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想啊？
倘若这群亵渎者是美少女也就忍了，偏偏都是一群毫无人样的贵物，脑子里想的也不是什么亲亲抱抱举高高，而是怎么献祭才能逗主子一笑。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克莉丝汀要与你契约了……你简直就是一个附魔了“永不空军”的鱼饵嘛！”
赛璐璐笑眯眯地拍手说道。
“怎么样？刚才的表现？我说的没错吧？你只要有我一个人就够了……像是刚才那种家伙，就算来再多，我都可以‘唰’地一下，通通清理干净哟。”
“比起出现一会儿就会离开的女骑士，还是一直在你身边的我更好吧？”
她真懂怎么让自己进退两难。
洛基只得含糊不清地“嗯哦”应着，松开口袋里用来传送克莉丝汀的道具。
这五年来养成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至少短时间内是无法改变了，和离异过的男人总是会下意识地摸摸无名指一样。
……想了想，自己这五年来好像一直都在被克莉丝汀灌输遇到危险只能依靠她的观念，几乎是事实上被包养了起来。
乍一看是相当轻松写意的理想生活，可洛基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毕竟他动用自身武力的次数屈指可数，克莉丝汀“饲养”他的方式，又像把一头被拔掉牙齿的雄狮养成一只只会喵喵呼叫主人的温顺小猫咪。
难不成克莉丝汀其实是在驯化、控制我？
怎么可能，这根本是没理由的胡思乱想。
洛基回忆了一下关于克莉丝汀的事。
得出的结论是，她完全没有这么做的必要，而且她对自己应该也没有抱持奇怪的感情，两人完完全全就是战友与同事。
更别提，他们还有比谈情说爱更加远大的目标要去实现。
这是只属于他与克莉丝汀的契约。
赛璐璐却读懂了洛基的沉默。
刚才的话好像起了反效果。
啧，果然在洛基的心里还是那个女人的地位更高吗？
不过赛璐璐并不会因此而灰心，反而变得更加兴奋——光是想象自己和洛基当着克莉丝汀的面恩爱的场景，就觉得小腹开始隐隐作痛了。
她也看得出来，洛基本质上仍然把她当成那个瘦弱可怜、让他充满罪恶感的实验品，而不是已经今非昔比，强大、美丽、全心全意爱着他的少女。
从这点上来说，他其实是个挺死脑筋的人。
但就是这样，看着他一点点转变，一点点接受自己，最后再也无法离开自己，彻底溺死在自己的怀抱里——
赛璐璐有一份已经写到了一百年后的计划书。
是她还在圣教会修道院里接受教育之时，就已经开始构思、起草并完成，倾注了所有爱意的巨作。
至少她本人是这么认为的。
赛璐璐回到洛基身边。
靴子踏过的地方，血液与碎肉便会自动因为斥力散开，像是一汪极浅的水洼。
“哼，看你的表情我就已经知道答案啦。反正比起我，你更喜欢漂亮性感的高挑美人嘛。”
她故作不满地嘟着下巴，搭配上娇小可爱的外表，洛基觉得自己实在很难给出一个会让她伤心的答案。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要换个地方休息吗？先不说气味，这里待会儿肯定会闹得鸡犬不宁。”
“嗯。不过外头在戒严，恐怕很难找到还会顶着宵禁营业的旅店了。”
两人回到屋里，准备换一身衣物。
洛基本想查看一下现场，看看亵渎者有没有掉落一些有用的东西。
譬如写有任务的纸条、或者身份证件之类的。
由此可以判断，他究竟是穿上了审判官衣服的亵渎者，还是被腐化了的审判官。
前者不是什么大事，但后者……则代表凯撒尼亚审判所很可能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已经被攻陷了。
但赛璐璐做事过于彻底了一点，所以与其捏着鼻子从肉末和血水中挑拣东西，不如明天去审判所看看情况来得简单直接。
在此之前，洛基还得联络一下克莉丝汀。
洛基回到屋里，去到阳台，朝夜空抛出一枚金磅。
“嘎啊。”
不多时，一只油光锃亮的渡鸦便衔着硬币落到阳台的护栏上。
“咦？你竟然还留着真理之手的使魔？”
赛璐璐好奇地看向这只并非普通生物的大鸟。
她和洛基身上那曾经代表他们属于真理之手的烙印，便是一只渡鸦——其与出现在眼前的生物之间当然不可能毫无联系。
这只渡鸦是来自灵魂之海的生物——或者说“恶魔”。
其经由特殊手段驯化之后，便成了可供人类驱使的“使魔”……遗憾的是，这不是什么特别普及的技术，绝大多数人不要说能驯服恶魔，不被反过来吞掉灵魂就该谢天谢地了。
“它竟然不怕你哎……真奇怪。”
“我好歹养了它很长一段时间，真害怕的话早就跑了。”
洛基用手指刮了刮渡鸦的喙。
“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养成的毛病，它只吃金磅。”
嘎啊。
渡鸦拍打了一下翅膀。
“你和‘黑剑’平时都用这种方式远程交流么？”
“因为这么做比较方便。毕竟她还得四处奔波充当救火队，不可能一直都有空与我见面。”
专注事业的妻子与在家留守的丈夫，再加上突然插足的第三者，也算是相当经典的剧情了。
这个世界上虽然存在着早期固定电话，但主要联络方式还是依靠昂贵的法术与书信，能驱使使魔的人更是稀缺，就连魔女那类极具天赋的种族都是如此。
而洛基与克莉丝汀共同饲养的这只渡鸦，地位基本等同于需要投币的大哥大，平日里基本上都在附近的空中巡航，闻到金磅的气味就会主动降下来。
“它有名字吗？”
赛璐璐问道。
“‘黑’。”
“好敷衍。”
“难不成你还要给宠物取名叫克里斯托弗·弗朗西斯科·奥斯特洛夫斯基吗？”
“才不会咧。最起码也要取个好听一点的吧，我想想……比如叫‘鸦鸦’什么的！”
“大哥就别笑二哥了。”
洛基简单将事情与克莉丝汀交代完后，同赛璐璐收拾了些行李，便离开了公寓。
但有人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像是早就在等着他们了一样。