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床边。

简明无聊地打着哈欠,他也不敢打开门往外一看,说不定就会转角遇到鬼鬼祟祟的仆人,或是远处放哨的仆人。

也就只敢坐在床边拿出手机耍耍,反正没事情干,而田穗要来自己也只能干瞪眼。

毕竟自己只是个没啥本事的男大学生,不过与其在这边空想着,那不如玩儿游戏吧。

简明随手掏出手机刚打开游戏,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喂,是简明吗?你们还在睡觉吗?”

那是沉稳富有理性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听到这个声音的简明立马就能反应过来门外的来者——丹东,丹凤的父亲。

“那个,您好,丹叔,请问找我们有事吗?我们还要睡会儿。”

听到此话的丹叔,迟疑片刻又问道:

“丹凤还在里面吗?”

“在。”

简明心虚地撒着谎,声音透着一股不自信,这下让丹叔更加起疑心了,转而问道:

“她还在睡觉吗?如果是的话,麻烦你叫醒她,我有事跟她商量。”

听见这些话,简明立马说道:

“她在洗澡,我还在等她,不如等会儿我跟她说一声,喊她去找您?”

听见此话,丹叔也不再问东问西,只是简单的回应道:

“嗯,我会在外面等她。”

看来暂时安全了,简明紧张地擦了擦额头,然后连忙向丹凤发了消息——

“你在哪里?丹叔正在找你,速回!”

很快,对面就回复道:

“哦!很快!帮我拖个二十分钟!”

那么丹凤就在赶回来的路上了,只是这二十分钟简明却不知道如何拖够。

想着咬起牙,大胆地走了出去,在最后发送了一条消息——

“记得从房间出来,衣服干净点。”

然后便推开了门,看向了门外。

映入眼帘的就是室内观景池,远处点就是默然的丹叔和一个躬着腰托着茶的仆人,一杯热茶泛着金黄涌进茶壶,冒着腾腾热气。

简明又左看右看,是空旷的走廊和空无一人的池上桥,看样子这里就只有丹叔和旁边的仆人,仆人他不认识似乎是最近才添置的,看起来挺年轻的。

刚一出门,丹叔便看见了简明,放下手中的一盏茶,平静地问道:

“她洗好了?”

简明立马回应道:

“她没有洗好,只是我看您在外面怕是要久等了,所以出来看看。”

我一定不能露馅,不就是演戏嘛,我也可以的,少说奥斯卡级的。

听见此话,丹叔露出一抹笑意,他说:

“那倒是有心了,不过那妮子倒是太让人觉得不懂礼数。”

说完又是一口茶水下肚:

“普洱茶尝尝吗?”

踏过一个台阶来到了丹叔身边,仆人眼尖的退后让开了位置给简明留有了座位,那是樟木的椅子黝黑的,刚坐下仆人又给他沏上了茶叶。

香气四溢,肉眼可见。

“谢谢,我听说这普洱茶相当适合夏天喝,有清热消暑的效果,同样也适合抽烟的人喝,会有好处。”

我立马打开了一个话题,企图拖延住时间,兴许他感兴趣沉迷其中,那么拖个二十分钟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结果似乎不尽人意,丹叔只是笑了笑,夸奖了两句:

“读了一年大学倒是懂得多了,如果你喜欢倒是可以多喝点,不过我更好奇你们之间的进展如何。”

仆人又倒下一杯热水进入杯中,杯子很小,不足一个拳头大小,是普通的青花瓷,茶水冲刷杯壁泛起水花。

“谢谢。”

我点头感谢,转而又对丹叔说起:

“还算不错,同住一个寝室,怎么也是每天都见面,说来她一直挺想你们的。”

如果他更喜欢聊这个,那便聊这个,不过话题的主动权,得想办法拿回来,不然事情的发展就太不可控了。

“是吗?她看起来没有多么适应外面的生活啊,这么恋家。”

很好!拿回来了。

“是啊,很多时候遇到事情,胆小地不像话,傻傻的,也不知道什么可以自己出去与别人争论。”

“那小女,倒是拜托你了,说来前些时候她回到房内看起来很奇怪对吗?”

似乎是在说丹凤上次被灌药了的事情,表达的很隐晦,但又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似乎是在问我属不属于他们阵营。

实话实说,跟他们讲丹凤被他们灌药了?不可,如果这么说就代表丹凤没有好好瞒住我。

换个说法——

“的确,前些日子丹凤好生奇怪,情欲大涨,像是根本抑制不住了一样,我就被她……按在床上了,像是被灌药了。”

“实不相瞒,她的确喝了**,不过没想到她居然第一个想到的人会是你,不远万里也要跑回来,本来还愁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那有先生献身倒是帮助我们解决危机了。

不过夺了小女处子之身,还望先生不要辜负,当然当了我们家的女婿,我们家也肯定不会亏待您,起码生活费我们不会吝啬。”

简明完美地表演出了大惊的样子,然后反问道:

“她真喝了**?怎么就让她喝了**?”

“我们不知道,不过您无需担心她不同意便是了,我们都支持她与您在一起。”

“是嘛……”

看着我思索的样子,丹叔瞅了瞅时间,不解地问道:

“过了这个时间,她居然还是没有出来,倒是拖沓。”

埋怨的语气油然而生,虽然依旧藏在沉稳的外表下,不如说——丹叔的脸上依旧挂着沉稳,甚至看不见藏在深处的怨气。

“正常,女孩子都是洗澡慢吞吞的,话说您找她有什么急事吗?”

“这倒不是要紧事,只是一点我和她的家事,需要跟她聊聊,说来你们昨天晚上去后山干什么了?”

他怎么知道?派人跟踪了?

“没有做什么,只是去了很久之前常玩的西河看看,也算是回顾一下,看到许多有趣的东西也就忘记了时间,到了早上才回来,说来您怎么知道的?”

“你们走出家族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话说西河那个地方似乎起了一场大雾,你们看到了吗?”

“对,那边的确起了一场前所未见的大雾,我和她都被吃惊到了,不过好巧不巧的是西河上没有什么雾,我和她也没受什么影响,一切如常。”

听见此话他挥了挥手,身旁的仆人也就默默离开了,独留下简明和丹叔。

“嗯,那天晚上你应该见到一个东西了吧。”

“什么?”

“一个浑身冒火的人,或者说浑身冒火的丹凤。”

他知道?!怎么知道的?我该怎么说?

“您以前见过吗?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以为你们家都是些普通人,我也就不敢对你们说,毕竟你知道灵性吧?”

“哈哈,那倒是小瞧我们了,我们家族自古以来就是法术世家,怎么会不知道灵性,或是没有见过特殊的东西,不过丹凤浑身冒火可算是我们家族一个高贵的血脉体现。”

“血脉?”

“她没说吗?我们家族是凤凰……”

而在另一处地方,刚刚被要求离开的仆人神色慌张地穿梭在家族的过道里面,很快一封信就沿着其他人的手传到了丹凤母亲手里,上面赫然写道——

“简明在向我们隐瞒,他并非属于我们。”

而后带着人慌张地沿着后山找去,月黑天高惊人夜,六七个仆从就已经快速地上了山去。

而在半山腰的丹凤也在着急地往下奔跑着,神色慌张脚底像是抹了油,跑的飞快,不出片刻又跑了50多米,看来很快也就下了西南山。

……

脚步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声音浩浩荡荡,听起来很奇怪,而丹凤在不远处听到这个声音。

丹凤听见这个声音,放慢了奔跑的速度,心生疑惑,如此黑的夜为何会有一伙声势浩荡的人朝山上走去?感觉不妙,然后往路边靠去,躲在树后偷偷看着。

那是一伙蒙了面的黑衣人,像是古装剧才会有的东西,腰上别着个佩剑,看不清真实样貌,只能隐约觉得对面是群男子。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吹落的叶子滚到她的脚下,被踩碎发出了破碎的声音,一瞬间就吸引了对面这群黑衣人的注意力。

“什么人!出来!”

她被看见了,但万幸天足够黑,他们啥都没看清,而见自己被发现的丹凤转身就跳进树丛中。

只留下几声稍显迟钝的大吼——

“站住!别跑!”

她跑得很快,或许是练了衡术的原因能感觉到比以前厉害了许多,健步如飞就是用来形容她的。

那群训练有素的蒙面人,竟然一时半会拉不近距离,明明他们跑在大路上,而丹凤跑在凹凸不平的杂道上。

不过很快,就来到了一处陡崖,丹凤看着下面的景色,听着身后愈来愈近的吼叫声,没有过多思索就沿着陡峭的岩坡滑了下去,背部和手臂滑出了不少血。

但暂时摆脱了追兵,而看着下面景色的蒙面人,气愤的转头对着同伙吩咐道:

“下面是公路!你们去堵那边,我带人堵另一边!这下她逃不掉了!”

“那家主说不是要找小姐……”

“你白痴吗?见到我们就跑的人不是小姐会是谁?谁这么晚了会在西南山?”

吼完这几声,他就带着人走向了另外一边,断然留下还有点不知所措的三人,片刻另外三人也走向了另外一边,按照路线他们抄近路会包围下方的公路,公路的一旁是往上的陡崖,而另外一旁是更加陡峭的悬崖底下是一条凶猛的大河,那个位置不太可能往两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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