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天堂为首的天域国度统合了天域,以地狱为首的地界国度统合了地界。为了扩大领地,争抢资源,他们利用信仰、经济、力量等一切手段拉拢各个国家,在世间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
其间,天域和地界也曾尝试过合作,但因为思想、利益和种族等各种因素,导致合作就此破灭,两大势力也就此陷入冷战。为了在冷战中获得优势,时任地狱大判官的中平府末岚在第98任地狱君王中平府末峦的受意下,门徒计划就此开启。
她用各种方法,从亚琉斯大陆各地找寻拥有独特且强大实力的存在,作为促使地界前行的门徒。不论国家,不论种族,甚至是来自其他世界的外来者,只要满足实力上的条件,她都无一例外的收入麾下。
加洛和他的挚友屈瑞分别作为第五和第六门徒,被招往地狱安排工作。在末岚的受意下,门徒能够前往自己擅长的任意岗位,拥有理论上最为宽裕的权限。
但当时的地界官僚横行,连君王都无法随意行事,这些被传统官僚视为外人的门徒更是举步维艰。久而久之,几位外来者门徒心生叛意。他们本就不属于这里,只是在被自己的世界抛弃后无意中来到此地,自然没有什么忠诚观念。
他们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觉醒了非同寻常的元素之力,因而也想利用这份力量,还有这个世界特有的资源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重塑那些令他们感到绝望的世界。
于是,他们一边拉官结派,混入官僚提供好处,在高层贿赂出难以想象的权限,一边加紧排挤加洛这样始终公正廉明、不愿同流合污的门徒,屈瑞就是受不了这样的环境,离开地狱回到了天华。
同时,他们还在培养属于自己的门徒,组建了一个秘密的“门徒众”组织,挑选那些拥有强大能力、却被世界排挤和抛弃的存在,利用他们的怨恨和感恩培养他们,使之成为自己忠诚的利刃。
他们在暗中搅乱世界的局势,自己从中获得更多的资源,更为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不满足,他们需要搅乱整个世界,好在混乱中夺取这个世界最初的神明所拥有的强大武器:源器。
门徒众蛰伏着,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契机出现:天域和地界一直以来存在的争议地区——伊斯特联邦发生动乱。这是位于天华和塞瑞之间的小国,也是两者约定好的缓冲线,两国在协议中保证自己不会向此处派驻军队,更不会尝试将其划为自己的势力范围。
而当时受雇解决问题的卡宁半岛也遭受了袭击。那是一艘拥有陆地吸附功能的巨大造岛屿式舰船,其拥有者卡宁半岛科研公司是一个靠接纳并处理各种委托的国际组织,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他们向地界发出求援,希望能派出一些帮手,以援助卡宁的名义协助自己解决争端。
由于地狱是一个高度现代化的国家,曾多次与卡宁半岛有过科研交流与合作,是一位宝贵的合作伙伴。在门徒的推波助澜下,地界最终决定出兵帮助卡宁。但由于天域是极为保守的传统国家,地界无法第一时间联系到天域,只能由门徒护送一位使者火速前往海文解释此番出兵的目的,避免产生误会。
而推波助澜的门徒,则在半路截杀了信使,并亲自前往海文向天域最高统治者大主教诬告地界出兵联邦。他们还劝大主教主动突袭地界,并自愿作为内应扰乱防卫军队、为他们提供各种情报。
原先采用温和政策的大主教已然逝世,新上任的大主教对地界的一切极度厌恶,同时渴望像统合时代的几位大主教那样征战四方,取得名垂千古的战绩。在门徒的分析和鼓动下,他当机立断命全军出动,直袭地界和其在世间的全部势力。
不仅如此,他还将反对自己的人统统处理,驻地狱外交官黑翼天使娅思卓·哲顿,加洛任地狱外交官时结交的好友,就因此被丢入虚空自生自灭。
有了地界军队的帮助,卡宁很快帮伊斯特联邦平定动乱。就在地界军队打算在此休整一夜时,天域的军队降临伊斯特,对下方所有活物进行无差别攻击。同时,多个属于地界势力的国家也遭到天域的入侵,天地之战就此爆发。
而那些门徒们则拖着受伤的身体,谎称新任大主教蛮横无理执意宣战,不仅斩杀使者,还妄图将他们永远留在那里。虽说有些可疑,奈何那位大主教的声望就是如此,再加上战事告急,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在长达十年的战争里,加洛作为幽冥军参谋,在关键时刻指挥部队撑起了地界的防线。他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亲自前往卡宁半岛,击退敌军掩护其撤离,又在多军溃败之时顶住压力,为友军争取撤退时间留存有生力量,更是在新地都被攻破后统御六军死守旧都,强行改写了地界覆灭的命运。
他的显赫功绩被军队认可,却成为官僚与门徒们的眼中钉。门徒们清楚事态败露的后果,于是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地界赢下这场战争。他们穷尽一切手段支开其他部队,想方设法将幽冥军送入孤立无援的险境,还在支援补给上动手脚,只为让加洛和他的军队彻底覆灭。
加洛一次又一次艰难地脱离险境,为地界吹响反攻的号角;然而那些为地界献出一切的年轻人,却在他眼前一批又一批的倒下。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在战线上苦苦支撑,成为最锋锐的破阵之矛。
门徒送来的最后一击,是用一纸命令,一道假情报,将幽冥军的将军,那位爱着自己的长马尾青发少女幽奈和她最精锐的小队,送上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身为下级的他根本无力违抗,门徒最终还是用他坚守的规则击败了他。
那天,加洛带着幽冥军最后的部队,在天域三支主力部队的包围圈中苦苦支撑。熟悉的面孔一个接一个倒下,他们没有犹豫,没有怨言,只有想让他活下去的坚持。
但他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他只希望所有人都能回家......
终于,他们等来了友军的支援——宣告死亡的无差别轰炸。所有元素都已耗尽,精疲力尽的加洛再也无力撑起屏障。他倒在壕沟中,让所剩无几的战友快跑,而他们只是默契地聚在一起,用身体为那个一次又一次拯救他们的人撑起最后的屏障。
轰鸣的世界终于平静。除他以外,所有幽冥军成全部阵亡。原以为幽奈能给他一个安慰的拥抱,等待他的却只有玉石俱焚的噩耗。情报有误,幽奈的队伍身陷敌后,以所有人的生命换取了天穹要塞的陨落。
那一天,加洛呆呆地坐在指挥桌前,空荡荡的总部只剩他一人,直到一阵脚步打破死一样的寂静,为他送来幽冥军番号取消的决议,加洛才离开了那个已不再属于他的地方。
离开时,他瞟到了第一门徒嘴角的微笑,那是得逞的嘴脸,是难以掩饰的胜利之笑。这一刻,他终于确认了地界真正的叛徒,但他却以部队番号取消为由,被上级强行解甲归田,调离了权力的中心。
但他并未放弃,他用优厚的俸禄和创造出的化身花天酒地,以此麻痹门徒们的监视,实则暗中找到他的好友——亡灵军的将军亡灵。这位身如巨山的高大骷髅接纳了他,暗中帮他调查事情的真相。
随着天穹要塞的覆灭和天域主力的重创,天域内部积累已久的矛盾也就此爆发。圣军统帅之一的米涅拉因功被同僚嫉恨,惨遭污蔑处刑。危难关头,她的亲信找到加洛,希望他能出手将其救下。在获救之后,米涅拉对天域彻底失望,于是率领全军主动堕天,成为地狱强大的堕天使新军。
有了他们的帮助,地界军队四处出击,收复失地,反攻天域;同时,地表的战斗在卡宁的长期协助下也接近尾声。天域的军队节节败退,地界的部队势不可挡。门徒见势不妙,开始准备新的计划。
他们原本打算在地界战败后,趁乱从地狱的封藏室内夺走混沌神明的源器,用它将整个地界连同所有尚未反应过来的天域军队全部抹去。世界会因此陷入混乱,他们留下的门徒众则会诱导人们相互争斗,保证世界的发展驻足不前。
而他们只需要趁机逃离亚琉斯,用这份强大的力量征服他们自己的世界,再用整合到的资源打造一支能够征服更多世界的军队。当亚琉斯还在混乱中止步不前时,他们将率领大军重返此地,用绝对的力量征服这里,建立属于他们的理想国。
现在,他们只不过是要调换下天域和地界的角色而已,还能彻底毁掉一切对自己不理的证据。
加洛在艰难的调查中终于整理出所有的情报,了解到门徒们可怕的计划。可惜他还是晚了一步,当他赶往封藏室时,看守惨死,混沌源器也早已不知所踪。而天域已经迫于压力向地界提出和谈,距军队深入天域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他必须立刻行动。
如今举国上下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全然无知一场浩劫即将到来。几乎所有人都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一个由他这位失去权势的政客所编篡出的谎言。
即使有人愿意相信他,碍于多数高层的压力他们也没法做出真正的行动,无奈之下,加洛只能独自行动。不过,已然觉察到异样的末岚还是暗中派出亲信,前往天域深处探查门徒可能存在的背叛证据,并叮嘱加洛为其争取时间。
门徒众在天域中层安置好源器,静候地界部队的到来,然而他们等来的却只有加洛。原来,他利用自己所剩不多的人脉,将和谈的时间强行推迟了一天,又让米涅拉尽可能疏散天域居民。地界的大军和高层仍驻扎在天域外层,也有一些天域居民选择撤离到此寻求庇护,这是他用过命的人情争取到的机会。
见事态败露,门徒众迅速与加洛交战。知晓末岚计划的加洛明白自己只需要为调查拖延时间,伺机夺取源器即可。
可惜,门徒众安插在地界高层的线人将末岚的计划告知了他们,由于调查者善于隐藏,门徒无法快速定位调查者的位置,于是当即决定启动混沌源器,将所有证据彻底销毁。
不曾想,毁灭的魔盒就此打开。
一声脆响贯穿整个天域,天域的居民循声望去,迎接他们的只有奔袭的漆黑幽光。许多人来不及叫喊出声,就已在混沌的吞噬下化作元素碎片的残渣。
转瞬之间,整个天域不复存在,只剩一片残破且混沌的废土。紧接着地动山摇,残破的九层天域开始与完好的第一层相互融合,场面宛若苍穹坠落。象征天域心脏的圣城海文,如今已化作一片废墟,从燃烧的天空陨落,重重地砸在最后一层完好的天域,也重重砸在每一个幸存的居民心中。
加洛驱动秩序元素,用屏障勉强保护了自己,门徒众身处源器的保护范围内,毫发无损。正当他因眼前的一切愤怒地质疑门徒时,天空出现的巨大裂缝打断了他的怒号,一位少女缓缓飘出,漆黑的羽翼已然破碎,头顶的光环也被染黑,环上满是裂纹,衣着更是破败不堪。
那是被放逐的娅思卓。她撑过了虚空中的煎熬,原以为能结束这场黑暗的痛苦,回到自己亲爱的故乡,但引入眼帘的只有一片残酷的景象。
这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眼中连虚空都未曾熄灭的光芒,在这一刻彻底熄灭。少女捂着脑袋,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叫。头顶的光环完全染黑,在痛苦的悲鸣中彻底破碎。绝望中,虚空的声音又一次回荡在她的脑海,这次她没有抵抗,反倒向它祈祷,祈祷这一直蛊惑试图蛊惑她的虚空魔神赠予自己毁灭一切的力量。
裂缝猛然张开,大批虚空生物如黑潮般涌入世界,吞噬着所到之处的一切。趁此混乱间,门徒借势合力将加洛击入虚空。一时间天地震颤,他只觉得自己被某种强大的吸力捕获,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加洛从娅思卓的身旁掠过,他想唤醒对方,奈何自己离去的太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昔日故友化作灭世黑潮,展开破碎但足以毁灭一切的虚空之翼。而自己,则看着光明的世界逐渐远去,直至一切被黑暗笼罩。
门徒逃离事发现场,将所有的罪过推诿给已经不知去向的加洛。由于他们已经打通诸多嫉妒加洛或与之不合的官员,多数人死死咬定是他因为权力尽失心怀不轨,所以杀害看守窃取源器以谋报复。
就此,虚空中的加洛背上了“背叛者”的罪名,无法辩解;而门徒们则组织起一支由门徒众势力组成的“正义之师”,完成对娅思卓的讨伐和对虚空裂缝的修复,并趁娅思卓被放逐虚空时的奋力反扑,营造出以生命与之同归于尽的假象。
门徒众们的宣传下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然而,他们其实早已身携混沌源器逃离亚琉斯大陆,去往他们自己的世界,进行着他们所谓的计划。
由于天地之战本就消耗了世界贮存的大量元素,虚空黑潮导致的元素外漏更是让世界雪上加霜。两次浩劫更是让元素环境千疮百孔,无数奇观损毁,众多生物灭绝。
不得已,为了能让环境恢复、给后代留下净土重现的希望,在仅存大国们的商议下,他们同意制作限制器对整个世界的元素等级进行封锁,通过限制可利用元素减弱元素使用者的力量,避免进一步消耗所剩无几的元素,让损坏的元素环境能够缓慢且安全的恢复。
同时,被选中的人将进入休眠舱休眠,避免其力量进一步破坏元素环境,同时也为后人留下智慧和希望。这一过程由幸存的神明们监督,不愿配合的存在一律封印或诛杀。
门徒众也在极力推行休眠和封锁计划,毕竟这能极大限制亚琉斯大陆的有生力量,让未来的征服计划更加轻松。至于那些休眠舱里的人,门徒众并不担心。他们无需消灭这些人,只要让休眠舱永远不会被启动即可。未来还能尝试将其洗脑改造,使之成为门徒众的一员。
不过,他们似乎并不清楚,世界之外的时间流速并不与大陆内同步。
加洛在虚空中被早已隐居外界的前任夜神所救,在神域中度过了六个月的修养。待他重返世间时,世界早已过去了两千年之久,所幸昔日门徒并未携大军归来,亚琉斯大陆还有机会。
现在,他必须尽快让世界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