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砸的怎么了?”回答星野问题的是一名虎头虎脑的寸头,身上透露出来的妖气,让星野明白了之后是个小妖,于是变不再多说什么。
那个寸头直接被星野痞里痞气的一拳挥了过去,干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着,星野见到对方的此状后,并没有太多的触动而是犀利地对着地上的那个家伙喊道,“我们A班的窗户是你这种家伙能砸的吗,啊,我们狂澜高中的地界是你们这群马鹿配来的吗,兄弟们,揍他,都给我精神点,别丢份啊!”
在星野的一声令下,后面蓄势待发的学生们一股脑的全部冲了上去,既然有人打头阵,那他们也不能落在下风,更何况对方还是传说中的霸王千石星野,那他们自然是不能再犹豫的。
“让这群混蛋们尝尝我们的厉害!”
“好样的,精神点,别丢份啊,兄弟们!”
“把他们彻底上市!”
就这样在星野这么一呼百应的效果下,无数穿着特工服的学生们拿着椅子,球棍,更随星野杀入敌阵,如同天弓破云般恢宏。
这边一名学生被打倒在地上、将要被混混多踩几脚的时候、另一名学生直接一椅子抡了上去、打飞在地上,然后在继续寻找着下一个目标。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星野见到了对方的领头,一个染着一头黄毛非主流发型的货,对方也见到了星野,两人瞬间意识到对方都是妖怪,两个人在打飞自己周围的人之后,立刻回头,两股视线交错之时,掀起一股莫名的气场,将所有人震倒在地。
“这位便是狂澜高校的传说中的人物千石星野桑吧,果真是如传说中的那样帅啊。”对方经过多年的打拼,已经能够一眼就看出星野藏在那阴郁外表下,是一张可以说算得上有些阴柔的帅面,但这种奉承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露出一股狂到极致的笑容,就立刻奔向星野,蓄力冲拳,“我已经迫不及待一拳打的你这张让我很不爽的脸上了!”
然而臆想中的一幕并没有发生,星野只是简简单单的用一只手将对方的手臂死死的握住,随后星野打出了自己的会心一击,这是雪见姐交给自己的术法,一股粉色的气流在手中凝聚,随后一拳挥到脸上,把这名头领的口水和鼻涕都给砸出来了。
看着在地上的敌方头领,星野只是恶心的甩甩手,用毛巾擦了擦,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来,周围的人见到自己的这边的主将赢了,便热烈的高呼起来,那些还能站起来的混混们立刻带着自己的头顶灰溜溜的跑走了,而被打懵了的那人,哦不……是那个妖,还在不停的嘀咕着,“你到底是哪个大家族的后辈啊,既然会这种术法。”
“这种东西很厉害吗?”听到对方的话语,星野只是感觉到很无趣,不过就是只是个呼吸法罢了,算不上什么厉害的东西,然而星野不知道的是——多少人连这种东西听都没听说过。
在打完之后,星野双手插兜,微微佝偻着肩,帽檐压得很低。
周围还残留着小弟们的欢呼和伤员哼哼唧唧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廉价香水和铁锈般的血腥味,她只想快点离开这混乱的噪音和气味。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寒流顺着脊椎爬上来,像一条冰冷的蛇。
不是杀气,也不是妖气,是一种…额…被什么东西极度专注地“锁定”了的感觉,黏腻又恶心,她脚步猛地一顿,隐藏在帽檐阴影下的眉头皱紧,几乎是本能的,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般扫向那股视线感来源,街角那辆低调却气场十足的黑色加长轿车。
那车的车窗贴着深色的单向膜,但在她目光扫过的瞬间,似乎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飞快地闪动了一下。车窗里隐约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轮廓。
“嘁。”星野不爽地咂了下嘴,那股被窥视的不适感越来越重,甚至还夹杂着一丝莫名的烦躁和头疼。
她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这种预感通常很准,尤其是当她体内封印的天御神锋有轻微扰动时,而车里的情况就不同了
“啊——”一声压抑到变调的尖叫在车内响起,接着是手机摔落在昂贵羊绒地毯上的闷响。
赤川椿,赤川组的现任社长,那位跺跺脚能让整个东京西南区地下世界抖三抖的赤川刚宪的独生女,此时正捂着滚烫的脸颊在真皮后座上疯狂地扭动身体。
她穿着一身昂贵剪裁的白色洋装,与这辆威严庄重的黑车格格不入,更像一只闯进狼窝的纯白兔子。
“拍到啦,拍到啦,星野大人刚刚那个眼神,啊啊啊啊啊,太帅了太帅了,比上次一脚踢飞那三个家伙的动作还要帅一万倍,那个角度,那个光影,连他脸上那点擦痕都帅得惊心动魄,‘伤痛是他战斗的勋章’!”她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屏幕上是她刚刚抓拍到的、星野扫视过来的那张略显阴沉却轮廓分明的侧脸,帽檐压得很低,只能露出紧抿的嘴唇和一小截线条利落的下颌。
她激动得呼吸急促,手指颤抖地翻看着刚才录下的全程打斗视频,一边看一边用带着蕾丝手套的手拍打着座椅扶手。
“父亲大人,您看到了吗?您看到星野大人打飞那个混混头子的样子了吗?只用了一拳,”椿捧着手机,双眼放光地转向前面副驾驶座上那个如同铁塔般魁梧的身影,“就是那个会发光的神迹一样的一拳,粉红色的气流,浪漫又有力量,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星野大人这么完美的人,又强又酷,打人像跳舞一样有型!”
她把手机屏幕贴到脸上,又触电般移开,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双腿在座位上不停地轻踢着,“决定了,这张照片是我的新屏保,哦不,我要把它打印出来做成抱枕,每天抱着睡!啊啊啊!星野大人——”
最后一声几乎是她用气声吼出来的,带着狂信徒般的狂热,前面副驾驶座。
一只骨节粗大、布满陈年刀疤和老茧的大手,正无意识地、几乎要把真皮包裹的车门扶手捏碎。
赤川刚宪,这位年近五十却依旧肌肉虬结、浑身散发着如同出鞘凶刃般煞气的男人,此刻正透过深色的车窗,死死盯着外面那个插着兜、正低着头似乎很不爽地快步走开的削瘦少年背影。
他那张如同刀劈斧凿、布满凶戾横肉的脸上,此刻肌肉正控制不住地……抽搐。
女儿那花痴到癫狂的尖叫还在耳边回响,像一万只蜜蜂在脑子里同时炸开。
“浪漫,粉红气流,跳舞……” 刚宪的额角迸出肉眼可见的青筋,眼角跳得更厉害了。那小子身手确实利落得不像话,狠劲儿也足。
但是!把他宝贝女儿迷成这副痴汉样的……就是这么一个穿着廉价特攻服、整天泡在泥巴和血水里打架、来路不明的小混混?
“完美的人?” 刚宪的腮帮子咬得嘎吱作响。完美?
他猛地转过头,浓眉下那双如同深渊般的眼睛死死瞪着后座上还在对着手机屏傻笑的椿,“椿!”
“嗯,父亲大人?”椿吓了一跳,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将手机遮住半张脸,如同受惊的小白兔。
“离那小子远点,听见没有,” 刚宪的声音低沉如同闷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老父亲面对即将被猪拱走的白菜时的恐慌,“这种来历不明、只懂得耍狠斗勇的小赤佬,配不上你,他靠近你肯定没安好心!”
他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八百遍自家单纯如小白兔的女儿被那个一脸“我很拽别烦我”的臭小子骗得团团转,最后伤心欲绝的画面了,不,绝对不行!
“可是父亲大人,是我要主动接近星野大人的,更何况星野大人他不是那种人,”椿立刻鼓起脸颊反驳,像个护食的小动物,“他好帅,好强的,而且他还救过我,他超有责任感的!”
“救你,那是他是在勾引你!”刚宪怒吼一声,震得车厢嗡嗡作响,“有本事让他正正当当找个工作啊,别整天挥个棒球棍就知道打打打打打,把你交给他,老子宁愿把你送去神社当巫女!”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那个千石星野怎么看怎么碍眼,这小子绝对是个大麻烦,会把他宝贝女儿拖进万丈深渊的大麻烦。
“阿强!”刚宪暴躁地对司机吼道,“开车,回家,让所有下面的人给我盯死那个叫千石星野的小子!查,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看他最近都跟谁混在一起,尤其是靠近大小姐的,有一个算一个,都给我盯紧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头野猪胆肥了,敢惦记我家花园里的玉白菜!”
黑色轿车发出一声低沉咆哮,猛地窜了出去,就在轿车驶离街角的同时,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星野,心头那股不好的预感攀升到了顶点,甚至让她后背的汗毛都微微竖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停下脚步,再次回头看向那个街角,那里已经空空如也。
“啧……真是麻烦。”她烦躁地低咒一声,用力捏紧了口袋里的拳头,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那股被人从黑暗处窥伺、算计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她讨厌这种感觉,就像讨厌那个女人的短信一样。
她不再停留,加快脚步,身影迅速融入了放学后拥挤的人流。只是这次,她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如同行走在布满陷阱的丛林里的独狼。
而在她刚刚伫立的路口边的远处的咖啡厅里,一袭精致和服的身影,只留下一抹意味深长的暗紫色衣角和仿佛无声的笑意,八重垣夏梦撑着纸伞,仿佛从未出现过,顺便发送着消息,“小星星,打架的时候,还是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哦ヽ(*≧ω≦)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