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注于虾,一下填完。因有着十分诱人的因素。
说实话,只是将虾清蒸而已,并不值得,但是天闻难得吃到这种美味,十分满足。天闻的胃不是太好,爱吃松软的东西。
之后睡觉,甜蜜地相拥而眠,
天闻本来不在这个点睡的,睡不着。
无法想象睡眠的美妙。她会脑子纷乱,无法停止开动的碎片思维。
只好辗转反侧。
终于姐姐睡着,缓缓滑下床,悄悄穿上鞋子,回到客厅;
客厅昏黑。
她看着外面的楼;
这楼斑驳,难以直视,
一个雕塑一般,她沉入了。
是对黑暗的喜爱,可由于姐姐在这里,她畏惧了永夜。
这暗不是可人的,但素来对天闻很好,不会莫名其妙地发表意见。
你需要坚强,好让好好地拷打好你……
平时这样有得没得想着,一发呆就到天亮,但是现在不行了。
无法自拔的美妙思维消失了。因为房间多余了个人;只能想象自己是快乐的,就让感官替代冥思吧。
缩在沙发的小角紧贴着,
虽然沙发非常劣质:仿皮革的材质,蒙皮都掉了,大块小块地露出里的网布——
被骨骼固定的鲜活肉体会腐烂,粘在着网布上,慢慢骨头化了,肉自然地塌进沙发里紧贴着,出奇地舒适;
不要用力,享受、那柔软收束到感官,被缓缓包裹,含住吞掉囚禁;掉入坠落那无限的沙发缝,乐意被软软地缚住饮入:变成沙发的一部分。
享受结束。
一想起姐姐发现没有睡觉,
就很担心,她会用着劝说地语气哄睡,不可理喻。
只好进行第二项伟大工作——睡觉。忽地假想姐姐哄睡了自己,忽然甜蜜。
久违地打开药片小罐子,它是很早的高级商品——小糖果玻璃瓶改造的,天闻废了大劲,把标签抹干净。里面囤了许多促进睡眠的药。
平时不吃的。
天闻一直坚定的认为:
所有与精神相关的药品,吃了只会暂时转变。
然后依赖着它,一段时间不吃,反而更加难睡,没了正常。
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效果不断的减小,最后医生说:“你换种吧。”
那你只能换种。
但是康复跑哪了,反正不回来。
吞下一粒,
偷偷回到床上坐着,思考逐渐凝滞了。
头一点一点,伴着姐姐的呼吸,倒在床面,滑进了睡眠……
早上被闹钟吵醒。
也不管头疼,要到河边去——这时姐姐醒了,揉揉眼睛道:
“闻闻,你要到哪里去?”
“我要到河边散步,姐姐要来吗?”
虽然天闻更喜欢一个人。
“哦,这是闻闻新的中二游戏吗?”
天闻点点头:
“那一起吧。”
下着楼道,姐姐:
“闻闻,你说我要不要回来工作?这边工作可以更好的照顾你。”
“不用了姐姐,你这次能呆多长时间?”
“后天晚上吧。”
无话。
开着小电驴,姐姐搂着天闻的腰。
天闻吹着风,难得清醒:每天的“仪式”要开始了!反正天闻是这样叫的。
接近河边,激动起来。
确实奇怪,假若姐姐没有回来,
是会找新的河堤道或是别的无人之地。一想到昙音出现,实在害怕。
是要感谢的,感谢昙音,可是口头的话,会不会有些不礼貌?甚至显得不够真诚;或者自己悄摸地送个锦旗,在这没有人的地方?
但显得多情,好似多愁善感。
说些、做些报答的行为,就想钻到地缝里面去,太可怕了。天闻小姐不想承担责任,哪怕只有一点。
更难以表露情感。
不管是感激、愤怒、幸福、欢欣,都只属于自己,把情绪变成显露的神态,都会变成一个东西——尴尬。
是不是情感不属常人?
自己与别人不同,一旦不同,显得特立独行。如此自我,自顾自地想着自己,不考虑别人。是个自私自利的人物。
别人觉得天闻奇怪,
奇怪于自己,极其错乱,是个疯癫人物,是三月兔一般。
行为选择是标签,而自己的标签是不真诚与小人。
不真诚地小人,
显露本质。
说着什么话,被他人看透内心:原来是个没有常情的人,只是在模仿着别人而已。
所以不会去见昙音,
她太伟大了,只要自己说话,就自惭形秽。
为什么要把自己看的太重那,人家顺手的事,圣人的布施!仁爱地对着所有人,自己是干嘛呢?
让昙音消失,还是重复每一天的仪式。
小花既没有不见她,妹妹也不会出现,房子还是那个房子,还是天闻在白天躲着天敌的山洞。
可以发呆,时间不再流动。在寂静中,坚强地面对凡俗的一切……
发呆够了。
心灵能量总算是够了,会有些烦躁。
为了安定,需要冒险,便出门采购;
必须的生存物品,再去诊所买一些药品……总而言之,可以乘着一股子劲,让自己变成一个正常人物,在外面狩猎。
赶紧带着没有反抗的猎物回到家里面——
还可以,自己在仪式后,回到家里面,暂时乐不可支。
疯疯癫癫地读一些书,看不了几页,就压制不住内心狂喜,歌颂美好生活。
这狂喜中,幻灭了,成为一团虚幻的,祈祷会被上天眷顾。
美好萦绕。
越是恐惧,对那未知便愈加崇敬,到了极点,站起身,让阳光净化自己,口中高声吟诵什么诗。
太阳是威严的审判者;屋子是审判区;而窗户便是那正对着裁决位的窗口。
衷心悔过吧!那窗帘自动打开,会沐浴着光,暂时、忘掉这一切。
结束了,自己懂事地关上那窄门,
因灵魂带着罪,只够暂时享受。
那高大之门,门前刻板的看守:
“只有30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