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纳德见他瘫坐在地于是半俯下了身子,她伸出手掌笑吟吟地落在了麦兰的发顶并温柔地来回抚摸起来。

“这种硬度的刀刃可没办法伤到我,下次换柄好剑再试试吧。”像是在宽慰一个刚刚经历了挫折的孩子一般。

甚至鼓励他不要太过灰心,下一次换一个更趁手的武器试试。

即便麦兰方才的目的是想要贯穿她那白嫩的脖颈,置对方于死地。

伊纳德直起腰来,她在嘴中轻哼着不知名字的曲子在桌子旁的木椅前坐下,看上去一副心情极佳的样子。

麦兰的双手颤抖着扔掉了手中已经残缺的刀柄。

“我说,我们这么久没见,重逢又这么不易,过来陪我喝一杯吧,就当是庆祝?”

她拿起酒杯,看着其中轻轻摇晃着的酒红液体笑吟吟地说。

“而且我记得就算是在你那观念守旧且极其迂腐的国家,麦兰也已经到了可以饮酒的年龄了吧。”

他没有理会伊纳德的话,而是静默的悄悄来到了卧室地房门前,想要趁此时对方的注意力并未放在自己的身上快些夺门而出离开这个地方。

“你与其白费那些力气,不如主动乖巧一些自己坐过来陪姐姐好好喝几杯酒呢,说不定我一高兴就放你离开了不是。”

伊纳德侧着脑袋看麦兰对早已牢牢锁好的房门做着无用功,于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劝说道。

之后也不知道麦兰是真的相信了她口中的鬼话还是单纯觉得目前已然没了什么逃生的希望,总之他竟真的照伊纳德所建议的那样,乖巧地自己拉开椅子坐在了她的对面。

伊纳德露出了抹会心的笑容,并推给他了一杯盛着诱人酒红液体的高脚杯到麦兰的面前。

麦兰拿起了眼前的酒杯,端在手中左看看右看看,却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难道不想试试吗?大人的味道。”她看着对方只是举着酒杯却不愿意下口,于是忍不住地问。

而伊纳德说着,她的尾巴已经在桌下慢慢的伸到了对面,尖端已然悄悄地卷上了麦兰的脚踝。

龙鳞那冰凉又光滑的奇妙触感使得麦兰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

“还是说你觉得我在你的杯子里下了毒?”

麦兰几番尝试想要挣脱脚踝的束缚,可是那粗壮的尾巴实在是太过于有力量,他越是想要挣脱伊纳德便缠的越紧,像是一条狩猎的蟒蛇已经缓缓绑紧在了麦兰的小腿。

“你难道敢问心无愧的说没有吗?童话故事书里写的果然都没错,龙族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热爱掠夺与烧杀的畜生。”

他激愤的说。

伊纳德没反驳什么,她只是一把夺过麦兰手中的酒杯然后当着对方的面抬头一饮而尽。

她刻意将已经空了的酒杯展示在麦兰的眼前。

“这样你能相信我了吗?”

“再说了,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价钱买下了你吗?那些璀璨的珠宝与黄金换算成你们所是使用地货币的话,我想都足够买下一座小型的国家了。”

“给你下毒?我图什么呢。”

伊纳德语气平缓、慵懒的说着,又当着麦兰的面亲自为他重新倒上了一杯红酒,递了过去。

麦兰见此,这才将信将疑的接了过来。

“陪姐姐喝杯酒都这么不情不愿吗?我本来还想着明天一大早亲自送你回家呢,真是太伤我的心了。”

伊纳德见他还在迟疑,于是故作失望的说。

而麦兰当然清楚对方的口中不会有半句真话,也不可能会真的送自己回家。

更何况自己的国家还在战乱,就算回去,那里也只剩下破碎的战场。

但他还是皱着眉头端起了酒杯,学着伊纳德的样子高高扬起脑袋将杯子中的葡萄酒全部一饮而尽。

伊纳德在见到他的酒杯空了之后,满意的笑了笑,那紧紧缠绕在麦兰小腿上的尾巴也收了回来。

细腻的酒液才刚刚滑过麦兰的喉咙落入肚中,甚至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这其中的滋味。

他便感到了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开始不断地重影交叠,一股强烈地困意直直涌上心头。

再往后,没能坚持过几秒,麦兰便一头栽倒在了桌面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像是直接醉倒了一般。

而伊纳德则像是早有预料一样,就只是静静的观望着。

等到对方彻底没了动静,安详的睡去后她才站起身子,优雅的伸了个懒腰。

她确实没有朝麦兰的酒杯中下什么毒。

仅仅放了些安神,加强睡眠质量的兰草而已,伊纳德几乎每晚都会食用一点,不过这兰草的效果只是对于强大的龙族来说是这样的而已。

如果普通的人类服用这种草药的话,那便与强效的**无异,会立刻深沉的昏迷睡去。

伊纳德离开桌子,她用修长的食指轻轻戳了戳麦兰的脸颊,端详的看了一会那安分可爱的睡颜。

他睡着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乖巧多了,完全没了那叛逆反抗的气息。

她实在是怀念这种感觉。

伊纳德的手掌不自觉的又落在了麦兰的脸庞,温柔地轻抚起来。

像是想要用触觉来记住或是回忆起什么似的。

随后,她便一把将栽倒趴在桌面上的麦兰抱在了既柔软又温暖的怀中,带着他走到了床沿边。

银白色皎洁的月光轻轻照耀在麦兰的身上,伊纳德不禁将思绪带回到两年前他们刚刚相遇时的场景。

那时他们的关系还不像如今这样剑拔弩张,麦兰也总是会兴奋的与她分享自己经历遇到的各种趣事或是敞开心扉的向她吐吐苦水……

伊纳德站在了床沿边望着熟睡的麦兰,陷入了杂乱地回忆许久。

直至一阵晚风从窗子呼啸的吹进屋内,她才绕过床榻合上窗子拉下了窗帘。

她温柔的替麦兰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晚安。”伊纳德说罢,轻吻在了麦兰那透红的唇瓣上。

到第二天临近正午,他才从深沉的梦乡中醒来。

麦兰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眸子,才刚刚清醒就发现自己身上原来能够勉强蔽体的衣服已经不知被谁给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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