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带衣服来。”

“你不洗澡我是不会允许你躺我床上的。”尘清随口说，反正少女已经这么冒犯了，她也不客气。

尘清看着她法袍上轻柔的弧度，伸出手抓了一下，很柔软的手感。

“啊！?”少女大惊失色，她的声音很细腻，慌慌张张双手抱住自己，生怕尘清继续侵犯她。

“和我差不多…”尘清小声说，去衣柜里面取了套新的内衣。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尘清询问。

“杨戬。”少女轻声说，尘清这才细细打量着她，少女的眼睛很大，鼻子不高也不矮，嘴唇也很柔润，与尘清有些轻薄的嘴唇不一样。

就是眯着眼睛时的竖瞳真的很吓人，给尘清的酒都吓醒了。

“怎么像男人的名字，听起来挺阳刚的。”

“啊…我也不知道。”少女轻声说。

“你那个步伐叫什么名字。”尘清问起杨戬对她时那个战步，可以说作为武技毫无用处，但如果加持灵能，脚下就能踏出多道灵能凝聚点。

“你说天罡步啊…”

尘清从战舞中解构的步伐沿用至今，仍是她除了清离以外最实用的技能，只有在恶魔化的时候才能使用出来，她能够在直线上一瞬间横移，以闪避致命攻击，起步时身体毫无征兆，如风划过，且能带动弯刀，在战场上敌人机动性与力量如果没她高，轻则丢肢断臂，重则人头落地。

300式的战舞技能，尘清至今无法使出更多招式，只能进行入门的刺砍，突进横扫。

杨戬的灵能步法让她起了兴致，据她所观察少女起步时全身能够抗住的灵压更甚，使得灵能传输更为狂暴，或许能为自己所用。

“没什么用的，我师傅教我的，遇到紧急情况就走这步，我对这个没天赋，等我走完七星，你都能掐着我的喉咙给我扔天上去。”杨戬接着看向尘清。

“你的斗技又是从何而来的呢，虽然朴实但每一招都在极限地优化体力与效率，你好似只是微微发力，我就毫无征兆得被撞碎了一身的气。”

尘清不想回答，开始解少女的衣服，杨戬一脸震撼地看着尘清粗暴地褪去她的衣物，扔进衣框里面，她想要抵抗，但又回想起刚才那极端狂暴的尘清，她金色的瞳孔与骇得她肝胆欲裂的龙啸。

最后尘清发现杨戬的头发是仿生发，细心给她解开扣子，放在了旁边。

银色的长发披散，杨戬呆呆地看着有些惊讶的尘清，她就剩件内衣和内裤了，尘清随手解开了，抢走后抱着篮子就离开了。

“啊…你只是急着洗衣服吗?”杨戬怯生生地问。

“不然呢?”尘清回过头看向她。

“没什么。”杨戬抱着自己的手臂，水温很舒适，她脸上泛起可爱的红晕，尘清合上门，也脱光衣服，自己去卫生间洗澡去，不能泡澡多少是有点不爽，不过无所谓了。

尘清走出来的时候少女已经穿好了尘清的衣服，尘清的衣服都是买大一码的，穿得舒服点，杨戬吹着自己头发，尘清伸出手施展灵能，震散一身水汽，走到床上倒头就睡。

这完美的灵能掌控力吓了少女一跳，不过她发现尘清真的倒头就睡，还给她留了被子，真的是困得不行。

少女晾干头发就小心翼翼地上了床，尘清身上的味道很香，沐浴露伴随着体香，她拉过被子背对着尘清。

一夜无话。

……

……

……

阳立宸坐上了车，自动驾驶系统关闭，他落下车门。

“杠八，情况怎么样。”

“钱打到我这个账户上，我刚才亏了两个亿，赌博真的是能够摧毁价值观的东西，就像追逐浮云的疯子，得到时无法掌控，失去时从高空坠落，粉身碎骨。”阳立宸说。

“你的办事效率我一向认可，你确认目标对象都死亡了吗。”

“你要取头吗?我给你精心打包好了，这是我的职业习惯。”阳立宸回答，他的副驾驶上放着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三两个头颅。

“不需要了，我看见他们的脑袋就犯恶心。”对方回答，阳立宸抽开匣子，拍了两张照发过去。

望着银行卡到账的信息，他点开了音乐，赏金猎人的工作确实麻烦，他用纸巾擦着手，越擦越干，那血污黏在他的西装与手上，仿佛渗入了他的皮肤里，他叹了口气。

又是电话打来，阳立宸停顿了下，语音通话的方式接通了。

“歪…立宸啊，旅游还顺利吗?”电话另一头的云游笑着问。

“可以的，这里的日出很棒，早上去了圣庙，那里的雕像金光闪闪的，香火钱还不便宜。”阳立宸回答。

“你什么时候回来复学啊?军校还读不读了?”云游问。

“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军校，毕业了也是在地球守家，一点意思都没有。”阳立宸挂挡踩油门，出了高速收费站。

“今晚干啥去了。”云游继续问。

“和朋友打牌去了，我不会打，输了不少。”阳立宸笑着说。

“小赌怡情啊，你在新都还有朋友，新都晚上可不太平，你有送你朋友回家嘛?”云游随口说。

“在的，他现在在我副驾驶。”阳立宸回答。

“那你要小心啊，出门在外也不带个护卫的，多危险。”

“没关系的，没人知道我是谁，上高速呢，先挂了。”阳立宸说。

云游挂了电话，她能够看破无数人的心境，但却看不懂阳立宸，他的灵魂仿佛藏在迷雾中，她也看不懂陈煜城，陈煜城没有灵魂。

“阳立宸今年多大了?”她问。

“21了，上了一年军校休了两年，两年前问我借了票钱远走高飞，星王也没意见，说大了也该出去看看星际社会。”九王座回答。

“给他个任务，以后在学校照顾下尘清。”陈煜城说。

“拜托…尘清上的是艺术类的学校，阳立宸上的是中央军校，这俩可能都不在一个大陆板块。”云游有点无语。

“我没托得到关系，以前的老朋友都联系不上了，我给尘清申请了中央军校的灵能教师职位，电话已经打过来了，说那个位置永远给尘清留着。”陈煜城挠头。

九王座和云游愣了下，觉得很不合理，又觉得也不算太不合理，依照尘清在伊文克斯的综合表现，估计去申请死亡之翼王座都能通过。

“可是一个没有灵能核心的灵能教师…你这是赶鸭子上架，尘清自己活动都有些困难呢。”

“中央军校那群小屁孩顶了天不过二阶出头，去教幼儿园怎么了?”陈煜城撇了撇嘴。

“那是全星晨天才汇集的地方，到你这就成幼儿园了…总比参加死亡之翼要好，躺着拿工资呢，一周课也不多。”云游思考了起来，不过尘清不见得差劲。

……

……

……

尘清睡醒发现少女抱着她睡死了过去，她手臂都被压麻了，连忙挣脱了出来。

怎么在自己家睡得比自己还好?尘清真的有些羡慕了，少女的全身肉滚滚的，体重也不重，尘清已经要往100斤去了，胃口太好了还管不住嘴。

倒是尘清发现自己的胸部开始发育了，之前真是营养不良，飞机场。

她起床，刷牙洗脸，拿起桌上的药膏给自己脸上的疤抹了起来，这东西确实有些效果，就是痛。

她去冰箱取了肉解冻，就开始了日常的修炼，打坐，浑身灵能运转流通去各处，她没有灵能核心，体内乱七八糟的经络不同，灵气也横冲直撞的，每走一圈她浑身都如刀割。

她面色惨白，打坐着冥想，她在强行驱动那股残留的灵气，特别是腰部，她感知自己的下半身全靠灵能每日的修复，她的腰伤特别严重，手臂还断过，根本流通不了灵气，但尘清这段时间硬生生靠着强灌的方法，就像洪水推开大山，让灵能重新沟通了她的右手。

她站了起来，走桩，这是她从无名那里学来的拳法，拢共十六全拳，越打越凶，只要中上一拳后面就不可能落空，曾经把她打得无法反抗，镶进了墙里。

她有着这段残留的记忆，她忘了很多事，除非被吓到她都不会回忆起那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她开始享受这种痛觉，或许是喰煞兽天生的基因，因为她曾经无法摆脱疼痛，所以包容了这种感觉。

每一步一拳，她都感觉全身的有刀在割，像血液变成了海胆，划过并撕裂她的血管。

最后一拳落下，她深吸了口气，全身都在了流汗，冷汗与热汗，她又开始了第一拳。

又一套打完，她的步伐开始变形，她的手臂开始迟钝。

这种组合拳法又快又狠，难以抵抗，而且招式大开大合速度又快，让人眼花缭乱，尘清感觉腿开始发麻失去重心，跪倒在地。

她又开始运转灵能重构坏死的神经，她的愈合能力很弱，不像恶魔身体，人类身体的结构过于精密，这也是不够抗打的原因。

最后她疲惫地站了起来，走到浴室，开了水，脱光衣服丢进洗衣机，躺进了水中。

水中蔓延出诡异的血色，她知道自己的细血管爆了不知道多少根，但淤积在身体里不是好事，开始用灵能放血。

她面如死灰，少女轻轻靠了过来。

“你每天都这样吗…”杨戬在浴缸旁蹲下问，尘清才注意到少女醒了。

“破而后立，这是我能够站起来的唯一方法。”尘清轻声说。

尘清的脸色真的如死人一样，她知道自己过于透支了，虚弱感渐渐弥漫上她的脑海，她站了起身，去冰箱取了肉。

这是克隆的人肉，煮得并不老，吃下后尘清脸上有了些血色。

杨戬不敢随便动尘清，只是这血色的水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她知道这是天材地宝，怕是能让灵能者洗髓换骨，尘清转头按下按钮就把它排进了下水道里。

“不要啊…一池子的古龙血。” 她吞了吞口水，抬头看见尘清进了淋浴区，给自己洗得干干净净。

没想到尘清穿衣服时候看起来一般般，脱光了身材真的很不错，她就该穿合身一点的衣服。

“你不嫌弃那池子血脏吗？”尘清疑惑地问。

杨戬白皙的小脸红得透了，尘清一丝不挂，离着她很近，身上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少女忍不住悄悄开了金瞳，想看尘清本来的真容。

她就这样被迷住了，尘清一回头，看见少女望着她发呆，尘清震散水汽，穿上慢慢穿上内衣。

杨戬悄悄走了过来，尘清回过头时面面相觑，她吓得往后倒退一步，现在是她最脆弱的时候，恶魔化不了，身子又虚还没恢复好。

“你又要搞什么啊?”尘清慌乱地问，少女突然发力，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床上，她现在浑身松软无力的，根本反抗不了。

“完了…我好像被你魅惑了。”少女轻声说。

“啊?你不是女人吗！”尘清大惊失色，危机感一瞬间笼罩了她。

“你真的很完美。”少女的脸渐渐贴了过来，她眼神迷离，尘清顿感不妙，憋尽全身力气表演一个咸鱼打挺。

少女捂着额头，眼底泪水奔涌而出，尘清坐了起身，诧异少女为什么这么脆弱。

“对不起，呜呜呜…我没控制住。”少女的额头上竟然还有一只金色瞳孔，被尘清一下头锤打出来原型，痛得她眼泪直流，这下她脑子真清醒了。

尘清大脑有点过载，她是一只长着龙角会咬人的喰煞兽，不是长着羊角的魅魔，杨戬自己把自己魅惑了？

不过她也不想赶少女走，这样她不那么无聊，她们在桌上吃着投送通道带来的早餐。

“你这名字很好啊，尘清，是水系的法师吗?”

“不，我的灵能是火。”尘清说。

“奇了怪了，蛟龙是水生动物啊。”杨戬一脸疑惑，她真的觉得尘清这个名字对于一头蛟龙来说很好，但尘清竟然五行如火。

“那杨戬这个名字，一听就是个猛男好吧，名字里又有太阳又有兵器。”尘清笑着说。

“我本来应该叫杨婵的，小时候上山拜师，我爹口音太重了，也不识字，我师傅就听成了杨戬。”

“那还是杨戬好…”尘清咳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