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这小子,打小就跟他那几个哥哥不对付。他爹妈总说:“融儿啊,你小,得让着哥哥们。”凭啥?就因为他们比他早出来几年,就能天天把他当小跟班使唤?好吃的、好玩的,孔融连边儿都沾不上。那几个当哥的,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心眼儿却比针尖还小,

天天合起伙来挤兑孔融,看他吃瘪,他们就乐得哈哈大笑。在他们眼里,孔融就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有一天,又到了分梨子的时候。他爹特意拿出来一盘又大又甜的梨,笑眯眯地让孔融先挑。孔融心里头“哼”了一声,他门儿清,这又是那套“孔融让梨”的经典戏码,演给爹妈看的。他那几个哥哥,嘴上虽然没说啥,可眼睛里都冒着绿光,

好像孔融要是敢伸爪子碰那个大的,他们就能当场把他给拆了。

孔融眼珠子骨碌一转,一条毒计就冒了上来。他挑了最小的,脸上还堆着笑:“谢谢爹!哥哥们,你们也赶紧挑吧,这梨看着就甜!” 演戏嘛,谁还不会咋地?他心里头可憋着坏水呢。

孔融早就把他那几个哥哥的德性摸得一清二楚——又贪又蠢,还特别迷信。前些日子,他偶然在墙角偷听到,他那几个哥哥神神秘秘地在商量事儿,说是从一本捡来的破烂古书里头,发现了一张“藏宝图”,指路的地儿,正是后山那个废弃了好些年的老矿井。

那老矿井,传说早年间塌方压死了不少人,阴气重得很,他爹是三令五申,严禁家里任何人靠近半步的。

孔融听了,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乐开了花: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他偷偷摸摸地仿照那张所谓的“藏宝图”,又精心炮制了一份更“靠谱”的。上面不仅把路线画得更清楚,还特意加了几个只有他那几个草包哥哥才能看懂的、平时他们用来相互吹牛不上税的“暗号”,更是在那“藏宝地点”画了个闪闪发光的大金元宝。完事儿后,

他趁哥哥们屋里没人,把这张“升级版”的宝图偷偷塞进了他们藏“原图”的那个破木头匣子里,还故意把那张“原图”给揉搓得更破旧、更模糊,弄得跟被人翻来覆去摩挲了无数遍似的。

果不其然,第二天,孔融就听见他那几个哥哥在院子里兴奋得跟狼嚎似的。老大唾沫横飞:“弟兄们,看!这图一下子就清楚了!肯定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咱们受穷,显灵指点咱们发财啊!” 老二也激动得直蹦高:“没错没错!还有这暗号,嘿,

只有咱们兄弟才看得懂!这宝贝,合该就是咱们的!” 老三更是猴急得搓着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发了发了!等咱们得了宝贝,把城里所有好吃的都包圆了,馋死孔融那小兔崽子!”

那天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风刮得呜呜直响,跟鬼哭似的。孔融安安稳稳地躺在自个儿床上,耳朵却竖得跟兔子似的,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没一会儿,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是他那几个哥哥,一个个猫着腰,带着铁锹、绳子之类的家伙,

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家门,直奔后山去了。孔融的嘴角,在黑暗中勾起一抹冰冷的、不易察觉的笑。

那个老矿井,他前几天早就“不小心”去“侦查”过了。井口边上的那些土石,因为前阵子接连下了好几天大雨,早就松得不成样子了,一碰就往下掉渣。而且,那矿井的内壁上,还长满了滑不溜丢的青苔,人一踩上去就得打滑。他还特别“好心”地,

把井口边上唯一一棵能让人拉一把借点力的小树,给砍了当柴火烧了。

孔融跟在哥哥们后面,等哥哥们都进入矿井,孔融立刻推井口边上的那些土石,那些土石随即像饿狼一样冲进矿井,很快,就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叫声在夜风里打着旋儿,让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就是一片死一样的寂静,连虫子叫都听不见了。

回家后,孔融在床上翻了个身,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沉沉地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孔家大院就彻底炸了锅。他爹妈哭得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赶紧派了家里所有的长工仆人出去找。最后,那几个下人在老矿井底下,发现了三具摔得血肉模糊、骨头都错位了的尸体,旁边还散落着几把破铁锹和断成好几截的粗麻绳。

所有看到的人都摇头叹气,说这准是一场意外,肯定是这几个不懂事的孩子不听大人的话,自己偷偷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寻宝探险,结果中了机关,就这么……唉!

孔融也“哭”得特别伤心,小脸煞白,眼泪汪汪的。他还主动跑到爹妈面前,抽抽噎噎地说:“都……都怪我……平时老惹哥哥们生气……” 他爹妈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心疼得跟什么似的:“我的傻融儿啊!这事儿怎么能怪你呢?是你那几个哥哥自己不听话,

不让我们省心啊!跟你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从那以后,孔融的日子可就舒坦多啦。家里再也没人跟他抢东西吃了,也再没人有事没事就欺负他取乐了。每次家里分梨子的时候,他都慢条斯理地、仔仔细细地挑那个最大、最甜、水分最足的。

他爹妈看着他那副小大人似的安静模样,总觉得这孩子真是太懂事了,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们哪里知道,孔融每次啃着甜滋滋的梨,心里都在想:这梨啊,还是自己挣来的最甜!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
切换电脑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