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特怎么想也想不到,横在自己面前万般难破的壁垒,竟然在白紊凝面前迎刃而解了?

就这么简单,这么随便地解决了?

啊?

瞠目结舌都很难形容她现在的心情。

在足足呆愣了十几秒后,夏洛特总算得出了结论。

这个女人之前给自己那种权限很小,人微言轻的感觉,只是假象。

那就是在雾海警局,白紊凝这个第一警探的身份就是通行证。

估计只要不是警局或是市政厅的大人物阻碍,至少在案件审理方面,她极度自由。

自由到了屡次即便嫌犯,也无人胆敢明面问责的程度。

“所以,我到时候直接去侦探大会的现场就行了?”夏洛特试探性问道。

“我会帮你向局长申请特别外出许可,不过侦探协会也和警局有合作,现场有警官值守,你也不用太拘谨。”

一切顺利的有些不像话,夏洛特暗自轻声嘀咕起来:“为什么看卡罗尔小姐的态度……”

“嗯?卡罗尔她怎么了?”白紊凝蹙起好看的眉头道。

“算了,没什么……”

夏洛特连忙摆了摆手,岔开话题道:““对了,侦探大会是哪天来着?十二号?””

夏洛特不是那种会别人背后说坏话的家伙,即便卡罗尔莫名其妙地仇视自己,她也没有打小报告的打算。

总之就一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

白紊凝点了点头道,“没错,三天后,等交接工作完成,我应该也是在那天调岗。”

“不过去现场凑个热闹我想不是问题。”

夏洛特斟酌语气道,“看我那天的表现吧,绝对不会让白警官白去一趟。”

见这位落魄名侦探胸有成竹,银发女警轻笑道:“在那之前,帮我把这张桌子搬出办公室先。”

“呃……”

夏洛特正绞尽脑汁想一个揶揄推脱的借口,此时忽然灵光一闪。

“等一下,为什么不能直接把这只笔从楼下丢出去呢?这样不比慢慢办要省力得多吗?”

白紊凝认真思考了下,浅浅道:“这个方案也行,但直接往下丢的动力不足以坠地,笔直下坠的过程里反重力空间还会展开,最初的下坠趋势会在重力异变的瞬间抵消。”

“那该怎么办?”

“想要让钢笔抵达落地的真实,必须要在空间展开前后展开后连续两次对钢笔施加往向坠落的压力。”

“夏洛克,去警员大楼下面待着。”

没给侦探思考的时间,白紊凝冰冷地抛出了答案。

虽然搞不明白她想做什么,夏洛特还是照做了。

站在五层楼下的夏洛特抬头仰望。

只听滋的一声,白紊凝头发上的金色闪电明亮了许多,并一下涌出,交缠在了她指缝间的钢笔之上。

在无重力空间生效之前,她另一手水平端起笔筒,紧接着左手手腕随即放开,哔哩哔哩的电光裹挟钢笔射了出去!

嗖的一下,钢笔穿过窗户在半空划出一条倾斜往下的直线。

可没能飞出十几丈,忽然停滞在空中,悬浮不动。

无色球形区域包裹下,那支钢笔周围的事物都失去了重力的束缚。

夏洛特紧跟着便瞧见,白紊凝玉指,轻点三下。

一枚又一枚轨道和时机精心计算过的硬币先后进入钢笔的领域。

第一枚停在了距离钢笔不到五丈的位置。

第二枚从一个奇诡的斜角碰撞到第一枚,让其用更加诡异的方向迎面撞向第三枚。

首击的第三枚硬币翻滚着,将积蓄的全部动力势能传递给了钢笔。

失重状态下,只要动能可以实实在在传达,即便再微小,也能大大极强延续原本的效果。

在夏洛特的视野内,一切都发生在一秒之内,她只看见钢笔正飞速朝自己冲来。

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白紊凝连同那张桌子也直接从五楼丢了下去。

夏洛特顿时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和这个疯子谈论更省力的办法呢?

只见黑丝长腿豪迈叉开的白紊凝踩着书桌,乘风破浪般压着无重力区域空间,直直落地。

轰。

…………

虽然夏洛特以前对侦探题材的电影很感兴趣,也想过去做警察,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除了看过的小说电影和玩过的游戏之外,夏洛特对于侦探要做的事情,可其实并没有太多了解。

即便得到了夏洛克福尔摩斯的身份和记忆,她对于所谓侦探的了解也仅限于,一本正经地胡编乱造。

或者是过去经历的三起事件,她都是这么干的。

夏洛特伸出手去,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烟放在嘴里,接着划了一根火柴点燃。

她其实不会抽烟只是这具身体有偶尔有抽烟的习惯,所以买感冒药的时候,她还随便买了包烟回来。

现在自己脑子一团乱,也许抽根烟能够让自己脑子清醒一些嗯?

就在夏洛特吸第一口烟的时候,他看见那在自己眼角,像是第一人称动作游戏里的会出现的灵能面板上,原本不住倒计时的生命时间很快开始飞速的下降,只是吐一口烟的功夫,夏洛特就发现虚构推理现实的自己剩余寿命减少了一个小时。

夏洛特默默地熄了烟,将其握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吸烟果然有害健康。

算了,还是先为三天后的侦探大会做些准备吧……

同一时间,另一边。

猫头鹰?巫师故事里的猫头鹰?

念头如同冰冷的闪电,瞬间劈开米修拉的脑海。

他感觉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仿佛被彻底冻结。

惊恐的程度甚至远超他在废墟梦境中直面那长着三张脸孔的可怖怪物之时。

因为此刻是现实,废墟是梦。

即使在梦中死去会牵连现实,那终究隔了一层心理上的屏障。

而眼前这活生生的、来自传说的诡异存在,所带来的冲击是直接且赤裸的。

“它,为什么会找上我?”

“薇薇安……会不会被我连累?!”

无数惊惶的疑问在脑中炸开,米修拉强迫自己冷静,飞速思索着对策。

窗外的猫头鹰,却只是静静地凝视着他,仿佛在进行某种冰冷的评估。

这无声的注视持续了令人窒息的几秒钟。

终于,那猫头鹰动了。

它无声地展开宽大的翅膀,轻盈地滑离窗台,向着远方笼罩在薄雾中的山林飞去。

直到那不详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米修拉才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他抬起颤抖的手,摸向额头,那里早已被冰冷的汗水浸透。

“绝对不是普通的鸟,那里面有东西,像人……”

“它刚才……是在警告?还是在确认什么?”

“它就那么看了我几眼就飞走了……这算结束了吗?”

“它会不会再来?它消失的地方……会不会离薇薇安太近?万一它找上她……”

短暂的平静并未带来安心。

虽然暂时无事发生,米修拉本打算再观望几天,但一想到可能连累到唯一的姐姐薇薇安,任何隐瞒的念头都立刻被掐灭。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悸动,起身走出房间。

楼下静悄悄的,薇薇安还没起床。

米修拉快步下到一楼厨房,几乎是带着一种赎罪般的心情,开始张罗起早餐,清一色全是薇薇安爱吃的。

平底锅里,溏心煎蛋的边缘滋滋作响,泛起诱人的金边。

炉灶上,裹着糖霜的烙饼散发出甜蜜的焦香,一旁,几片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旁边还配着一小碟莓果酱。

米修拉的目光扫过放面条的储物格,那里已经空了。

“看来得补上了。”

就在米修拉将最后一份早餐端上餐桌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

薇薇安穿着宽松的睡裙,一边揉着惺忪的金发,一边慢悠悠地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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