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莱,我要和你一起去!”
她的意思是想要保护凉莱。
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拉住了凉莱的衣服。
“我们两个也和妈妈一起去~毕竟妈妈对那里并不熟悉,万一找错地方了怎么办呢?”
凉莱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如果是带着孩子们出去玩的话,她是很乐意的,但是去这种地方,干这种教会违禁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些危险的。
“不行哦~你们三个留在家里面吧。”
凉莱温柔的揉了揉三个小孩子的头。
多洛萨皱起了眉头,一把抓住了凉莱的手,她的语气十分坚定,“不行,你一个人去让我怎么放心呢?”
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这一次倒是和多洛萨统一战线了。
阿斯特里斯说:“我们也不放心的,妈妈有的时候看起来笨笨的,万一走错地方了怎么办呢?”
德露西亚也在一旁附和。
“哈——”
凉莱揪了揪阿斯特里斯的脸蛋儿。
“我在你们眼里就是笨笨的人嘛?我在你们眼里,难道不应该是可靠的大人嘛?!”
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叉着腰,很傲娇的样子。然而,多洛萨,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眼里都露出了一丝同情的神色,就像是……在看傻子。
凉莱:“……”
六百六十六,盐都不盐了。
凉莱的脾气也上来了,她戳了戳三个小家伙的脑袋。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几个留在家里,多洛萨和阿斯特里斯好好练习结晶能力,德露西亚要在一旁监督,我去去就回。不想带你们,是因为人那么多,一起去那个地方肯定会引人注目,就我一个人的话会好很多的!”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让人反驳不上来。但是多洛萨依旧紧紧的拉着凉莱的衣服,似乎并不愿意妥协。
“唉。”
凉莱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而且你们现在的能力不稳,真遇到了危险的事情,还得我保护你们。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那我逃就行了,不用去战斗,但是有你们在的话……我会分神的。”
没错,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
自从上一次在外面找到多洛萨的时候,多洛萨被一群暗裔包围,凉莱迫于无奈使用了自己的结晶能力后,她就有心理阴影了,十分害怕那群家伙再次出现。
听到这个理由,多洛萨低下了脑袋,缓缓松开了凉莱的衣服。
“那好吧……”
她默默的攥紧拳头。
“那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哦,凉莱,我……”
她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圣女大人搂进了怀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会变得强大的,到时候就轮到你保护我啦~”凉莱笑,“毕竟我也有老的一天嘛,到时候我就不如你了,你可不能把我抛弃了~”
多洛萨的眼睛一亮,瞬间就被哄好了。
“当然不会抛弃你的!我以后也一定会保护你的!”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是好哄。
而阿斯特里斯和德露西亚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再继续央求凉莱跟着她去,她们两个也只是凑了过来,贴在了凉莱的身上。
真是一副“母慈女孝”的好画面啊,要不是那三个养女的脸上都露出各怀鬼胎的表情我就信了。
晚上,凉莱熬夜加班加点的画出了和现在的多洛萨有几分相像,但是抛去了阿尔方斯七世所有特点的画像。
“嗯,这样就可以了。”
因为教会里面的许多人都看过多洛萨的,突然换了其他人的模样,肯定会引起人的怀疑,但是只是抛去几个脸部的特点的话,就不会太吸引人的注意,也不会让人怀疑了。
该说不说,凉莱会议的技能也是多,她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画像,为自己的画工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牛逼!”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第二日,天还蒙蒙亮,凉莱就把那一小幅画像卷了卷,揣进了口袋里面。
此时的三小只还没有醒,凉莱也没有把她们叫醒,自己踩着晨雾,匆匆的走出了无垢之庭。
虽然说天还蒙蒙亮,但是很多尘民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除了要完成自己的工作赚钱之外,每天还要采集光蜜,只能说是被压榨的牛马,不要钱的劳动力。
“这叫什么呢?这分明就是超经济强制下的劳役地租。”
她的指尖不自觉的收紧。
“按照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来说,这些尘民被迫从事着超额的劳动,他们采集的光蜜远远超过维持自身生存所需的价值量,而这部分剩余价值被教会以宗教的名义无偿占有,完成着最原始的资本积累。”
她看着尘民们额头上的发光圣印,那分明就是异化劳动的具象化表现。
“教会用神圣化的枷锁,将劳动者与其劳动产品相异化,使其成为维系教廷统治的工具。这些尘民不仅被剥夺了劳动成果,更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本质属性。”
虽然说愤愤不平的说了这么多东西,但是凉莱依旧什么也改变不了,依旧什么也做不到。她只能愤愤不平的说出这些,表达着自己内心的不满,像个愤青一样。
“唉。”
唯有叹息。
现在并不是多愁善感的时候,凉莱步履匆匆的往前走,穿过了人流,数着小巷,在第三个小巷处停了下来,往右手边的小巷走去。
第三个小巷比主街阴暗许多,阳光像被筛子滤过似的,稀稀拉拉地洒在坑洼的石板路上。凉莱的靴底碾过几片枯黄的藤萝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巷子尽头歪着一间门脸窄得可怜的铺子,褪色的靛青门帘上绣着歪歪扭扭的金线。那原本该是太阳纹样,如今倒像团被雨水泡发的霉菌。
门楣上挂着半截生锈的黄铜剪刀,刀刃缺了个豁口,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发出类似于老鼠磨牙的声响。
凉莱掀开帘子时,腐坏的鲸油脂气味混着霉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