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名弟子看似各自为战,实则在每一次交手间不着急的调整方位——有人假意被剑气逼退三步,却恰好封住林昭左侧的退路。
有人佯装术法失控,爆开的灵光遮掩了右侧两人交错的脚步,向林昭的位置更近几分。
最终,叶知瑶的目光锁定在了那名鹰钩鼻青年身上。
那人正与同伙“激烈”缠斗,手中铁骨折扇每次挥动间都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扇面开合间,不断用余光丈量着与林昭之间的距离。
或许只需一个信号,这鹰钩鼻青年将带领其余六人轮番上阵,围殴孤身一人的林昭。
林昭被包在中央,虽然得假意不知七人盘算,但按常理来说不应让自身处于乱战中央的被动之地,需以。
于是他腕间一扭,手中长剑寒芒一射,身形如游龙般朝右侧两名缠斗的弟子间的空隙袭去。
照这架势,看似要寻机突围,实则暗藏试探之意——他倒是要看看,这在此之前素不相识的七人,其配合究竟能默契到何种地步。
但那七名弟子也不是傻子,早在开始前,他们就谋算过如今场面了。
果然,那鹰钩鼻青年的折扇唰的展开,扇面符文青光一闪。
看似在与同伴过招,可扇骨激射而出的三道气劲,却是精准的打在林昭前路三寸处的地面上。
展开的砾石叫那两名缠斗的弟子慌忙退避,生生堵死了林昭欲要前往的缺口。
与此同时,林昭身后东南角处,突然传出一声爆喝:“让开。”
就见一名手持铜锤的八尺壮汉大步流星的袭来,手中大锤挥舞,锤风扫过地面激起数丈高的尘幕。
这招声势浩大,却是徒有其表,其真实目的不得而知。
下一刻,林昭瞳孔微缩,究其原因,在眼前的尘幕中突显一道人形映影急速放大。
他足尖在碎石上轻点,身躯如轻燕般向后退去二丈,余光瞥见西北方使双钩的女修正‘狼狈’格挡同伙的火符,实则每一次后撤都卡住了他可能的退路。
七人配合竟是天衣无缝,他一时之间竟找不出一处破绽。
“轰!”
一道青色刀气突然自身前尘幕中劈出,数丈高的尘幕宛若一张素布,被刀气生生斩断,显露出一人影。
可正当林昭欲要上前对决时,那人影又忽的调转方向,毫不留恋的朝那手持铜锤的壮汉追去。
“轮番上阵么...”林昭驻足原地,眼眸微眯,没有着急忙慌,而是静静扫视四周警惕。
事情也如他预料那般发展。
七人假意交手,借机会轮流攻击林昭,若林昭贸然上前追击,势必将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所以从纵观上去,林昭倒还真有种深陷乱战之中,倒八辈子霉运的那般样子。
...
就在林昭被七人轮番袭扰,看似节节败退,灵气削弱的越发虚弱之际。
鹰钩鼻青年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觉得时机已然成熟。
他手中铁骨折扇轻摇,扇面符文暗芒流转,再次迸发出三道气劲悄然袭向林昭的后心——这一击若中,林昭必将踉跄前扑,落入前方壮汉的轰击范围。
“林师兄,承让了!”壮汉暴喝一声,铜锤裹挟风雷之势砸下。
林昭身形微晃,仿佛灵力不支般慢了半拍,锤风已掀动他鬓边碎发...
齐头并进的是,由于林昭所处位置同西北方的女修以及符修呈三点一线。
符修一个没丢准,那原先要攻击女修的符箓竟朝着林昭直直飞来,宛若一道催命符。
见此,林昭猛地一个转身,想要躲避这道符箓,而原先擦肩而过的壮汉在不知何时矗立于自己身后,俨然封绝了后路。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剑劲自人群缝隙中疾射而出!
“铛——!”
持锤壮汉见此急忙交叉格挡,两柄锤杆被剑劲击中。剑劲之力如潮水般炸开,本身的轨迹骤然偏斜,重重的砸在林昭脚边的三寸之处。
壮汉虎口震裂,骇然抬头,却见一抹素白身影踏着溃散的尘雾凌空而至——叶知瑶不受束缚的及腰银发在劲风中猎猎如旗,手中长剑曲臂蓄起。
“唰!”
又是一道剑劲轰出,持锤壮汉再也承受不住,当即踉跄的往后退去了好几步。
于此,七人苦心营造的包围之势在顷刻间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撕开了一条口子。
而叶知瑶作为一个莫名其妙闯入这里的人,自有本质工作,在击退壮汉后又毫不犹豫的攻击起不远处的鹰钩鼻青年。
这种做法,乃是真正意义上的乱战,见到一个就打一个,全然不顾大局。
“谁?!”鹰钩鼻青年见此,急忙抬起折扇格挡,却被震退三步。
接着他惊怒交加地发现,原本严密的包围圈竟又被这一击硬生生撕开缺口。
由于七人微妙的平衡被打破,引得更多局外人踏入——西北角使双钩的女修被莫名而来的弟子偷袭,东南侧两名佯攻的弟子更是被一名法修暗中袭击,双双退败。
“你这领导的车轮战倒是热闹...”叶知瑶面色一凌,剑鞘斜指地面,“就不能让我这般的其他人,来凑一凑热闹?”
闻言,鹰钩鼻青年面色铁青。他这才惊觉——这神秘的素衣女修竟然知晓他们的秘密谋划!
想到这里,他心中一紧,若是事情败露,那么迎接他的惩罚绝对不可估量。
想来对方也不可能凭一面之词说服裁判执事,于是趁着现在无法证据确凿,鹰钩鼻青年当即不做犹豫,甩出一道气劲后转身就跑。
至于其余人的六人,与他何干?
叶知瑶也没兴趣追击。格挡气劲后,继而借此势道旋身向后退去,落在林昭身侧。
“叶姑娘来的正好。”林昭轻笑一声,突然挺直了佯装萎靡的身形。
他长剑一震,剑锋燃起赤烟后,朝着叶知瑶假模假样的刺去。
见此,叶知瑶也是笑了笑,轻声道:“公子这么着急就恩将仇报了。”
身处台上,身不由己,其余话语,过后再说也不迟。
于是二人只是简单碰了个面,接着便继续各忙各的,一直到擂台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