恢复成了正常人的模样。

“学校附近有个夜市，我们一直都没有去过。要不要今天晚上一起去看看？”沈梦婷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是三个一百不用做了。还有那个眼睛的训练也不用做了？”冯陈明显更关心这个。

“都不用做了。休息一天。所以你要不要去？”

“要去的，要去的。”冯陈连忙点头。

“那我们就出发。”

大学周边的夜市，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花样，无非就是一些小摊小贩。

卖各种小吃。

卖各种玩具。

卖书。

卖一些装饰物品。

还有一些游戏，比如什么打气枪，扎飞镖之类的。

因为这一带有好几所大学，所以这一整条街到了晚上，永远都是人满为患。

冯陈之前路过这边时，其实是有想过来这里逛一逛，但是看到了人数如此之多，还是打了退堂鼓。

他并不像明月那样讨厌人群，只是大夏天的，这么人挤人真的很热。

不过既然沈梦婷想要来，他自然是愿意陪着对方一块过来的。

谁不乐意在人群中和漂亮女友秀恩爱呢？

在夜市中，两人手牵着手，随着人流向前走，时不时驻足，看看摊位上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因为要来这里吃东西，所以两个人并没有吃晚饭。

经过一天的军训，冯陈的肚子，已经空空如也，他现在迫切需要一点食物填填肚子。

沈梦婷自然也是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两个人过来就直接奔着小吃摊走过去。

“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沈梦婷拿出手机，展示自己的微信余额，“我的生活费还很充足。”

“这么大方吗？”

“啊啊，毕竟你这段时间这么辛苦，也是因为我嘛。”

“你也知道啊？”冯陈的语气中充满了怨念。

“虽然劳累，但是也有收获。你的体质相比之前应该也算是有了一些改善。你的眼睛也比以前要更为敏感。”

“我感觉不出来。”冯陈眨巴眨巴眼睛，没察觉到什么变化。

“还没有到那个程度罢了。所谓量变引起质变，直到目前为止，你所做的一切都还只是单纯的积累量变，当真正引起质变的那一天，你才能感受得到。”

“那就希望那一天早点到吧。”

“现在还是不聊这些不开心的东西了。我也经历过那段时间，所以能理解你的感受。”

“就那两个半小时的感受吗。”

“啊哈。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沈梦婷强行转移了话题。

“想吃炒面。”冯陈坚定道。

“一份炒面下肚，恐怕你也不用吃其他的什么东西了。”沈梦婷皱眉，“我们还要继续逛逛的。”

“没事，我感觉我能吃得下一头牛。区区一份炒面而已。”

“那只是你的错觉。你的胃很小。”

“但是总不至于只是一份炒面就吃饱了。”

“行吧，既然是你自己想吃，那就去。我来给你结账就是了。”

冯陈最终还是吃到了心心念念的炒面。

而且果然如他所说，这份炒面并没有让冯陈的胃口得到满足，按他自己的说法，五分饱。

两人继续行走在小吃街上。

“你说，这里有这么多的店，到底能不能赚钱啊？”冯陈看着路两边密密麻麻的小吃摊贩，问道。

“怎么不能？这里并不需要交纳什么费用，比起租一家店铺开店，成本要低很多，只要味道不错，有这么大的人流量在这儿，小吃摊的收益是很不错的。”

“你这说的，搞得我也想要在这儿摆摊挣挣钱了。感觉这些制作小吃的手艺，其实也并不怎么样。”

“因为你觉着，你做的饭比较好吃？”

“对，我做的不会比这边差。”冯陈信心满满。

“但那也只是家常菜而已。真正出来摆摊，做的东西，和家里做饭还是很不一样的。而且，在这边想要赚钱，也是很辛苦的，提前预购备好食材，一整晚不停的重复劳动，你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也是哈。”冯陈马上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要不要吃章鱼小丸子？”看到有家店铺在卖，闻到香味的沈梦婷问道。

“不要。”冯陈摇头拒绝。

“嗯，你不喜欢吗？”

“以前没有吃过的时候，闻到那个味道，就特别馋，一直很想要吃，但是真正吃过后，却发现完全达不到预期，就特别失望，从那之后就没吃过。味道，感觉还不如炸鸡。”

“你现在可不能吃炸鸡。”

“好的，好的，我知道。那玩意儿太油腻了，对身体不好，现在刚开始锻炼还是少吃为好。”冯陈点头，然后话头一转，“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吃呢？”

“等锻炼开始作为有成效的时候。”

“那我是真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总会有效果的。”

“啊，有烤鱿鱼。”冯陈看到店铺就马上凑了过去。

“不吃章鱼小丸子，却想要吃烤鱿鱼吗？”

“我很喜欢吃烤鱿鱼的脚，感觉很有嚼劲。”冯陈对于事物发表看法。

“那我们就去买吧。”

“那就破费咯。”

“这一点点钱算什么破费。”

两人在小吃街这边又转了两圈，随意吃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后，也算是填饱了肚子。

“接下来，就玩玩那个吧，扎飞镖。”沈梦婷见到店铺，跃跃欲试。

“你是想要把这条街的店搞破产吧。”

“并非并非，我只是想要去玩儿一玩儿而已。而且，你也可以观察一下我的飞镖，来看看自己锻炼的怎么样了。”

“好啊。”冯陈点头。

飞镖店前，老板正吆喝着吸引客人，见到冯陈和沈梦婷径直朝这边来，便开头拉客。

“帅哥美女要不要来试试啊？”

“老板，让这位来的话，可是会让你破产呢。”冯陈指了指沈梦婷。

“小姑娘说笑了，我这小本生意怎么可能破产呢？”

冯陈说话时刻意尖着嗓子，加上最近他没怎么理头发，让老板误解了什么。

“小姑娘……”冯陈感觉自己头皮发麻，自己现在这打扮，应该不是女装啊？

沈梦婷在一旁被这一幕逗乐，她感觉心情大好。

“我来试试看。”

一手交钱，一手交飞镖。

随后，沈梦婷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曾经在漫展上用脚踢飞镖，虽然说当时的准头有点低。

但让她用手来丢，这么近的距离，完全没有任何难度。

只是随手一甩，一个气球便被被扎破。

“好！”

老板拍手叫好。

他完全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没有任何的停顿，沈梦婷手中的飞镖，如同荷官发牌一般被一个接一个快速丢出，每次扔出去，都伴随着一声气球爆炸声，若是这声音大一点，恐怕会有人以为这边放了一小挂鞭。

老板的手还在鼓掌，十个飞镖，都已经扔出去了。

全中。

老板目瞪口呆。

虽然说他之前也见过有人能够将十个飞镖全部命中，但是这么快就把飞镖全部丢出去的，还是头一次。

“美女厉害呀。”老板由衷赞叹，“全中，那这里的东西你随便挑一件吧。”

冯陈本以为老板会很失落，但现在看来没有。看着店铺中央大量的奖品，冯陈怀疑那边是不是所有东西批发价都不到10块钱。

沈梦婷摇了摇头。

“奖品我不太想要，能不能把钱给我退了？”

“这个。”老板挠了挠头，“美女你还是拿个东西吧，这钱肯定是不能退的。”

沈梦婷有些失望。

她看着礼品堆里面的巨大娃娃，想了想，还是没有拿。

她和冯陈都对那玩意儿没什么兴趣，带回去还会占地方。

“这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沈梦婷问冯陈。

“没有。”冯陈即答。

“那，随便挑一个吗？”

“好吧。”

从桌上随便拿了一副扑克牌，两人就这么走了。

“下次再来玩啊。”老板挥手。

“下次我会换一家的。”

“哈哈哈。”

老板的心态似乎出奇的好，听到这话也只是哈哈一笑。

两人走开一段距离后，沈梦婷问冯陈。

“刚才有看见我的动作吗？”

“看不太清楚。”冯陈摇头，“动作太快了。”

“一点都没看清？”沈梦婷皱起眉头。

“也不是，一开始那几个飞镖，我还是能勉强看清你手上的动作，但是后面就眼花缭乱了。”

虽然说沈梦婷的动作也不过是一瞬间就完成了。

“能跟上，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沈梦婷点点头，“好了，接下来我们要玩什么呢？”

两人继续在夜市中穿行。

夜晚还很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