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越的脚步顿住,侧过头,赤红竖瞳闪烁:“怎么了?”

她对祝融心是否“答应”毫不在意。

不想当也要当,由不得你选。

当初抓苏迎曼的时候,她也没有在乎过。

从始至终,秦清越在乎的只有姜淮,只在乎自家男人而已。

“主母,那个女孩,是她的女儿,没错吧?”苏迎曼顶着秦清越的大乘威压,小心翼翼地开口提醒。

当初秦清越“请”苏迎曼走的时候,问过身世是否清白。

秦清越微微一怔,随即恍然。

方才只顾着尽快掳走元阳体给姜淮筑基,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

秦清越大步上前,一把拽住祝融心的衣领,冷声道:

“你生过孩子,跟其他男子有染?”

这似乎是一句废话,但秦清越却十分在意。

给姜淮挑选侍妾,不能随意找女人就行。

秦清越要求必须身世清白,不然就不配踏进秦家的门槛,更不配沾染姜淮半分。

祝融心身上的烈焰战甲早已黯淡,尤其右臂处的护甲在对掌中被秦清越的龙爪彻底撕裂,整条手臂无力地垂落。

她两鬓散乱,嘴角挂着未干的血迹,狼狈不堪。

美眸中仍是不服输的目光,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凌然的傲气,长久以来保持上位者的气势。

这种宁折不弯的姿态,看得秦清越真想再补上几掌,彻底磨平她的棱角。

“龙君。”

祝融心强忍剧痛,毫无惧色地迎着秦清越冰冷的视线,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没有男人,怎么生下孩子?”

给男人当侍妾?简直是奇耻大辱!

当她是什么?女宠吗?

她是一宗之主,中州的大门大户,实力也是登仙大乘,迟早飞升仙界。

这等身份地位,岂能自甘堕落为妾?

她已经有女儿了,就算是以后娶男人,也是当妻,而不是妾。

在这个世界,男人当侧室还差不多,让她去当妾?不行!

抓住秦清越在意身世清白这点,祝融心心思电转,强撑着傲然姿态,开始乱编:

“我与自家相公恩爱甚笃,琴瑟和鸣。”

“绝不会自贬人格地位去做什么侍妾!龙君还是另择他人吧。”

她试图用“已有夫君”这块挡箭牌,打消秦清越的念头。

秦清越秀眉一挑,嘴角挂起笑意,轻蔑道:

“给本君相公当妾算是自贬人格和地位?”

“你有多高的地位?炽烈宗有东荒龙族强大吗?”

“别说你不愿意,就你这出身,本君还看不上眼呢!”

话音未落,秦清越猛地一推。

力道之大,让祝融心再次狠狠撞在布满裂痕的石壁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只能死死咬着牙,将滔天的怒火和屈辱咽下肚中。

她不怕死,但她怕秦清越迁怒于女儿,为了瑶儿,她必须忍。

秦清越拍了拍手,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一旁的苏迎曼抱着双臂,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深藏的不满。

自贬人格地位去当妾?祝融心这话,如同无形的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有秦清越这样的主母,姜淮这样的夫君,当妾有什么不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原本已安于侍妾身份、甚至有些甘之如饴的苏迎曼,此刻心中郁结难平。

“这倒是麻烦了.......”秦清越看着祝融心,眉头紧锁。

元阳体近在眼前却不能用,一时间竟有些犯难。

除了元阳体,短时间内去哪里再找两个合适的阴阳体质?

姜淮突破在即,耽误不得。

南岭赤龙和北原白龙........

赤虹那边刚谈妥不宜再动,北原白龙隐世不出,实力莫测,强攻风险太大。

而且对方的龙宫都不好找,短时间内,她还真不一定能找到。

难道真要把祝融心当一次性的鼎炉用了就扔?

可姜淮那性子,应该不会同意这种事。

祝融心靠在冰冷的石壁上,喘息着,看到秦清越脸上的犹豫,心中竟莫名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屈辱。

对方竟是真的嫌弃她不配了。

一时之间,她竟分不清是逃过一劫的庆幸多一些,还是被更强者彻底蔑视的悲哀更深一些。

祝融心的目光无意间扫过秦清越身后的苏迎曼。

眼神里,自然而然、根深蒂固地流露出一种毫不掩饰的轻蔑和不屑。

刚才苏迎曼叫秦清越主母,显然就是甘为妾室,自轻自贱。

合欢宗嘛,也很正常,毕竟是那种宗门,做什么都不奇怪。

苏迎曼被这目光刺得浑身不自在,羞恼交加,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计上心来,她故意用一种带着疑惑的、柔媚的声音开口道:

“主母,妾身觉得有些奇怪呢。”

“什么?”秦清越思绪被打乱,偏头问道。

“妾身曾对炽烈宗功法略知一二。”苏迎曼声音轻柔,字字清晰。

“她们的真阳诀,乃是至阳至刚的顶级功法。”

“欲登峰造极,必须保持元阴不泄,洁身自好。”

“否则,等同于自断道途,修为将止步不前。”

她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飘向石壁旁的祝融心,继续道:

“可是祝宗主方才施展的,分明是精纯的真阳之力,且修为境界更是从合体期一路晋升至了登仙大乘,这期间......”

这就奇怪了,祝思瑶年纪明显不小了。

若祝融心真是与她“相公”恩爱生下孩子,那必然失了元阴。

失了元阴,又如何能在生女之后,继续修行并突破至大乘。

这孩子莫非是领养的?

秦清越看了看祝思瑶,又看了看祝融心,缓缓摇头。

长得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应该是领养吧?

苏迎曼见状,微微低下头,声音更加轻柔:

“主母若不确定,亲自‘检查’一番就好,就跟当初检查妾身这般。”

“夫君的筑基要紧。”

跟你爆了!

轻视我?自命清高?好,必须给你拉下水!

让你也尝尝这自甘堕落为妾的滋味,让你也跪在同一个男人脚下承欢。

她入门的流程,祝融心一个也不能少。

祝融心脸色一白,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她忽然担心女儿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看自己。

祝思瑶挡在祝融心的身前,不忿道:“不许你碰我娘!我娘有男人了!”

秦清越一眼示意,苏迎曼上前将又踢又打的祝思瑶拉开,任凭她如何哭喊咒骂也挣脱不得。

“有没有男人,我说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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