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干嘛？” 柳璃下意识地双手捂胸，指尖攥着毛衣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她侧过身，肩膀微微绷紧，蓬松的毛线衫被撑出柔和的弧度，那模样看着带点警惕，偏生眉眼柔媚，反倒添了几分娇俏。
“做什么…… 当然是吃早点了。” 裴语涵走到玄关换鞋，动作从容，像是只是要去邻家串门，“这不是你曾带我做过的么？这世界的人都是这般做的，你先前带我的时候可都是一脸淡然，怎么如今反倒是满脸不情愿了？”
柳璃一愣，梗着脖子嘴硬：“我不饿……”
“不饿也不行，得吃。” 裴语涵换好鞋，转过身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还是说…… 你怕了？”
“你……！” 柳璃气得雪腮鼓鼓的，像只气炸的河豚。她板着小脸，努力想摆出凶狠的样子，可睫毛颤得厉害，眼底藏不住的慌乱还是泄了底。
可恶的坏仙子。
刚换完衣服就非要拖自己出去吃早餐…… 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何况还是穿的短裙……？！
自己可是作者唉，明明已经一退再退了，这女主怎么还是这么咄咄逼人？再这样下去，要是哪天真习惯了穿女装，脑袋里彻底忘了自己曾经是男孩子，怎么办？！
倘若真那样，以后甘心当女孩子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还能算是同一个人吗？
什么 “直到我不再是我”，这些哲学家的鬼话，此刻竟像针似的扎在她心上，让她脑袋阵阵发疼。
不，不行！
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柳璃深吸一口气，在心里使劲给自己打气：就像那些哲学家说的，肉身于精神不过是容器，那容器上的衣服又算什么？我柳璃穿不穿裙子都无所谓！反正就只是些无足轻重的外物！重要的是里面的魂魄，那颗铁骨铮铮的男儿心！
换个方向想，璃璃我身为真正的男子汉，又怎么会被区区小裙子影响？穿裙子也能算男子汉！穿就穿！
哪怕天底下的人都觉得我是女孩子，只要老妈、老姐，还有你这坏仙子心里清楚我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就够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 裴语涵的声音忽然打断她的自我催眠，带着点刻意的催促，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去就去，谁怕谁！” 柳璃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点豁出去的决绝，心里却把这笔账暗暗记下 ，等日后重铸肉身，定要角色互换，让这坏仙子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 “残忍”！到时候让她也穿穿这些蕾丝花边，看她还怎么端着清冷架子！
哼！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
按裴语涵的要求，柳璃没戴帽子，也没遮遮掩掩，素净的小脸在晨光里白得像瓷，眉梢眼角的柔媚没了遮掩，反倒更显清艳。宽松的毛线衫遮不住纤细的腰肢，红色格子裙堪堪盖过大腿根，走动时裙摆轻轻晃悠，露出一截裹着黑丝的小腿，踩在方口皮鞋上，每一步都带着细碎的声响。
裴语涵走在旁边，穿了件月白色的连衣裙，料子轻薄，风一吹就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的曲线。两人并肩走在楼道里，一个清冷如月光，一个娇憨如朝阳，引得早起的邻居频频回头。
“这，这要怎么逛街啊！” 柳璃刚走出单元门，就被迎面而来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僵，檀口微张，下意识地往裴语涵身后躲。稚嫩的脸颊 “腾” 地一下烫起来，她慌忙抱着胸脯侧过身，指尖把毛衣攥得皱巴巴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
可恶！
这身子竟比想象中还要敏感。
尤其是被妖剑重塑过的躯体，搭配这小了一码的 JK 装，简直把她那点 “傲人” 的身材暴露得淋漓尽致。裙摆蹭过大腿时，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走快两步，胸前那两团柔软就跟着晃悠，沉甸甸的，带着种陌生的坠感。
这种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对柳璃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折磨……！
尤其是胸脯那两团柔软挺傲的存在，虽然穿了胸衣，可毕竟是第一次穿，束缚感远不如想象中牢固，随便动一动，就会有不同幅度的摇晃震荡。
这样 “危险” 的感觉…… 别说是与人交手激战，就连普通走路，都让她无所适从！
“为，为什么要这样穿啊！” 柳璃的声音带着点发颤，青丝垂在脸颊旁，遮住了半张脸，可露出来的耳根却红得像要滴血。她一手紧紧抱着胸脯，另一手慌忙去扯裙摆，想把它往下拉点，遮住更多的腿，柔媚的双眸里已蒙上一层气愤的雾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实在按捺不住了，这穿得也太 “清凉” 了！
“哪有女子这样上街的！这…… 这简直就是……！？”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可脸颊却烫得能煎鸡蛋 ，这简直就像没穿衣服出门一样让人羞耻！
“嗯？你这是何意？” 裴语涵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脸，纤细的手指轻轻托着下巴，美眸微眯，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不喜欢？”
她往前凑了凑，胸前那与柳璃不相伯仲的 “剑仙峰” 在晨光里泛着莹白的光泽，像两团被月光浸润过的玉，看得柳璃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移开目光。
“同样的衣裳，你买给我穿的时候，可是巧舌如簧，说什么‘这是现代时尚’‘女孩子穿这个才好看’，如今轮到自己穿了，怎么反倒诸多怨言？” 裴语涵故意拖长了语调，模仿着柳璃当初在商场的语气，“难不成，你先前都是骗我的？”
“这…… 这不一样！” 柳璃急忙辩解，声音都带了点哭腔，“你都当女子三百多年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各种情形不知道比我熟悉多少！我这是第一次啊！”
她跺了跺脚，裙摆跟着扬起，露出更多的黑丝长腿，看得旁边路过的大爷都愣了神。柳璃更慌了，赶紧按住裙摆，声音低了下去：“按照万事万物皆欲速则不达的道理，我建议循序渐进，从运动装什么的开始适应起…… 不然我这样走两步就差点走光，弄得我像是什么欲求不满的孟**子一样！”
话刚说完，额头就被轻轻敲了一下。
“唔……” 柳璃捂着额头抬头，看见裴语涵正捏着拳头，脸上带着 “和善” 的微笑，眼底却藏着点 “威胁”。
“你这逆徒，莫不是真想气死为师？” 裴语涵的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力道不重，带着点亲昵的惩罚，“什么欲求不满？满嘴胡言！”
柳璃被捏得脸颊泛红，却不敢躲，只能委屈巴巴地瞪着她。
裴语涵见她这副模样，终究是软了心，松开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语气放缓了些：“徒儿乖，听我说。你如今既是女儿身，总要学着适应的。你看这街上的女孩子，不都这样穿么？”
她朝不远处努了努嘴，那里有个穿校服的女生正骑着自行车经过，也是格子裙配黑丝，和柳璃的装扮几乎一样，笑得一脸灿烂，丝毫没有不自在。
“她们能穿，你为何不能？” 裴语涵继续道，“再说了，你这尺寸我清楚得很，只要不做太夸张的动作，怎么会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