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那孟秋绪,整天盘算着要把任华织打至跪地……要把她绑去石匠村做实验品呀!
任华织感觉自己也挺贱的,一开始拾取枪刃还能说是孟秋绪处心积虑要抓人来帮她测腰带,之后躺平不就行了,叫出勤了就去帮忙打一下,不叫出勤就写自己的小说,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
回头一复盘,发现后面这么多麻烦事都是自己招惹上的,这就让她有点无语。
但是把思路逆转过来,多往好处想一想,这半个月下来积攒的素材也是前所未有的丰富,可以说是受益匪浅,必可活用于下一卷剧情。
最后的结论是:放着不管!
今天又是一个飘着小雨的周末——这种天气最适合的活动就是蹲在家里,隔着窗玻璃听一听雨滴落在铁皮棚子上的声音,安安静静舒舒服服地码字,困了就打开游戏实况视频当背景音乐睡觉。
……虽然不是周末她也蹲在家里,不下雨她也蹲在家里。
“我可以这样写上一整天。”
任华织惬意地缩在她的门卫室角落,后腰垫了一个滑稽黄豆的软枕,还是徐盼盼送的。
这时窗外有司辰雪经过。
“……嗯?”
司辰雪?在这里?
任华织吓得直接坐了起来,看到司辰雪敲响了隔壁房门,然后徐盼盼开门让她进去了。
“卧槽?”
这两人什么时候私通了?顶峰饭局之后吗?
任华织内心剧烈波动,这个没见过的组合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闯入她的世界观,一瞬间仿佛感觉万事万物之间都隐藏着她不知道的联系。
接下来恐怕就要告诉她门口的烙饼店老板有什么内部身份,牛牛便利夫妻俩又是什么隐居高手,小小的黄泥塘城中村卧虎藏龙啊,然后再塞一些明显是后期找补的伏笔揭露环节,比如便利店夫妻打牌出千说明他们练过手上功夫之类的。
整个世界都不可信了……
为了抓住某种虚无缥缈的安心感,任华织穿起大裤衩下床,也开始敲徐盼盼的门。
徐盼盼给她开了门。
“咋了阿织?”
“你怎么跟社会姐混到一起了?”
任华织的目光不住地往房间里面瞟,果然看到了司辰雪的背影,她穿着一件休闲的吊带背心,正在摆弄徐盼盼桌上乱七八糟的抽象小玩意儿。
那些小玩意儿里面还有昨天两人一起在万达商场买的DUDURU玩偶呢!
“你至于吗,不就交了个普通朋友,搞得跟抓奸一样!”徐盼盼不满道。
“感觉你们在背着我讨论东西。”任华织说。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话虽如此,徐盼盼还是让任华织进屋了。
司辰雪正拿着一个像是假面骑士变身道具的红色小瓶子在那儿噼里啪啦地摇,回头看到任华织进来了,手上也不停,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说话了:“小团子!没想到你们俩住在一起啊,竟然是同一个院子里面,这算是同居吗?”
“不算。”
“同居九宫格,重视定义忽略形式,邻居也是同居。”
还有闲心扯淡,看来两人确实没有对她隐瞒什么黑暗沉重的秘密了。
任华织暗暗松了口气,然后就听到司辰雪说:“欸,小团子,我跟你讲一个昨天听到的笑话,特别好笑。”
“?”
“咳咳,”司辰雪清了清喉咙,“厨师做菜看菜谱,那制花人看的是什么呢?是花谱!”
“…………”
任华织露出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干、干什么了?不好笑吗?”司辰雪心虚地问道,手上的瓶子也不摇了。
“蛮好笑的。”任华织说。
“你骗人,你都没有笑!”
“我真的觉得蛮好笑的耶,特别是对‘制花人’这个名字进行解构,有种一本正经的黑色幽默感……”
“对吧!”
司辰雪便喜笑颜开,过来和任华织勾肩搭背。任华织对这种自来熟女生没有一点办法,缩着脖子从她腋下滑出去,躲到了徐盼盼旁边。
我家徐盼盼就乖多了。相对而言的。
笑话得到了认可的司辰雪笑着说回了之前的话题:“盼盼,多亏了你的情报,果然拍到了芒种的英姿,甚至还有以为失踪了的制花人出场,甚至甚至,还是水中战这种奥特曼都只拍一两集的稀有环境!光这一条视频就够我们全团欣赏大半年了。”
“……嗯?”
任华织的耳朵捕捉到了不对劲的词语。
“情报,什么情报?”她的手自然而然伸向了徐盼盼防御薄弱的腰间,“小徐同学……?”
徐盼盼本来正在疯狂向司辰雪使眼色,企图暗示她跳过这个话题,结果非但完全没有被理解,甚至还被补充追加了新的详细证词:
“这不是孟博士的授意吗?让我去拍摄芒种的战斗过程。小团子也是魔法少女知情者,有什么不能说的机密内容吗?”司辰雪一脸奇怪。
任华织尴尬地说:“没听过老孟有这种安排。”
“啊?”
“哇嗷!哦齁、哦齁齁齁……”
徐盼盼忽然大叫着弹跳起来。
“怎么叫得像汤姆猫一样。”任华织笑着收回了抚在她腰上的手。
徐盼盼捂住腰肉龇牙咧嘴,双眼也噙上热泪:“对不起,其实是我擅自做主,我不该骗人……”
任华织继续逼问:“诱惑非战斗人员靠近战场?对策科和我有办法保命,你就觉得人人都行吗?要是在战争年代,你这样可要上军事法庭的!”
“对不起……”
被一股莫大的压力所压倒,徐盼盼不禁双腿一软,跪在了客厅里。
“不是她诱惑我,是我自己想去的。”司辰雪见状帮徐盼盼辩解道。
任华织当即无缝衔接就转过头开始数落她:“你也是,自己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她给情报你就屁颠屁颠过去?万一被波及到,还得麻烦别人分散注意力去救……哦,我没看错的话,这次就是吧?害得你爸和同事一起划船去救你,幸好有魔法少女在,否则你还有机会在这里跟我狡辩吗?”
“对不起……”
被同样一股莫大的压力所压倒,司辰雪不禁双腿一软,跪在了徐盼盼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