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着烟,点开歌单,懒得看身旁的那些人,裁判在旁边紧紧盯着他,发现他只是在听音乐,这些武装势力的头目一齐构成了这宏伟的犯罪之都,他们收割财富,采购军火,倒卖资源,壮大势力。
“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玩个开心。”
他坐在客位上,这宽阔的大厅很安静,只有他通讯器的音乐声,桌上堆着高高的筹码。
“二十有几,看你出手阔绰,也不是本地人,哪个地方来的。”
“小地方出来的,靠着点机遇赚了点钱。”他笑着说,他知道对面在装,自己的背景对面查得清清楚楚,就是个农村出来的靠着经商赚钱的暴发户。
庄家距离他两位,这把是他下注,开局牌还没到手的注叫盲注,他随手抓了大把筹码扔了出去,旁边人是小盲注,跟了一半。
游戏就这样开始了,一共五个人,发牌机弹出两轮牌,阳立宸继续点根烟,所有人紧紧盯着他的面部表情,一般人点烟都是为了缓解压力,而他们看不出阳立宸脸上任何波动,好像只是感觉有些无聊。
少年输了不少,这倒不全是他技术与博弈的问题,他知道这里遍布灵能探测器和微型摄像头,他不能举牌或者看自己的底牌,不然人家就把他看穿了,信号屏蔽器的他通讯器也没有信号。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他没有看自己的底牌。
“小伙子真胆子大,你带来的钱也输得差不多了吧,你还带来了什么?别待会跟不了注就很遗憾了。”
主位的军阀笑着问,少年的筹码把玩得都不利索就来下豪客赛,这个场地都是他们内部的,无数针孔摄像头后面有统计学家,心理学家来帮他助阵。
他们就这样开盘了,阳立宸没事干,也懒得观言察色,显然这样的赌博一点意思都没有,对手经验丰富久经赌场,身后还有一众专家帮他作弊。
“600万开台,底牌都没看?”旁边有人轻笑了下,跟了。
“我有点忘规则了。” 阳立宸挠头,他拿起桌面上的书看了起来。
这种牌的规则就是就是每个人手牌两张,五张公共牌封顶,你需要在自己的手牌与公共牌中合出最大的牌面。
阳立宸随手就是600万打底,这在博林格勒可以武装一个步兵团了,对于他们这种军阀这种赌注不算小,特别是牌池越积越多的情况下。
发牌机的公共牌弹了出来,黑桃A,方块5,方块8。
他身边的右手位默不作声地过牌,阳立宸思考了下,概率上看公共牌很大空间,而他不知道自己的底牌。
“跟。”
所有人都陆续选择了跟进。
“你是不是有A,想拼个葫芦?”他看着小盲位笑着问。
“是的。”对方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阳立宸就当他在放屁,千万的底池就这样落在了牌桌上,几道炽热的目光打来。
他们把主动权教给阳立宸手上,主位上的军阀凝视着阳立宸的目光,阳立宸抬起头看着他,他随手打理了下头发,微笑了起来。
对方虎视眈眈的神色明显是要一手给他吃了。
开牌,一张黑花A。
两位赌客果断弃牌,下位思考了起来,阳立宸还是一副没事干的神色,反正今天他来就是要把钱输光回星晨,这是处理自己在这的烂钱最快与隐蔽的方法。
“加1000万。”
军阀果断地跟,他面色冰冷,看看阳立宸要整什么戏,而阳立宸只是听歌,懒得看他们。
“你没筹码跟了,要自动弃牌了…还是说你还带来了其他东西?”军阀冷笑道。
阳立宸没理对方,他在等歌放完,那首Demons(恶魔),这首歌是从一份古老硬盘中解码出来的,他很喜欢这首歌,但不经常听,怕听腻了。
歌曲的最终沉寂而尽,阳立宸摘下手环,拆开其背板,他淡淡笑着,目光凝视着军阀,军阀竟然被这极具侵略性的目光骇得心跳加速,他将核心中那颗供能的晶块取了出来,押到了台面上。
“一枚月晶,你们的筹码最大面额就是一千万,就换成那个,今天的赌局对于我不重要,玩得开心。”
他轻声说,还是那副风淡云轻的笑容。
所有人就这样呆在原地,这玩意在星际上可是硬通货,一枚能够供给一个现代都市一年的能源,还能循环使用,而其输入与输出几乎没有损耗,甚至还是铸造跨星系战舰的刚需品,这玩意就这样用在一个通讯器上?
荷官搬出一箱的金色筹码放在阳立宸台面上,随便用,只有阳立宸捕捉到了军阀眼底炽热的光与喜悦,看来他的牌很好,正好场上有对A,那么他保底是有张A。
果然只有押上一切,人才会难掩本色。
阳立宸那两张未翻的底牌又有什么牌面呢,无论怎么样这枚月晶在这地下30层的赌场露出,他都不可能收回来。
军阀想到这忍不住嘴角微微勾起。
又开了一张牌,最后一张了,方块6。
“all in。”军阀轻声说,把桌子上的筹码全押,另一位果断弃牌,无论牌大牌小,这个场都不是他能接触了,最主要的,这是军阀的场,赢了他估计就交代在这了。
阳立宸觉得这个时刻很有趣,对方额头上有点冒汗,难掩激动的神色,还有一丝担忧。
“你在诈胡?”阳立宸感觉很有意思,他不确定对方底牌是不是有两条A,但他还是无所谓,反正输了走人,又或者有条A在别人那,但对方都敢all in了,显然是给他压力上满。
“你猜呢…”军阀笑着说,他不认为这个二十几岁的少年能够看破他这个老赌王的心态。
公共牌 A,5,8,A,6。
“你这么确定我没有A?”阳立宸笑着问。
“这不就是赌场最精彩的一幕吗,我习惯把问题交给对方,欣赏你满脸惊惧与懊悔的选择。”军阀的贪婪估计溢出到了脸上。
“跟。”阳立宸扔出一把金灿灿的筹码,他懒得和这军阀扯皮。
军阀懒得理会规则,手指轻弹,牌翻了过来,两条A。
四条,局势稳稳当当。阳立宸也好奇自己的牌是什么,拿起来看了眼,丢了出去。
“我怎么记得,通花顺好像比四条要大一点啊…”阳立宸轻声说。
45678,全是方块,阳立宸的是一手完美的同花顺,台上一片死寂,军阀呆滞的表情转瞬变成了暴怒。
阳立宸没有去动那堆积成山的筹码,他收起台上的月晶装入通讯器中,其余人急匆匆地就离开了赌场。
“玩得开心,这把就当是取乐,池子里的都归你了。”他笑着说,理好了西装起身,礼貌地挥手告别,转身时两名灵能者挡住了他。
“敢出老千?月晶留下…命也留下。”军阀脸上的暴怒四溢,扭曲出丑陋的面纹。
“论当狗还是你们这些人在行啊。”阳立宸无奈地说,他脱下了昂贵的外套,灵能的暴动回荡在这广阔的大厅,而后瞬间一切灵气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