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啪。
姜淮在秦清越的威压下,每一次抬臂格挡,每一次拧身闪避,都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肌肉酸胀欲裂,骨骼都在呻吟。
但每一次,先天一气都在锤炼着他的身体,姜淮能感觉到体质越来越强,先天一气也逐渐壮大起来。
苏迎曼的木剑,刁钻而精准。
她完美地执行着秦清越的命令,将力道控制在练气期姜淮能承受、却又绝对不好受的临界点上。
一道道鲜红的鞭痕迅速浮现在姜淮的手臂、肩背、甚至腰侧,火辣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
姜淮咬紧牙关,牙龈都渗出血腥味,眼神却愈发凶狠。
不服输,他想修炼,那就不能停在第一步。
“喝!”
姜淮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在沉重的威压中猛地侧身,手中长剑险之又险地格开刺向肋下的木剑。
虽然动作依旧迟缓笨拙,步伐踉跄,但这一次,他挡住了。
秦清越端坐于黑玉椅上,龙尾无意识地轻轻拍打着椅面。
看到姜淮终于能在她的威压下勉强接下苏迎曼的攻势,她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满意,随即又被更深的严厉覆盖。龙尾拍打的节奏快了一分。
“继续!”
暮色四合。
当日的“锤炼”终于结束。
姜淮几乎是脱力地杵着剑,大口喘息,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尤其是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在汗水的浸润下更是灼痛难当。
苏迎曼收了木剑,姿态依旧恭谨。
“带他去沐浴。”
秦清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站起身,玄黑裙摆拂过光洁的地面。
“清理干净,仔细上药。”
苏迎曼应下,走到姜淮身边,温声道:
“夫君,请随妾身来。”
待到姜淮被苏迎曼搀扶走后,秦清越低头下,抹了抹眼角的珠泪,琼鼻微微抽搐。
还是心疼。
龙宫有一处暖池,水汽氤氲,灵气浓郁,有舒缓筋骨、愈合外伤之效。
褪去被汗水血渍浸透的衣衫,姜淮踏入温热的泉水中,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暖流包裹住疲惫不堪的身体,稍稍缓解了那无处不在的酸痛。
苏迎曼跪坐在池边,挽起七彩霞裙的袖口,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
动作轻柔而小心地擦拭着姜淮背上的伤痕。
“夫君忍一忍。”她的声音低柔,指尖在那些狰狞的红痕上轻轻拂过。
姜淮闭着眼,感受着背后小心翼翼的触碰。
苏迎曼此刻的温柔细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职责感”。
宗主给了很好的待遇,她要好好履行自己的职责。
当侍妾也要当合格的侍妾!
“你想留在这里吗?”姜淮忽然开口问道,偏头看向一旁的苏迎曼。
“说说真心话。”
苏迎曼笑了笑,瞥了眼水底,调笑道:
“妾都已经吃下那东西了,岂能不对夫君负责?”
“何况我留在这里,也有莫大的好处。”
“怎么?夫君看不上我?”
合欢宗的纯净男修和女修,还是很惹人喜欢的,尤其是当妾。
花样极多,能尽欢两性之事。
她的目光扫过姜淮布满伤痕的脊背,指尖偶尔能感受到他体内那微弱却异常精纯的先天一气在缓缓流转。
渴望在她心头翻涌,又被她强行压下。
虽然说是侍妾,但是没有秦清越的允许,她还真不敢偷吃,碰都不敢碰。
“那就不要走了。”
半响后,姜淮出声说道。
苏迎曼一愣,会心一笑,继续给他洗涤着上身。
没想到这小夫君,占有感还挺强的。
清理完毕,换上舒适的寝衣,姜淮感觉自己像是被拆开又勉强重组了一遍,连走回寝宫的力气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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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秦清越已经换上了一身柔软的黑色丝袍,长发披散,少了白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慵懒。
见姜淮被苏迎曼扶着进来,她龙尾一卷,便将人轻轻带上了那张宽大的白玉床榻。
秦清越手臂一伸,将他整个人揽入怀中。
姜淮僵硬的身体在这怀抱中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沉重的疲惫感排山倒海般袭来。
秦清越的下巴抵在姜淮的发顶,龙尾自然地缠绕上他的小腿,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占有姿态。
她温热的手掌覆上他腰间一处格外红肿的鞭痕,一股温和醇厚的灵力缓缓渡入。
“疼么?” 她低声问,声音在寂静的寝宫里显得有些模糊。
姜淮闷闷地“嗯”了一声,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秦清越没再说话,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下巴蹭了蹭他的发顶,龙尾也收得更紧了些。
苏迎曼默默地放下帷幕,悄然退至外间,盘膝坐下,开始自己的修炼。
这两个人在里面不论干什么,身为贴身的侍妾,她都要在一旁看着。
苏迎曼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以姜淮的体质,日后应该还会有其他的侍妾?
自己是玄阴体,那么日后一定会有元阳体的女修来。
阴阳相辅才是姜淮需要的。
要是这样说,贴身侍妾还挺不错的,起码是离权力中心最近的地方。
那她现在是不是该想办法讨好一下姜淮,留住现在的位置?
苏迎曼摇了摇脑袋,重新回神,继续自己的修行。
花样她并不缺少,其他女修还能比得上合欢宗出身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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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第三日。
日子仿佛被按下了重复键。
演武场上的威压、木剑的破空声、皮肉被击打的闷响、汗水与咬牙的坚持、清洗与上药、白玉床上被龙尾缠绕的沉眠。
姜淮身上的旧痕未消,又添新伤。
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秦清越那非人的威压下,他的筋骨在哀鸣中被淬炼得更加坚韧,灵力运转在压迫下被逼得更加凝练圆融。
对苏迎曼的木剑,也从最初的毫无招架之力,渐渐能预判一二,格挡闪避的动作也快了一丝。
进步虽然缓慢,却如同溪流穿石,坚实可见。
练气的修为也在先天一气之下飞速上涨。
秦清越依旧严厉,但姜淮似乎已渐渐习惯,甚至能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丝一闪而过的、几乎难以察觉的赞许。
苏迎曼始终扮演着完美的“工具人”角色,督促修炼一丝不苟,下手精准无情,疗伤时又细致入微。
直到第四日清晨。
晨曦尚未完全驱散龙宫上方的深海幽暗,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开了龙宫外层的防御禁制。
轰隆!
整座庞大的龙宫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地面震颤不已。
狂暴无匹的剑气混合着冰冷刺骨的寒流与灼热霸道的龙炎,蛮横地冲撞着龙宫的核心区域。
“不好!”
秦清越瞬间起身,周身爆发出恐怖的乌光,玄黑龙纹甲胄瞬间覆体,龙角峥嵘,龙眸瞬间化为燃烧的血日,手持长枪。
她一把将刚刚惊醒、尚在茫然的姜淮护在身后,磅礴的神念如同怒涛般席卷而出。
“秦——清——越!”
一个冰冷、愤怒、带着滔天恨意与无尽思念的女声,穿透龙宫的震荡,清晰地响彻在每一个角落。
“把姜淮还给我!”
武昭华又又又又杀上门来了,这次还带着赤龙和白龙两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