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捡的修为还是有些不保险啊,系统那么努力,她自己也得要努力一下。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直接跳过了最基础的第一境——炼体境。
回想前世看过的那些小说,哪个主角敢这么玩?哪个不是把肉身打磨得跟法宝似的?哪个主角不是在前期修炼肉身的时候就修炼至同龄人,乃至是整个世界的第一。
现在这局面,倒像是老天爷给她补课的机会来了。不蒸馒头争口气,她得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
吱呀——
她推开那扇老旧的木门。
一股裹着冰碴子的寒风“呼”地灌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门外,光秃秃的小树孤零零杵在雪地里,枝桠扭曲,像个冻僵的瘦高鬼影。
“啧……孤独,才是常态啊。”谢祁阳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前几天那场荒唐……脸颊瞬间腾起一片滚烫。她简直是鬼迷心窍了!当时怎么就……半推半就了呢?
可是……那只要快快乐乐的,就能蹭蹭蹭地提升修为,这种诱惑,实在是有些难以抵挡啊
现在这刺骨的寒冷和死寂,反而像一盆冰水浇头,让她彻底清醒过来。再那样下去,怕不是整个人都要被‘瑟瑟’腌入味了,脑子里只剩黄色废料!** 想想都可怕!
她一屁股坐在冰凉的门槛上,寒风刮在脸上,刀割似的。修炼的意义?这问题像块石头压在心头。回去?永生?呵,她现在连对妹子都提不起劲,更别说汉子了。索然无味.jpg
天色一点点暗沉,灰得像块脏抹布。她托着腮帮子,脑子里空空如也,仿佛进入了传说中的“贤者时间”。前世当个学渣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辈子谈什么“向道之心”?搞笑呢!
“诶诶诶!我的小祖宗!你怎么坐风口上啊!冻坏了可咋整!” 张铭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带着焦急,由远及近。
只见他裹得像个移动的棉球,脸冻得跟关公似的,呼哧带喘地跑过来。不由分说,像赶小鸡崽儿似的把还在“思考人生”的谢祁阳轰回了屋里。
他放下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里面全是散发着泥土气和草木味的药材。
反手“砰”地关紧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雪。张铭转过身,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甚至带点焦灼:
“凝霜啊!不是叔催你,是你这年纪真拖不得了!”他语速飞快。
“十二岁,就卡在第一次‘新生’最关键的门槛上!第一境——炼体境,那是万丈高楼的地基!地基打不牢,后面修得再高也是空中楼阁,风一吹就倒!”
他搓着手,带着几分窘迫和愧疚:“叔…叔没本事,搞不到那些大宗门圣地里的顶尖新生法门。手上这几本,都是烂大街的货色,效果…也就那样,聊胜于无吧。”
“唉,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他烦躁地挥挥手,像是要赶走自己的无能感,“水我都给你烧滚了,大木桶就在那儿!你把这些药材按顺序丢进去,泡!泡足一天!骨头缝都给我泡透了!”
话音刚落,他又风风火火地冲出去,吭哧吭哧地搬进来一个硕大的、热气蒸腾的木桶。浓白的水汽瞬间弥漫了整个小屋,带着一股滚烫的暖意。
“叔就不在这儿碍事了,你自己能搞定。”张铭抹了把额头不知是汗还是雪水的水渍,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再待下去…你嫂子那边,怕是真要翻天。” 说完,像被鬼撵似的,匆匆推门又消失在风雪里。
屋子里只剩下翻滚的热气和浓郁的药香。谢祁阳走到桶边,深吸一口气,一样一样地将那些形态各异的药材投入沸水之中。
嗤啦——
原本浑浊的沸水里,竟隐隐透出点点流转的银色星芒,与深褐色的药液相映成趣。更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奇异生命力的药香轰然爆发,直冲鼻腔。
水面剧烈地荡漾起来,仔细看去,水下竟似有层层叠叠的金色波纹在无声扩散,神秘莫测。
谢祁阳不再犹豫,褪下所有衣衫。少女哦,不对,哦,又对了,她现在确实应该是少女。
初绽的胴体在蒸腾的雾气中若隐若现,肌肤莹白如玉,透着一股圣洁又脆弱的美感。
她咬了咬牙,抬腿跨入滚烫的药液之中,缓缓坐了下去。
“嘶——!”
一股狂暴的灼热感,在一瞬间就穿透了全身每一寸皮肤、每一个毛孔。
身体深处,仿佛每一块干涸龟裂的土地,都在发出贪婪的嘶吼,疯狂地汲取着药液中蕴含的奇异能量。
紧接着,一股粘稠滚烫的“洪流”在四肢百骸间猛然汇聚、奔腾。
它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所过之处带来钻心蚀骨的奇痒,又痒又痛又热,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的极致折磨。
若有外人此刻窥见,定会惊异:那原本弥漫满屋的白色水汽,竟不再向四周飘散,反而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丝丝缕缕地倒卷而回。
以木桶中那具洁白如玉的少女娇躯为核心,形成一个朦胧的漩涡,她身体里积压了多年的杂质和污秽,正被这霸道药力生生蒸腾、逼出体外。
木桶足够宽敞,谢祁阳娇小的身体蜷缩其中,刚好能盘膝坐稳。
滚烫的药液包裹着她,刺痛与奇痒交织,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流越发狂暴,仿佛要将她撕裂。
就在这煎熬的顶点,她的双手,仿佛被某种古老的本能牵引着,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十指翻飞,结印如莲。
一串玄奥、古朴、甚至带着几分蛮荒气息的手印,在她胸前自然而然地流淌而出。
这动作……她从未学过。翻遍姜凝霜的记忆,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就像…就像这具身体最深处烙印的密码,在药力与痛苦的极致刺激下,被骤然激活了。
随着这串神秘手印的完成,
嗡!
小腹深处,那原本横冲直撞、几乎要爆开的灼热洪流,猛地一滞。
紧接着,如同百川归海,狂暴的能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收束、驯服。
它们不再肆虐,而是化作一股凝练精纯的暖流,如同温顺的溪水,沿着某种玄妙的轨迹,开始在她四肢百骸间有序地奔涌、冲刷。
暖流所过之处,筋骨齐鸣。那原本撕裂般的痛楚和蚀骨的奇痒,竟奇迹般地消退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通透感,仿佛堵塞多年的河道被彻底疏通。
暖流运行了一个周天,最终如同倦鸟归巢,重新汇入小腹丹田的位置。
凝,聚,压缩。
那团暖流在丹田中疯狂旋转、坍缩,如同滚雪球般越聚越大,越来越凝实。
一股磅礴的力量感从中孕育而生。
咔嚓一声。
就在那力量感膨胀到极致,几乎要撑破丹田的刹那。
一声只有谢祁阳自己能“听”见的,清脆的,宛如冰晶碎裂的“咔嚓”声响起。
丹田中那凝聚到极限的“能量雪球”,轰然炸开。
但爆炸带来的并非毁灭,而是——新生。
一股纯粹而磅礴的生命精气,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席卷全身。
冲刷着每一寸血肉、每一条经络、每一个细胞。
谢祁阳猛地睁开双眼,瞳孔深处,仿佛有星芒一闪而逝。
所有的疲惫、昏沉、乃至之前被“瑟瑟”念头占据的混沌感,如同被烈阳蒸发的晨雾,瞬间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通透、精力无穷无尽。
一种力量充盈全身,仿佛轻轻一握拳,就能将这木桶,甚至这小屋,轰然打爆的错觉油然而生。
第一次“新生”的关口,竟在这无意识的本能手印引导下,水到渠成,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