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德心中暗暗吐槽。
被迫将手臂搭在上面，好避免彻底陷进其中。
一对果实随着他的动作微微变形，然后迅速回弹将他牢牢包裹住。
光滑细腻的肌肤带着一丝凉意，与身后温热的胸膛形成鲜明对比。
这种奇妙的感觉从全身四周漫上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对的，意识体也会有感官和身体反应。
很可惜。
埃文德并不属于相关的小众爱好群体，享受不了一点。
“那个，能不能把我正常放到地上呢？”埃文德试着向头顶的龙皇询问道。
可她却好像没听见似的，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抬起手臂。
凭空中，一汪清水从她掌心不停涌出，流淌在她周围。
随后水体慢慢漂浮起来，逐渐形成各种形状。
如此奇观，让埃文德眼神一亮，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要知道，整个过程龙皇没有动用一次魔力，却能像控制身体般操控水源。
这份元素亲和力，恐怕全大陆都找不到第二位。
古龙，龙族中最古老的那一辈。
传说它们在创世之初就已存在，与后面诞生的龙族有着天壤之别。
古龙所拥有的本源魔法，远比其他生物的更纯粹和强大，恐怕眼前这一幕就是它能力的冰山一角。
这也从侧面印证一件事。
假如她那时没有放海，人族和血族就算拼了老命，恐怕也无法将其拿下分毫。
就在埃文德思考之际，水体的变形已经完成，一个缩小版的试炼之地呈现在面前。
以埃文德和莎妮坠落时的湖泊为中心，上下两个半圆为两场试炼的场地，最终合拢形成一个球体。
“这里，是你现在的所在地。”龙皇指着一个角落，淡淡说道。
“而我所在的地方，是这整个空间。”
龙皇做了个囊括全部的手势，面不改色地说出件恐怖的事。
闻言，埃文德倒没多惊讶，毕竟自己身边都是证据：
用她身体材料制成的装备，出现在莎妮手中的骨头，以及读取石板模因，却会撞见龙皇的一部分。
无一不是在表明，龙皇的处境绝对非常惨烈。
龙皇接着说道：“你或许也发现这个世界中存在着魔物，但那其实是用我生命力捏造出来的人偶。”
“而我的意识，其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世界。”
“所以说…你现在其实已经死了？”埃文德发问。
龙皇盯着面前的水版试炼之地，许久后才开口：
“算是吧。”
“毕竟我的意识分得太散，多数时候已完全丧失感知外界的能力。”
“只有当某人完成试炼，将我身体的一部分带到那个水池里时，我才能暂时恢复意识。”
散落的意识……
听完龙皇的发言，埃文德陷入沉思。
这么说，自己是在无意中，读到石板了内的龙皇意识。
这项功能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毕竟所谓的本源魔法，本身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第一个告诉他这件事的，自然是他那位血族老师，瑟菲娜。
她似乎对这方面颇有建树，并且本人对其的评价是：
“本源魔法？神明留给生命的恶作剧罢了。”
直到现在，埃文德仍记得她说这话时的嫌弃模样。
没有系统帮他介绍，也不能指望那神出鬼没的邪神来给他讲解。
关于自身的本源魔法，都是埃文德一点一滴，在这十几年间慢慢琢磨出来的。
读取意识。
听起来很强力，但对象似乎只能是附着在物品的意识。
感觉，或许能用来给那种闹鬼的物品驱驱魔？
正当埃文德还在思考，该如何开发这项小技能。
一直在他上方低头观察的龙皇，忽然有了动作。
她竖起食指，朝他脑袋伸过来，把他吓得浑身一震。
幸好。
巨大的手指只是在他头上缓缓抚摸着，没有搞什么将他戳进沟里之类的阴间操作。
吓我一跳，还以为要体验一把胸杀案了。
埃文德长吁一口气，被揉着脑袋的同时，大声问道：
“额，请问你这是……”
龙皇也不太能说清，自己这样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可能只是第一次与一位小人儿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单纯想摸摸他而已。
因此她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揉搓了埃文德头顶好一阵，直到将他头发弄成一团糟，才终于停手。
嗯…原来他的毛发是这种触感。
很久以前。
她的那些子民们总是跪在山下，只敢从遥远的地方，怀着敬畏瞻仰着统治他们的龙皇。
而等到后来，当她终于有机会在近处仔细观瞧时，却已经是子民对她发起反抗的那一天了。
所以，从始至终，她都没认真瞧过自己那些小不点子民，究竟是何种模样。
虽然时间不长，但能看到并亲手摸到其中一个。
作为生命中的最后一天，这已然让她非常满意。
她抬起头。
目光越过水球，穿过这片意识空间，落在了很远很远的地方，缓缓开口问道：
“埃文德，你有过反抗上位者的经历吗？”
正在扒拉头发的埃文德听到这个问题，愣了好一会，才勉强挤出句话：
“这…应该算是有。”
“你那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和他作战呢？”
“那时的话，【为了坚守自己的信念】这种感觉吧。”
“原来如此，那你最后得偿所愿了吗？”
“单看那段时间的话，确实成功了。”
扶持爱尔丝特上位时，他们曾与前国王发生了冲突。
那人为了自己的统治，决意要投靠魔王。所以当时还是勇者的埃文德，也确实算是为了坚守信念。
不过嘛……
现在的他回看过去，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与爱尔丝特和那些队友的记忆，由于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完全无法直视了。
很快，埃文德压下心中那份伤感，开始转念思考龙皇话语中的深意。
是因为被统治的人类讨伐过，所以想来问问自己的看法吗？
又或是……
正当埃文德猜测时，龙皇向他提出了最后的问题：
“小人儿，待我复活后，人类世界必将重新归我统治。”
“我想让你陪伴我身边，共同治理世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