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腥味充斥在丹凤的鼻腔里,无时无刻都在催促着她的心脏,长风从峡口两处传来吹得人身体冰凉。

但她知道这刚刚好,寒冷会让她有更清晰的判断。

“嘎!嘎!嘎!”

似乎不知是什么怪鸟从一旁怪叫着飞过,或许是死神在喊叫了。

丹凤只好拼尽全力地迈动着如同灌铅的腿,手臂上的血液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随风飘扬,在天空中滑过血线。

长时间地奔跑真是要了她的命,先前拼尽全力跑下山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尤其是在刚刚还遭受了大面积摩擦,现如今还能继续奔跑已经是个少见的奇迹了。

丹凤的眼前的一片灰黑,顽强的毅力支撑着她的身躯站立。

奔跑还在继续……

丹凤她怎么还不回来?二十分钟都过了,要不是丹叔现在还没提起这件事,怕不是已经露馅了。

不对,会不会是已经露馅了?他在之前就已经明白了?只是现如今特意来试探一下我?

想到这简明的眉头也开始紧皱起来,他的心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

如果丹叔什么都知道,那么现在还在我面前拖延我是为了什么?

简明看着眼前沉稳地品着茶的丹叔,心情十分沉重,他已经有一种被老狐狸欺骗的预感了,活了快四十年的大人物,怎么想都不是一个浅显的家伙,更可能是一个人精。

而自己居然如此轻敌,我得看看手机,或许丹凤有发过什么消息,这样才能有更好地判断。

“丹叔,我有点想上个厕所。”

丹叔听到此话没有挽留只是平静地问道:

“那还回来喝茶吗?或是喝了这杯普洱茶再走?”

“谢了,但是有点尿急。”

简明说完扭头就走没有丝毫停留,很快原地只剩下依旧品着茶的丹叔,微笑着自言自语:

“你们醒悟的太快,真是一点都不好,不过倒是刚好,丹凤的身体已经可以承受凤凰大人的灵魂了,而简明也帮她打开凤凰火了,说来可惜,本以为牺牲一个丹凤就好,之后还可以邀请简明进入家族,可惜现在不行了……

凤凰的也需要泄火,而且比一般大要凶猛很多,还愿简明能撑住,不然我可不想神兽大人落个**的名号。”

无人的厕所里面,简明看着依旧是三十分钟前的信息,心急如焚,但又只能无奈地问一句:

“到了吗?现在人在哪里?”

但消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波澜,等上一会儿,也没有回应。

而面对这种情况,简明知道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主动去寻找完全不知道踪迹的丹凤,二是向丹叔摊牌直接询问那边发生了什么?

与其去寻找完全未知的东西,简明还是更想选择后者,再怎么说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亲人,哪怕丹凤与他们闹了矛盾,他们又过于封建,导致双方矛盾进一步扩大,也肯定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只是在某些方面态度强硬了些,手段过分了些。

虎毒不食子,如果此事与他们无关起码也可以合力搜寻丹凤,至于回来之后会不会被打一顿,那起码是在回来之后。

而且仅仅只是出去一趟……不对,她仅仅是出去了一趟?为什么要躲躲藏藏?她现在又遇到了何种危险?

事情好像变得奇怪了起来。

简明看着厕所镜中的自己搓着下巴深思熟虑,一时之间徘徊不定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悄悄地从手上流出了白色的丝线,看起来与上次摄妖塔种用来探查的东西一模一样。

丹凤与丹凤的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调查一下,从现在表现的信息来看他们想要丹凤与他成婚,而丹凤并不愿意,她是因为不想当牛头人,所以不愿意。

那她的父母又为什么要逼迫她?我有什么必须的条件,思来想去没有明白,一个孤儿又有什么可以榨取价值的地方?

不换人肯定代表我在某一个方面远超常人无可替代……会是什么?远超常人……

突然简明的脑海中闪过四席曾对他说过的话——你的实力足够强大,我们邀请您成为第十三席。

能力!

是自己的特殊能力!是衡术!我记得丹凤曾说过家族了解过灵性相关的东西,之前教导她衡术时,或是激发血脉的时候都表达过她的家族知道灵性相关东西。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什么地方会需要我的特殊能力?

简明能感觉到答案呼之欲出了,甚至自己也难免汗毛竖立,他们这么做是为了激发凤凰血脉!而自己则给予能量,助丹凤通过试炼,可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这是一件好事,那为什么不与他和丹凤明说?难不成是在担心我不会乐意提供气?

或者说这本身不是什么好事,他们知道我们看见真相之后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但现在还不能那么快下定论,还需要再调查一下,说来以前觉得家族封建迷信,教规严密,但现在想来家族是见过灵性并有所传承的,那么他们的规矩和迷信也就必然不是空穴来风了。

禁地?三更朝拜?或许都藏着什么特殊的秘密。

简明就这样站在厕所里面想了许久,直到片刻他又回到了那个门外还能看见丹叔在那里细品着普洱茶。

普洱茶泡了不少,要是一个人或许要喝上许久,而且丹叔也不是什么喝茶很急躁的人。

而看见丹叔依旧坐在这里稳如泰山,简明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他必然知道丹凤不在房间里面了,不然又如何不疑问洗澡洗了快一个小时的女儿在里面做些什么?

稍作寒暄简明便转身离去,他现在有事要忙,在调查真相和救援丹凤之间,他选择全都要。

而在环山公路的一侧,筋疲力尽的丹凤还是遇上了一伙蒙面人,鲜血随着运动不断涌出身体,虽然只是擦伤,但依旧造成了口渴的现状。

她躬着身子戒备着面前的蒙面人,而蒙面人气势逼人,虽然腰中佩剑没有出鞘,但依旧威慑力十足。

“能控制她的令牌在头子那边啊,咱们不方便吧?”

声音并不算小,在月黑风高夜里隔着很远都能听见,他说了什么。

“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女人,我们仨还打不过她?注意不要伤着她才是。”

不要伤着她?他们是父母派过来的?家族的人?

丹凤一时也没有了个定夺,家族里她也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一伙神色诡异的家伙,像是某些邪恶家伙养的死士一样。

可是万一是家族里的人,那么她也便不适合动手了,她一开始就要把握用法术击倒他们,只是怕他们是家族的人故而选择了逃跑。

“你们是我父母派来的?”

“谁知道!反正上头有令,要把你抓回家族。”

“家族的人?有何证据?”

“证据?你在做梦吗?向你证明不重要,反正我们也可以把你抓回去,哈哈哈。”

说着他们互相对视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

“但你们需要保证我得活着回去不是吗?”

说着丹凤就靠近了一旁的护栏,那底下是湍流的大河,如果落下去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蒙面人见状讥讽之意更凶了,然后大笑着地说:

“难不成你真敢跳下去?哈哈哈,你个大家闺秀,吃好的喝好的,如今也会有轻生的念头?人不是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嘛,生活越富裕的人越怕死啊!”

听见这些讥讽丹凤宛如更较劲了一般,翻越了护栏,把自己推出半尺,身子悬在空中随着长风摇晃,摇摇欲坠。

看到这样的画面,蒙面人也只好收起了笑意,转而阴沉地问道:

“你想知道什么才肯从那个地方上来?”

“抱歉,你这个语气跟我说话,我听不清,换一个和气点的,再学两声狗叫,我再考虑上来。”

丹凤看起来满不在乎的说着,而听到此话的蒙面人脸色一阵铁青,但是看着丹凤的样子又没什么办法,只好屈辱地扯着嗓子学了两声狗叫:

“汪汪!汪!”

声音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像是真能看见谁家门外的一只家犬对着人狂吠。

然后他又低声下气地挤出一个笑容,和气地问道:

“那现在好了吧?您可以上来了吗?那里很危险的,放心我们对您没有危险,一会儿跟着我们护送您回家族。”

“唉,等一下,我想知道你们说的没有危险是否属实,告诉我,你们是我的父母派来的,我就乖乖跟你们走。”

听到此话,对面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到了最后也能难受地说:

“不是。”

那看样子就是丹东和凤求天派来的了,这倒挺符合她对这两个老登的印象,只是他们派这群家伙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想要把我护送回家族?扯犊子,我自己回不去?

还如此兴师动众,怕是为了管控我做得吧,而且听到他们说有特殊法子控制我,那是什么?

“那很难办了,我没办法相信你们是安全的,不过我很有兴趣了解,你们刚刚口中能控制我的东西是什么。”

“无可奉告。”

“那为何光明正大的在我面前谈论?很重要的情报拱手相让,你们技术太差,要是我当了你们的上级,你们这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不会见到明天。”

“少废话!我们把你打——!”

他们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是插播着丹凤悠哉悠哉地话语:

“所以你们晕了,我赢了。”

“你!什么时候掌握法术的?还是晕雾!”

“一眼就会,天赋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说完蒙面人就纷纷倒地不起,恰如此时此刻远处一个远光灯照射而来,清晰地照出了这里的情况。

丹凤回头冷漠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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